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记调味的生意越发红火,几乎垄断了临江县中高端调味品的市场。每日里,前来拉货的马车在铺子后排起小队,银钱如流水般汇入账房。新居的建设进展顺利,青砖墙己砌至一人多高,轮廓初现,气派不凡。护卫队每日操练,号子声整齐响亮,成了小河村一景。
这般的兴旺景象,自然刺痛了不少人的眼。
县城的“刘记杂货”后院,此刻正聚集着几个面色阴沉的掌柜。刘掌柜(并非饭铺刘掌柜)拍着桌子,唾沫横飞:“诸位都看到了吧?那林默小子,不过一个泥腿子出身,仗着点歪门邪道,这才几天?就要骑到我们头上拉屎撒尿了!再这么下去,咱们这几家祖传的铺子,都得喝西北风去!”
“刘掌柜说的是!”一个干瘦的药材铺老板附和道,“他那什么‘五味盐’,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吃坏了人怎么办?我看就得去衙门说道说道!”
另一个油盐铺老板却有些犹豫:“去衙门?我听说那林默跟县学的李教谕交往甚密,李教谕虽无实权,但在县令大人面前也能说上话……怕是没那么容易扳倒。”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一个脸上带疤、原本经营着脚力行当的老板阴恻恻地说道,“他生意做得大,总要往外运货吧?这路上……嘿嘿,山高水远的,出点意外,不是很正常吗?让他货损人伤,看他还怎么嚣张!”
几人闻言,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有些意动。恶性竞争的心思一起,便如同野草般滋生。
“此事需从长计议,务必做得干净,不能留下把柄。”刘掌柜压低声音,几人开始窃窃私语,谋划起来。
………
这日,林默照例去县学拜访李教谕,请教一些关于商铺契约文书规范的问题。事情谈完,李教谕心情颇佳,硬是留他用了晚饭。
饭桌上,李教谕难免又提起林默生意如何红火,新居如何气派,言语间赞赏之余,那点招婿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林默走后,他步入后院。
他捋着胡须,看似随意地对李婉茹笑道:“婉茹啊,你瞧瞧那林贤侄,年纪轻轻,白手起家,如今己是家业初成,为人又谦逊好学,实乃青年才俊。你若平日无事,也可多向你林大哥请教请教经商之道,开阔下眼界嘛。”
作者“十品布衣”推荐阅读《锦绣田园:我的一个老婆是女帝》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李婉茹的脸瞬间红透了,手指绞着衣角,头垂得低低的,声音细若蚊蚋:“父亲……女儿……女儿对经商之事并无兴趣……”她心中又急又羞,父亲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可不知为何,她眼前闪过的却是集市上那个帮她拾纸、眼神清澈温和的身影,而非父亲口中这个虽然优秀却仿佛隔着什么的“林老板”。
李教谕哈哈一笑,见女儿如此,知趣地不再深谈此事,转而聊起其他。
然而,李婉茹的心中却并未平静,有些缘分,强求不得。那个集市上温暖的瞬间,或许只能永远留在记忆里了。
………
与此同时,林家新居工地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慕容婉正带着小渔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核对建材数目,忽见孙猎户领着一位风尘仆仆、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慕容姑娘,这位是邻州‘百味楼’的胡掌柜,说是慕名而来,想找东家谈笔大生意。”孙猎户介绍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如今想和林记做生意的人很多,但陌生面孔仍需小心。
慕容婉抬起头,落落大方地行礼:“胡掌柜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外子今日恰巧外出,不知掌柜有何见教?”
那胡掌柜约莫西十岁年纪,面容精瘦,眼神灵活,笑着拱手还礼:“夫人客气了。鄙人乃是邻州‘百味楼’的掌柜,久闻贵号‘五味香盐’大名,今日特来拜访,想与林东家谈谈,能否将这香盐供货至我‘百味楼’?需求量不小,价格好商量。”
“百味楼?”慕容婉心中微微一动,她似乎听林默提起过,这是一家在州府乃至京城都有分号的大酒楼,名声颇响。若是能搭上这条线,无疑能将生意做得更大。
但她并未立刻答应,而是谨慎地道:“承蒙胡掌柜抬爱。只是与外州合作,事关重大,需等外子回来仔细商议方能决定。掌柜远来辛苦,不如先到铺面歇息,品尝一下本地粗茶?”
胡掌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笑道:“夫人处事周全,佩服。既然如此,鄙人就在县城客栈等候林东家佳音。”他留下名帖和客栈地址,便告辞离去。
慕容婉拿着那张名帖,看着胡掌柜远去的背影,秀眉微蹙。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位胡掌柜的笑容背后,似乎藏着些什么。是错觉吗?还是生意做大了,难免变得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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