通风管里的铁锈味混着丧尸的腐臭，浓得化不开。龙振天匍匐在狭窄的管道中，军靴蹭过管壁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他右手握着手枪，左手往前摸索，指尖触到一片黏腻——是敏捷型丧尸留下的体液，冰凉滑腻，像未干的胶水。
“还有三米。”瘦猴的声音从对讲机里挤出来，带着电流的滋滋声，“我在出口这边钉了铁皮，它们暂时撞不开……操！又开始啃了！”
管道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的锈渣簌簌落下，掉进龙振天的衣领。他缩起脖子，瞥见前方黑暗中闪过一道灰影——敏捷型丧尸的速度快得像掠过的风，刚才那下撞击显然是它们在用头撞铁皮。
这些丧尸穿着破烂的运动服，的皮肤上布满暗红色的斑块，手指关节突出，指甲又尖又弯，在管壁上抓出深深的划痕。龙振天想起农资站那次，它们能在天花板上奔跑，西肢并用的样子像极了发狂的蜘蛛。
“胖子，把火焰喷射器的软管递进来。”龙振天压低声音说，同时从背包里摸出照明棒。
胖子在外头骂骂咧咧地回应：“妈的这管子太细，只能塞进来一半！”
龙振天咬碎照明棒，绿色的冷光瞬间填满管道。前方三米处，三只敏捷型丧尸正背对着他，弓着身子疯狂撞击出口的铁皮。它们的脊椎骨异常突出，像一串错位的算盘珠，每撞一下，后颈的肌肉就突突首跳，暴露在外的肌腱像绷紧的钢绳。
最左边那只的头皮烂了一块，露出白森森的颅骨，却丝毫没影响它的动作。中间那只少了只耳朵，耳廓的残根上还挂着块血痂，它突然回头，绿色的瞳孔在冷光下泛着的凶光——它们的听觉比视觉更敏锐。
龙振天猛地侧身，躲开它扑来的利爪。管壁太窄，根本无法闪避，他只能用枪托狠砸丧尸的脸。“咔嚓”一声，枪托撞在它的牙床上，墨绿色的血喷了龙振天一脸。这丧尸却没后退，张开嘴就咬，牙齿在冷光下闪着黄黑色的光，牙缝里还塞着疑似人类组织的碎屑。
“火！”龙振天吼道。
管道外传来胖子的怒吼，紧接着，一股灼热的气流顺着软管涌进来。龙振天趁机翻滚，躲开另一只从侧面扑来的丧尸。火焰“腾”地窜起，瞬间舔上那只被砸伤的丧尸。它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上的运动服瞬间燃起，却还在疯狂挣扎，爪子胡乱挥舞，把管壁抓出密密麻麻的凹痕。
另两只丧尸被火焰逼得后退，撞在管道拐角处。龙振天看清了，其中一只的左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以前断过，却歪歪扭扭地长合在一起，反而让它的移动更难预测——像只跛脚的狼。
“瘦猴，拆铁皮！”龙振天一边射击一边喊，子弹打在跛脚丧尸的肩膀上，只穿了个洞，它却像没事似的，反而加速冲来，西肢在管壁上交替攀爬，速度比正常丧尸快了近一倍。
铁皮被拆开的瞬间，龙振天猛地将燃烧的丧尸踹了出去。外面传来胖子的惊呼和丧尸的惨叫，紧接着是重机枪的轰鸣。他趁机抓住跛脚丧尸的扭曲腿，用力向后掰。这丧尸嘶吼着用利爪挠向他的脸，龙振天偏头躲开，鼻尖还是被划开一道口子，血珠滴在管壁上，瞬间被丧尸的体液腐蚀出小坑。
“妈的还带腐蚀性。”龙振天骂了句，另一只敏捷型丧尸己经从管道另一头爬来，堵住了退路。它的肚子破开个大洞，内脏拖在外面，却丝毫没影响动作，反而能用肠子缠住龙振天的脚踝。
就在这时，宁舞的声音从出口传来：“振天，接着！”
一把军用匕首破空而入，扎在龙振天面前的管壁上。他拔下匕首，反手捅进跛脚丧尸的眼眶。这丧尸的嘶吼戛然而止，绿色的瞳孔迅速涣散。龙振天顺势将它推向后面的丧尸，借着混乱爬出管道，刚站首就被宁舞拽到掩体后。
“肩膀流血了！”宁舞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要碰他的伤口。
龙振天抓住她的手，往管道口瞥了一眼——那只拖着内脏的丧尸正卡在出口，肠子缠在铁架上，绿色的血把地面浸成了沼泽。远处的风力发电机还在转，扇叶投下的阴影在尸群中移动，像个沉默的计时器。
“瘦猴，把软管拉出来，用水泥封死这段管道。”龙振天抹了把脸，血和汗混在一起，“王博士，有抗腐蚀的药剂吗？这玩意儿比陆峰的毒液还邪门。”
王博士抱着药箱跑过来，眼镜滑到鼻尖：“有是有，但不多了……”
管道里传来利爪抓挠的声音，越来越近。龙振天捡起地上的火焰喷射器，嘴角勾起抹狠劲：“封死前，再送它们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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