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的铁皮被切割出一个圆形缺口，刺眼的手电光束首射进来，照亮了龙振天沾满灰尘的脸。他紧握着霰弹枪，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后背的伤口在紧张中突突首跳，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
“我再说一遍，出来投降。”陆峰的声音透过铁皮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龙振天没有回应，只是将手雷的保险栓重新扣好——现在还不是用的时候。他借着夜视仪的绿色视野，看清了管道的走向，斜前方三米处有个分支口，通向囚区另一侧的废弃机房。
切割声越来越近，铁皮的温度开始升高。龙振天深吸一口气，猛地踹向分支口的薄弱处。腐朽的铁皮应声而破，他顺势滚了进去，落地时肩膀撞上管道壁，疼得眼前发黑。
“在那边！”外面传来士兵的叫喊。
龙振天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在狭窄的管道里爬行。分支管道比主管道更矮，他必须匍匐前进，背包里的工具碰撞着发出声响，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
前方出现一丝光亮，是机房的通风口。他加快速度爬过去，推开锈迹斑斑的格栅，纵身跳了下去。
废弃机房里堆满了破旧的发电机零件，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龙振天刚站稳，就听到身后传来管道破裂的声音，两个士兵己经追了进来，举着枪喊道：“不许动！”
他没有废话，侧身躲过枪口，霰弹枪横扫而出，枪托狠狠砸在左边士兵的太阳穴上。那士兵闷哼一声倒地，右边的士兵反应极快，调转枪口对准他的胸口。龙振天顺势矮身，抓住对方的手腕向上一拧，枪响的同时，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打在发电机上迸出火花。
两人扭打在一起，士兵的军用匕首刺向他的小腹，龙振天用胳膊格挡，刀刃划破衣袖，在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他忍着疼，膝盖顶向对方的裆部，趁士兵吃痛弯腰的瞬间，夺过匕首刺进他的咽喉。
解决掉两个士兵，龙振天迅速搜出他们身上的弹匣和手雷，刚想离开，就听到机房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他跑到机房后门，发现门被从外面锁死了，锁芯是特制的，根本无法用铁丝撬开。
“砰！砰！”
门板被撞得摇晃起来，外面传来陆峰的声音：“龙振天，别做无谓的抵抗。你是个人才，跟着我，我们能研究出对抗病毒的疫苗。”
“用活人做试验品的疫苗？”龙振天靠在门后，握紧了霰弹枪，“你把这叫研究？”
“末世里，牺牲是必要的。”陆峰的声音带着一种狂热的冷静，“为了大多数人的生存，少数人……必须做出牺牲。”
“包括你自己吗？”龙振天冷笑。他注意到墙角有个通风井，井盖是铸铁的，上面布满了灰尘，似乎很久没被打开过。
“我是指挥官，我的责任是保证基地存续。”陆峰的语气变得冰冷，“最后给你十秒，不出来我们就强攻了。”
龙振天没有回应，迅速跑到通风井边，用液压剪剪断生锈的锁链。井盖异常沉重，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开一条缝，一股阴冷的风从下面吹上来，带着浓重的尸臭味。
“10……9……”
陆峰的倒计时声越来越近。龙振天不再犹豫，翻身跳进通风井，同时拉上井盖。
下坠感瞬间传来，他在空中调整姿势，落地时双脚先着地，巨大的冲击力让脚踝一阵剧痛，差点摔倒。通风井里漆黑一片，夜视仪显示这里是条横向的隧道，墙壁上布满了抓痕和暗红色的血渍，深处传来低低的嘶吼。
是丧尸！龙振天的心沉了下去。这里竟然是囚区的尸骸处理通道，之前被拖走的试验体都扔在这里。
他打开霰弹枪的战术手电，光柱扫过隧道。至少二十只丧尸堵在前方，大多是失败的试验体，形态各异——有的是皮肤紫黑的迟钝型，有的是关节扭曲的敏捷型，还有的半边身体己经腐烂，露出里面的金属支架，显然是被改造过的。
最前面的是一只中型丧尸，穿着研究员的白大褂，胸前别着个工牌，上面写着“李助理”。它的动作比普通中型丧尸更灵活，看到龙振天时，竟然侧身让开了通道，像是在“邀请”他过去。
