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力发电机的扇叶在零下三十度的寒风里吱呀作响，铁架上结的冰棱像倒悬的利剑，每转一圈都带起细碎的冰碴，打在龙振天的战车上噼啪作响。战车外壳裹着层厚冰，挡风玻璃上的除冰器正全力工作，才能勉强看清前方——三十米外，灰黄色的尸潮正顺着冰坡涌来，像融化的岩浆，却比岩浆更冷，更密。
“迟钝型在前头当肉盾，中型丧尸在中间指挥，敏捷型全藏在侧翼雪堆里。”宁舞的声音从副驾驶传来，她正举着望远镜，睫毛上结的白霜簌簌往下掉，“至少两百只，其中敏捷型不下三十只，它们的爪子在冰上抓出的划痕比冰镐还深。”
龙振天猛打方向盘，战车在冰面上划出个漂亮的漂移，躲开一只扑来的迟钝型丧尸。这丧尸穿着厚重的防寒服，冻硬的脸皮像块老树皮，五官早就冻得模糊，只有嘴部张得老大，露出冰碴似的牙齿。它被战车带起的气流掀翻，在冰面上滑出老远，撞在另一只迟钝型丧尸身上。两只丧尸缠在一起，冰层被压得咯吱作响，却愣是没散架——这些家伙在低温下变得更耐揍，之前用手雷炸，也只炸烂了外层的冰壳，核心的尸核还在突突跳。
“胖子，把左舷的榴弹发射器架起来！”龙振天吼道，同时按下按钮，战车侧面的装甲板弹开，露出藏在里面的机枪。
胖子顶着寒风探出半个身子，榴弹发射器的炮口冒着白气：“天哥，瞄准哪批？中间那只戴军帽的中型丧尸好像在发号施令！”
龙振天顺着瞄准镜看去，那只中型丧尸果然站在尸潮中间，穿着冻硬的军官大衣，左臂己经冻成了冰坨，却还在用右臂挥舞着半截步枪，指挥迟钝型丧尸往前冲。它的脸一半冻在冰里，一半露在外面，露出来的眼睛里闪着算计的光——上周在废弃的气象站，就是这货带着五只中型丧尸偷袭了他们的物资库，抢走了半吨压缩饼干。
“给它来发燃烧弹，冻住的尸核最怕火！”龙振天话音刚落，胖子己经扣动了扳机。榴弹拖着橘红色的尾焰划过天空，在尸群中间炸开。火焰瞬间裹住那只中型丧尸，它身上的冰壳遇热炸裂，露出里面冒着白气的肌肉，嘶吼着在火里扭动。
就在这时，宁舞突然喊道：“右侧雪堆动了！敏捷型要冲出来了！”
龙振天眼角的余光瞥见雪地里窜出数道灰影，速度快得像贴着冰面飞。这些敏捷型丧尸没穿衣服，皮肤冻得青紫，肌肉线条像冻硬的钢丝，爪子上结着冰碴，每一步都在冰面上留下三道深沟。它们显然适应了低温，动作比平时更快，其中一只竟然首接跳上了战车的后斗，爪子“嗤”地一声抓出三道火花。
“飞哥，后斗！”龙振天猛踩刹车，战车的惯性把那只敏捷型丧尸甩了下去，却又有两只扑了上来。
飞哥举着喷火器从车顶天窗钻出来，蓝色的火焰在寒风中格外刺眼：“妈的，这些畜生爪子上全是冰棱，抓得比钢筋还牢！”火焰扫过，丧尸身上的冰瞬间融化又冻结，变成个火冰混合的怪物，却还在挣扎着往驾驶舱爬。
龙振天咬着牙，操控战车猛地向后一退，撞在后面的迟钝型丧尸堆里。冰层剧烈震动，几只迟钝型丧尸轰然倒塌，正好砸在那两只敏捷型丧尸身上。他趁机按下另一个按钮，战车底部弹出数根尖刺，刺穿了压在下面的丧尸尸核。
“王博士，给战车加助推！”
王博士在车尾的操作室里回应：“助推器预热好了，再撑十秒！”
龙振天深吸一口气，看着瞄准镜里越来越近的尸潮，还有远处雪山上滚落的冰石——刚才的撞击震松了山体。他突然有了主意，对着对讲机喊：“所有人抓好了！咱们给它们来个‘冰崩宴’！”
战车突然调转方向，朝着雪山脚下冲去。尸潮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紧随其后。当距离山脚只剩五十米时，龙振天按下助推器按钮，战车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同时他远程引爆了之前埋在雪地里的炸药。
“轰隆——”
雪山上的冰层应声断裂，巨大的冰块夹杂着雪团滚滚而下，瞬间将尸潮吞没。那只还在燃烧的中型丧尸被冰块砸中，惨叫声戛然而止。战车在冰崩的边缘急停，龙振天回头看去，刚才尸潮涌动的地方己经变成了一片冰封的废墟，只有几只迟钝型丧尸的胳膊腿露在外面，还在无意识地挥舞。
宁舞递过来一块热巧克力，包装上结着白霜：“刚才太险了，再晚一秒咱们就被冰埋了。”
龙振天接过巧克力，手指冻得有点发僵，却笑得灿烂：“这叫以冰制冰，这些丧尸不是耐冻吗？就让它们在冰里待个几百年。”
远处的风力发电机还在转，扇叶上的冰碴反射着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胖子正哼着小曲清理战车上的尸块，飞哥在检查武器，王博士则在记录刚才的数据——他们的堡垒又守住了一天，而冰原上的星光，正一点点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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