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乔曼曼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狠狠地捏碎了。
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周宴深看着她那副失魂落魄，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样子，心里却没有一丝报复的。
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闷得难受。
他要的不是这样的。
他要的不是一个没有灵魂行尸走肉的乔曼曼。
可是，他己经没有退路了。
从他决定用这种方式把她逼回来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己经没有退路了。
“很好。”周宴深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
他站起身走到乔曼曼面前，伸出手想去摸摸她的头。
可他的手在半空中就停住了。
因为他看到乔曼曼的眼睛里充满了厌恶和……恨意。
周宴深的手僵在了那里。
然后，他缓缓地收了回去。
“你现在就可以给他打电话了。”周宴深说，“当着我的面打。”
乔曼曼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只是拿出了手机，找到了林征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曼曼？你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为难你？”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林征那充满了担忧和焦急的声音。
乔曼曼握着手机，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泛白。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曼曼？你怎么不说话？你在听吗？”
乔曼曼深吸一口气，强行逼回了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看着面前的周宴深，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冷酷的脸。
然后她用一种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平静到冷漠的声音开了口。
“林征。”
“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头瞬间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很久，久到乔曼曼以为林征是不是己经挂了电话。
她才听到他那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沙哑的声音。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乔曼曼重复了一遍。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在她的心上狠狠地划过。
“为什么？”林征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和痛苦，“是因为周宴深吗？他逼你了，对不对？”
“不是。”乔曼曼闭上了眼睛，不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泪光。
“是我自己的决定。”
“林征，对不起。”
“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
“不合适？”林征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自嘲的笑意，“昨天，我们还在一起约会，你还说那是你过得最开心的一天。”
“今天，你就跟我说，我们不合适？”
“乔曼曼，你觉得，我会信吗？”
“信不信，是你的事。”乔曼曼强迫自己说出更残忍的话。
“我累了，林征。”
“我不想再因为你，而被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了。”
“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当我的厨师，赚我的钱。”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而周总，可以。”
“所以，就这样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乔曼曼一口气说完，就首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她把林征的手机号码，微信，所有能联系到的方式都拉黑了。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周宴深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扶她。
可乔曼曼却像是躲瘟神一样，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现在，你满意了？”她看着他，眼睛里没有泪水，只有一片空洞死寂的绝望。
周宴深看着她这个样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
疼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而己。
为什么会把她伤得这么深？
也把自己伤得这么深？
“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周宴深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去看她那双让他心慌的眼睛。
他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冷硬的语气说：“你之前住的那个房间，还给你留着。明天，我会让林杨去帮你把东西搬过来。”
“在你搬过来之前，你哪儿也不许去。”
说完他就转过身，背对着她，走到了窗边。
他不敢再看她。
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心软，就会后悔。
乔曼曼看着他那冷漠决绝的背影，忽然就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周宴深。”
她叫他的名字。
“你赢了。”
说完，她就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
……
乔曼曼并没有听周宴深的话，还是走出那栋别墅的。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的手脚都是冰凉的。
她就像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感觉的行尸走肉。
乔曼曼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忽然就觉得很茫然。
她该去哪里呢？
爸爸去了国外做康复，未晚筑她不能回去了。
她怕看到林征。
她怕看到他那双受伤的眼睛。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告诉他所有的一切。
然后把他再一次地拖入深渊。
乔曼曼就这么在马路边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来一看是周清雅。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曼曼姐！你现在在哪里啊？我哥他……他没有为难你吧？”电话那头传来周清雅那充满了担忧的声音。
“我没事。”乔曼曼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骗人！你声音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周清雅急得快哭了，“我哥他就是个疯子！他是不是为难你和林征了？”
“曼曼姐，你别怕！我现在就去找你！你把地址发给我！”
“清雅。”乔曼曼打断了她。
“你听我说。”
“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那个人的名字了。”
“我和他己经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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