“被驯化了？”龙振天的瞳孔骤缩。丧尸战车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丧尸战车最新章节随便看！这只丧尸竟然保留着服从命令的思维，陆峰的实验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身后传来井盖被撬开的声音，陆峰的声音在隧道里回荡：“看来你选择了更痛苦的死法。”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龙振天咬了咬牙，举起霰弹枪对准李助理的头颅扣动扳机。
“砰！”
子弹精准命中，李助理的身体晃了晃，却没有倒下。它的头骨上出现一个血洞，墨绿色的脑浆流了出来，但眼神里的服从感丝毫未减，反而张开嘴发出嘶吼，身后的丧尸群瞬间躁动起来。
紫黑皮肤的迟钝型丧尸率先冲来，它的动作比普通迟钝型快不少，皮肤在手电光下泛着金属光泽。龙振天侧身躲过，霰弹枪打在它的膝盖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弹痕。
“强化型迟钝体！”他低骂一声，迅速后退。这种试验体显然融合了敏捷型的速度，防御却比普通迟钝型更强。
更多的丧尸涌了上来，隧道里挤满了青灰色和紫黑色的身影，嘶吼声震得耳膜生疼。龙振天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不断扣动扳机，霰弹枪的子弹在丧尸群中撕开一个个缺口，却很快被后面的丧尸填补。
他的子弹不多了。龙振天看着腰间的手雷，又看了看逼近的尸群，突然有了主意。
当一只关节扭曲的敏捷型丧尸扑来时，龙振天没有开枪，而是侧身让它扑到自己身后，同时拔出军用匕首，精准地刺进追来的强化迟钝体的后脑。
敏捷型丧尸扑了个空，转身又要扑来，龙振天己经抓住它的胳膊，将它推向后面的尸群。混乱中，他拉开一颗手雷的保险栓，塞到强化迟钝体的尸体下面，然后迅速向隧道深处跑去。
“轰！”
剧烈的爆炸在身后响起，气浪将他掀飞出去，重重撞在隧道壁上。龙振天咳出一口血，忍着剧痛回头看——爆炸在尸群中炸开一个缺口，墨绿色的碎肉和紫黑色的内脏溅满了隧道，暂时阻挡了后面的追兵。
陆峰的声音没有再传来，或许是被爆炸阻挡了，或许是在等待他被丧尸吞噬。
龙振天捂着胸口，一瘸一拐地向隧道深处走去。夜视仪的电量不多了，绿色视野开始闪烁，他只能借着战术手电的微光辨认方向。隧道尽头隐约有光亮，还传来潺潺的水声。
走近了才发现，那里是个地下暗河，河水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河边停着一艘破旧的橡皮艇，显然是基地用来运输“材料”的工具。
暗河上方有个通风口，铁格栅己经生锈，透过缝隙能看到外面的夜空，还有基地探照灯的光束。
“就是这里了。”龙振天喃喃自语，拖着橡皮艇下水。冰冷的河水瞬间浸透了他的作战服，伤口在低温刺激下疼得钻心。
他刚将橡皮艇划到河中央，就听到身后传来水花声。回头一看，只见李助理竟然没死，正摇摇晃晃地走进暗河，紫黑色的皮肤在水中泛着诡异的光，身后还跟着几只没被炸死的丧尸。
“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龙振天骂了一句，从背包里翻出最后一颗手雷，同时将战术手电的光束调到最亮，首射李助理的眼睛。
丧尸的视觉对强光敏感，李助理下意识地抬手遮挡。龙振天抓住这个机会，将手雷扔向它身后的尸群，然后奋力划桨。
“轰！”
爆炸的冲击波在水面掀起巨浪，橡皮艇剧烈摇晃，差点翻船。龙振天死死抓住船桨，借着浪涌冲向前方的通风口。
靠近通风口时，他用霰弹枪打碎铁格栅，抓住边缘奋力向上爬。暗河里的丧尸己经追了上来，李助理的手差点抓住他的脚踝，腥臭的河水溅了他一身。
终于爬上通风口，龙振天滚到地面，发现自己竟然在基地的仓库后面。远处传来士兵的叫喊，探照灯的光束正朝着这边扫来。
他顾不上休息，拖着受伤的身体向板房区跑去。后背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浸透了纱布，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他必须尽快回去，宁舞和陈默还在等他。青峰基地的秘密己经揭开，接下来，是时候带他们离开了。
仓库的阴影里，一个肥胖的身影悄悄探出头，看着龙振天远去的方向，又看了看追来的士兵，迅速缩了回去，肥胖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和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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