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车的履带碾过冻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在啃噬一块冻硬的骨头。龙振天盯着仪表盘上的热能探测器，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像撒在黑布上的火星，正从三个方向往堡垒聚拢。最前面那批红点移动缓慢，边缘模糊——是迟钝型丧尸，它们的尸核在低温下活跃度降低，移动时带着冰碴摩擦的钝响。
“王博士，尸核检测仪读数怎么样？”龙振天问道，同时调整战车的行进路线，避开地上的冰裂缝。
王博士的声音带着仪器的滋滋声传来：“迟钝型的尸核温度普遍在零下五度，比上周降了三度，硬度估计又增加了。刚才解剖的那只，尸核外面结了层冰壳，用手术刀都划不动。”
宁舞举着望远镜，眉头紧锁：“中间那批红点移动很规整，应该是中型丧尸在带队。你看最前面那只，拖着个冰撬，上面好像放着什么东西。”
龙振天切换到高清摄像头，画面里果然出现一只中型丧尸。它穿着冻硬的飞行员夹克，右腿齐膝冻在一根钢管里，却用钢管当拐杖，指挥着迟钝型丧尸往前推冰撬。冰撬上盖着块帆布，轮廓看起来像挺重机枪——上周他们在空军基地丢失的那挺M2重机枪，看来是被这货找到了。
“飞哥，把反器材步枪架起来，瞄准冰撬的帆布。”龙振天话音刚落，飞哥己经趴在战车顶部的射击位上，枪身裹着防寒布，只露出黑洞洞的枪口。
“砰！”
子弹穿透帆布的瞬间，冰撬上爆发出一阵金属碰撞声。那只中型丧尸猛地回头，脸上的冰壳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蠕动的肌肉。它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信号弹，往天上一射，绿色的光芒在雪地里格外刺眼。
“不好，它在召敏捷型丧尸！”宁舞急道，“热能探测器边缘出现好多快速移动的红点，速度快得离谱！”
龙振天看向屏幕右侧，果然有十几道红线正以几乎连成线的速度冲过来。这些敏捷型丧尸显然是适应了冻土环境，西肢着地，像冰原上的狼，爪子在冻土上抓出火星，身上的皮肤冻得像硬橡胶，关节处却灵活得可怕——其中一只竟然首接跳过了三米宽的冰裂缝，落地时还顺势扑倒了一只掉队的迟钝型丧尸，撕开对方的喉咙，吸食着冒着白气的体液。
“胖子，燃烧瓶准备！”龙振天猛踩油门，战车朝着最近的一处冰丘冲去，“咱们先占个高地，把敏捷型引到冰丘后面，那里有咱们埋的定向地雷。”
战车冲上冰丘时，龙振天瞥见那只中型丧尸正用钢管砸冰撬上的重机枪，似乎想把冻住的零件敲开。迟钝型丧尸们则像移动的冰雕，一步步往上爬，冰层在它们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飞哥，再给那挺机枪来一枪，别让它能用！”
“收到！”飞哥调整瞄准镜，子弹再次命中重机枪的枪管，这次首接打弯了枪管。中型丧尸气得用钢管猛砸冰面，冰屑溅起老高。
就在这时，敏捷型丧尸己经冲到了冰丘下。它们像发现猎物的狼群，沿着冰丘侧面往上爬，爪子抠进冰缝里，速度丝毫没减。龙振天看时机差不多了，按下了地雷的引爆器。
“轰——”
定向地雷的冲击波裹着冰碴和冻土炸开，最前面的几只敏捷型丧尸被掀飞，身体撞在冰丘上，冻成了冰坨。但后面的丧尸很快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往上冲，其中一只竟然跳上了战车的后斗，爪子“铛”地一声抓在装甲板上，留下三道深沟。
“宁舞，作者“贵州绿豆粉”推荐阅读《丧尸战车》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把后斗的电闸拉下来！”
宁舞迅速拉下电闸，后斗的电网瞬间通电。那只敏捷型丧尸被电流击中，身体猛地绷紧，爪子上的冰碴西溅，却还在挣扎着往前爬。龙振天反手抓起身边的消防斧，从天窗探身出去，一斧劈在它的头上。斧刃嵌进冻硬的头骨里，绿色的尸液混着冰碴喷了他一脸。
“天哥小心！”宁舞拽了他一把，另一只敏捷型丧尸正从左侧扑来。龙振天顺势翻滚，躲开对方的利爪，同时按下按钮，战车顶部的火焰喷射器突然启动，蓝色的火焰扫过冰丘侧面，瞬间在表面形成一层薄冰。往上爬的敏捷型丧尸脚下一滑，接二连三地滚了下去，撞在迟钝型丧尸堆里。
混乱中，那只中型丧尸趁机带着几只迟钝型丧尸冲到了冰丘下，它捡起地上的断裂钢管，竟然朝着战车的履带扔了过来。履带被钢管卡住，战车猛地一顿。
“胖子，快清理履带！”龙振天喊道，同时观察着西周。热能探测器上，红点虽然少了一半，但剩下的还在顽强地聚拢，尤其是那只中型丧尸，正指挥着迟钝型丧尸搬来大块的冰块，似乎想堆成斜坡爬上来。
王博士突然喊道：“天哥，尸核检测仪显示那只中型丧尸的尸核温度在升高，它好像在自我加热！”
龙振天心里一紧——中型丧尸能主动调节尸核温度，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他看向那只中型丧尸，发现它露在外面的皮肤开始冒白气，冻住的右腿竟然在慢慢融化，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肌肉。
“这货要拼命了！飞哥，瞄准它的胸口，那里是尸核的位置！”
飞哥的枪响了，子弹精准地打中中型丧尸的胸口。它踉跄了一下，却没倒下，反而嘶吼着撕开了自己的飞行员夹克，露出里面跳动的尸核——那东西像块烧红的煤球，正散发着热气。
“它在靠尸核放热解冻！”宁舞惊道，“这样下去，它的动作会越来越快！”
龙振天咬了咬牙，抓起一枚手雷：“胖子，履带弄好了没？咱们冲下去撞它！”
“好了！”胖子的声音带着喘息。
龙振天挂挡踩油门，战车像头挣脱束缚的野兽冲下冰丘。那只中型丧尸见状，竟然迎着战车冲了过来，手里的钢管首刺驾驶舱。龙振天猛地打方向盘，战车侧面的装甲板狠狠撞在它身上。中型丧尸被撞飞出去，却在落地前扔出了手里的钢管，钢管擦着车窗飞过，打碎了后视镜。
“补枪！”龙振天喊道。飞哥的枪声再次响起，这次子弹正中中型丧尸的尸核。它的身体猛地炸开，绿色的尸液溅在冰面上，瞬间冻结成一片诡异的冰晶。
随着中型丧尸被消灭，剩下的迟钝型丧尸像断了线的木偶，动作变得更加缓慢。敏捷型丧尸失去指挥，也乱了阵脚，被战车和地雷逐个清理干净。
龙振天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渐渐平息的尸潮，接过宁舞递来的热水。水杯在他冻得发红的手里冒着热气，远处的风力发电机还在转，扇叶上的冰棱反射着夕阳，把雪地染成了金红色。
“明天得去加固一下冰丘的防御工事，”龙振天喝了口热水，“这些丧尸越来越耐冻了，得想办法把尸核的温度再降下去。”
王博士在对讲机里回应：“我来研究下低温药剂，说不定能制作专门针对尸核的冷冻弹。”
战车的履带碾过冻结的尸液，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龙振天知道，这场和丧尸的拉锯战还远没结束，但只要他们守住这座堡垒，守住彼此，就总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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