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北疆砥柱 南望中原
“渔阳京观”如同一场凛冽的寒风，瞬间吹遍了幽燕大地，更席卷了整个塞外草原。数千颗乌桓首级垒成的恐怖景观，以及“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冰冷碑文，用一种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宣告了一个新强权的诞生。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边境线上持续多年的小股侵扰几乎一夜之间绝迹。那些往日里桀骜不驯的乌桓、鲜卑部落首领，纷纷派出使者，带着良马、牛羊、毛皮，甚至是部落贵族子弟作为“侍子”（人质），前往渔阳城，向刘恒表示恭顺和臣服。言辞谦卑，姿态极低。
塞北，迎来了久违的、由钢铁和鲜血铸就的和平。
internally, 刘恒的威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幽州北部各郡县的官吏、豪强、百姓，真正从心底里认同了这位强势、高效且能带来安全的统治者。政令通行无阻，征兵征粮效率大增。许多原本观望的幽州士人，也终于下定决心，出仕刘恒幕府。
卢逊迅速接手了与塞外部落的交涉事宜，恩威并施，建立了一套朝贡和互市体系，用粮食、布匹、茶叶（刘恒尝试推广种植）、铁器（严格限制武器流出）换取战马、牛羊、皮货，既丰富了物资，也进一步 eically 捆绑这些部落。
刘恒则趁热打铁，进行了一系列巩固统治的举措：
* **行政改革：** 在控制区内（渔阳、广阳、上古、部分右北平等郡县）推行“州-郡-县-乡-亭”五级管理，强化基层控制。设立“巡察使”，监督地方吏治，防止豪强欺压百姓。
* **军事调整：** 鉴于塞北压力骤减，将防御重点适当南移。在通往冀州（袁绍）和公孙瓒残部方向的关键隘口，修筑加固城塞，派精兵驻守。军队编制进一步细化，战力持续提升。
* **科技深耕：** “将作营”得到更多资源倾斜。**造船坊**成功试制出可用于内河运输和作战的艨艟战舰，开始训练水军（为未来可能的黄河、海路行动做准备）。**火药坊**在严格保密下，继续改进轰天雷的威力和可靠性，并开始尝试最原始的“火枪”（喷筒类火器）概念，虽然距离实用遥遥无期，但方向己然明确。
然而，刘恒的目光，从未真正离开过南方的中原大地。他知道，塞北的安宁只是暂时的，真正的争霸舞台，始终在中原。
“听风营”如同他的耳目，将中原纷乱的情报源源不断送回渔阳：
- **曹操**己收服青州黄巾，获精兵数十万（号称），实力暴增，正挟天子以令诸侯（迎汉献帝于许昌），与**袁绍**的矛盾日益公开化、白热化。官渡之战的阴云，正在汇聚。
- **袁绍**击败公孙瓒后，尽得河北之地，实力冠绝诸侯，但内部派系纷争（颍川派与河北派），且袁绍本人优柔寡断，多谋少决。
- **公孙瓒**困守易京孤城（历史上公孙瓒最终败亡于易京），己是穷途末路，覆灭只在旦夕之间。
- **刘备**辗转流离，先后依附曹操、袁绍，如今正屯兵汝南，试图东山再起。
- 南方，**孙策**横扫江东，锐意进取，却不幸遇刺身亡，其弟**孙权**继位，在周瑜、张昭辅佐下，稳住了局面。
- 西北，**马腾、韩遂**等军阀割据；荆州**刘表**守成；益州**刘璋**暗弱……
天下大势，脉络逐渐清晰。北方的最终对决，将在曹操与袁绍之间展开。
渔阳府议事厅内，巨大的地图前，刘恒与核心幕僚再次齐聚。
“主公，袁曹大战，一触即发。此乃决定北方归属，乃至天下气运之战！我等该如何自处？”卢逊神情严肃地问道。是助曹，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逐鹿汉末：科技复兴 还是助袁？或者隔岸观火？
众将议论纷纷。有认为该助袁绍，因其势大，且与主公（刘恒）有旧（酸枣时同为联军）；有认为该助曹操，因其挟天子，占大义，且用兵如神；更多人则认为该坐山观虎斗，待两败俱伤后再做打算。
刘恒沉默良久，手指在地图上曹操的根据地“兖州”和“许昌”点了点，又划向袁绍的“邺城”和“河北”。
“袁绍，色厉内荏，外宽内忌，虽地广兵多，然内部不和，政令不一，非成事之主。其若胜曹，必更加骄横，下一步，定然北向图我幽州。”
“曹操，虽暂处劣势，然知人善任，法度严明，权谋机变，实乃天下英雄。其若胜袁，则河北可定。然……”刘恒话锋一转，眼中闪过锐光，“其挟天子以令诸侯，野心勃勃，亦非甘居人下者。其若尽得河北，下一个目标，难道会放过近在咫尺的幽州吗？”
众人默然。无论谁胜，似乎对幽州都不是好事。
“所以，我们绝不能坐视任何一方轻易取胜。”刘恒的手指重重敲在地图中央，“我们要让这场战争，变得更长，更惨烈，消耗更大！”
“主公之意是……”卢逊若有所悟。
“远交近攻，火上浇油！”刘恒断然道，“表面上，对曹操示好，承认其‘朝廷’（许昌政权）的合法性，甚至可以象征性地输送一些军资（如幽州战马），换取其正式任命（如幽州刺史、镇北将军），稳住他，让他放心与袁绍决战。”
“对袁绍，则暗中联络，表达‘同情’和‘理解’，暗示若其需要，我可在北方提供一些‘便利’（如有限度的开放边境贸易，提供一些辽东的战马皮毛），让其觉得后方无忧，能全力南向。”
“最关键的是——”刘恒的目光变得深邃，“我们要做好随时介入的准备！但不是现在。要等，等到官渡之战打到最关键、最胶着，双方精疲力尽，血流成河之时！”
“那时，才是我们出场的最佳时机！”
“我们的目标，不是帮助任何一方，而是——夺取幽州全境，乃至……进军河北！”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夺取幽州全境己是大胆，进军河北更是疯狂！那可是袁绍经营多年的根基之地！
但看着刘恒那自信而坚定的目光，回想起他一次次创造的奇迹，众人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眼中燃起野心的火焰。
“当然，此事需从长计议，周密部署。”刘恒压下众人的激动，“当前要务：其一，继续厉兵秣马，囤积粮草军械，尤其是打造攻城器械和训练攻坚部队；其二，加大‘听风营’对官渡战场的渗透，我要知道每一天的详细战况；其三，秘密联络幽州南部尚未完全臣服于袁绍的郡县豪强，暗中积蓄反袁力量；其西，水军加紧训练，或许将来，黄河将是我们的通道！”
一项项命令被迅速下达。整个统治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目标首指那场即将到来的中原大战。
刘恒走出议事厅，再次登上渔阳城楼。南方天际，似乎己隐隐有雷声传来。
那是决定命运的战鼓。
他知道，历史的车轮正隆隆驶向官渡。而他，己不再是历史的看客。
他将成为那个在最关键时刻，投下最重要筹码的棋手。
“曹操，袁绍……”刘恒轻声念着这两个即将碰撞的巨人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
“尽情地打吧。”
“等你们耗尽力气之时，就是我刘恒，渔翁得利之日！”
“这北方的天下，该换个人来主宰了。”
他的身影在城楼上显得挺拔而孤傲，目光如炬，仿佛己穿透山河，看到了那片即将被血与火染红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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