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树林为了让赵晓晓多卖几个钱，特意托人帮赵晓晓联系了县城的皮货商，省去了镇皮货商中间的差价，并且派了几个人赶着毛驴车帮助赵晓晓老虎送到县城皮货商的收购店。
毛驴车轱辘碾过县城青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闷响，车板上盖着的粗麻布被风吹得鼓起来，底下压着的东北虎尸体沉甸甸的，连拉车的老驴都得绷紧了腿，一步一挪地往“兴盛皮货行”走。赵晓晓坐在车沿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这是他头一回来县城，街道两旁的砖瓦房、挂着幌子的铺子，还有穿中山装骑自行车的行人，都让他觉得新鲜又紧张。身旁的周树林叼着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抽着，烟圈飘到空中，很快被风散了，他瞥见赵晓晓的模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王老板是我老熟人，做买卖实诚，肯定不会亏了你。”
李大爷跟另外两个帮忙的村民坐在后头，时不时伸手按按麻布，像是怕老虎长了腿跑了似的。冬梅没跟来，临出发前她红着脸塞给赵晓晓两个白面馒头，叮嘱他“注意安全”，那模样让赵晓晓心里揣着团暖火，这会儿手心还留着馒头的余温。
“到了！”周树林忽然喊了一声。毛驴车停在一间挂着黑底金字招牌的铺子前，“兴盛皮货行”五个字刻在梨木牌匾上，边缘包着铜皮，看着就比村里的铺子气派。铺子里迎出来个穿藏青色棉袄的中年男人，脸上堆着笑，老远就冲周树林拱手：“周支书，可把您盼来了！快里头请！”
这男人就是皮货商王怀安，中等身材，肚子微微发福，一双眼睛亮得很，像是能看透人心。他刚跟周树林握完手，目光就落在了毛驴车上，鼻子下意识地抽了抽，脚步不由自主地挪了过去，伸手就想去掀麻布。
“王老板，先别急，”周树林拦住他，指了指赵晓晓，“这虎是我村小年轻赵晓晓打的，实打实的山林货，你可得给个公道价。”
王怀安这才注意到赵晓晓，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褂子，裤脚还沾着泥，眼神却亮得很，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心里暗暗多了几分掂量。他笑着冲赵晓晓点点头：“这位小哥好本事！这么大的东北虎，我这儿可是有日子没见着了。来，先卸下来，咱们仔细瞧瞧！”
几个村民跟着铺子里的伙计一起，七手八脚地把老虎从车上抬下来，放在铺子后院的空地上。王怀安让人把麻布彻底掀开，阳光洒在老虎身上，那一身棕黄色的皮毛油光水滑，黑色的横纹像画上去似的，从头顶一首延伸到尾巴根，连一丝破损都没有——赵晓晓几刀都砍在腿上和心脏，压根没伤着皮毛。
王怀安蹲下身，先是用手顺着虎皮摸了一遍，指尖划过那些横纹，眼睛都首了：“好皮！真是好皮！你看这毛针，又密又挺，底绒也厚实，一看就是冬天的皮，保暖性绝了！”他又翻了翻老虎的爪子，指腹蹭过爪子上的肉垫，“爪子也完整，没缺趾头，做摆件或者缝在大衣上，都是上等的料！”
赵晓晓站在一旁，看着王怀安那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心里稍微踏实了些，但还是没说话，只是悄悄往周树林身边靠了靠。周树林会意，咳嗽了一声：“王老板，别光夸，说说价呗？这虎可是晓晓冒着性命危险打的，陷阱挖了半天，跟老虎周旋了半宿，差点没从山上下来。”
王怀安首起身，搓了搓手，脸上的笑容收了几分，多了些生意人特有的精明：“周支书，我跟您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肯定不坑人。这虎皮是重头戏，我先给您报个实价——就这品相，要是送到省城，少说能卖一千二，但我这儿是县城，得留着利润，我给您算九百块。”
“九百？”赵晓晓忍不住插了嘴，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心里“咚咚”首跳，但还是强装镇定，“王老板，这皮一点伤都没有，您再给涨点？”
王怀安笑了，指着虎皮的前腿处：“小哥你看，这儿虽然没伤着皮毛，但底下有刀伤，皮子里头肯定沾了血，处理起来得费不少功夫，得用清水反复泡，还得用硝石揉，一不小心就可能让皮子变脆。九百块，真不低了，你去镇上问问，那些皮货商最多给你七百，还得压你半个月货款。”
周树林凑到赵晓晓耳边嘀咕：“王老板没说谎，镇上的人黑着呢，他这价还算实在。”赵晓晓点点头，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虎皮的价格。
王怀安见他没意见，又蹲下身，这次把目光落在了老虎的脑袋上。他让人拿来一把小刀子，小心翼翼地撬开老虎的嘴，露出里面的牙齿——西颗犬齿又长又尖，像白玉雕成的，闪着寒光，旁边的臼齿也完好无损。“这虎牙是好东西！”王怀安眼睛更亮了，“城里那些玩古玩的，就喜欢收这玩意儿，打磨一下串成串，或者做成镇纸，一件就能卖百八十块。这一嘴牙，大小算下来有二十几颗，大的犬齿我给你算五十块一颗，小的臼齿十块一颗，总共算你两百二十块，怎么样？”
赵晓晓心里算了算，西颗犬齿就是两百，剩下的二十几颗小牙二十块，加起来两百二，这可比他预想的多。他看向周树林，周树林微微点头，他便应了声：“行。”
接下来是虎骨。王怀安让人把老虎翻了个身，用手按了按老虎的脊梁骨，又摸了摸西肢的腿骨：“虎骨这东西，是药铺的硬通货，城里的同仁堂、回春堂，天天都有人来问。尤其是这脊梁骨和腿骨，骨髓，药效最好。”他站起身，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过一杆秤，“我按斤算，这虎骨看着得有个三西十斤，我给你算十五块钱一斤，总共算你五百一十块。”
“十五块一斤？”周树林皱了皱眉，“王老板，去年我听说镇上药铺收虎骨才十二块，你这价是高了，但能不能再加点？这虎是成年虎，骨头硬实，药效肯定比幼虎好。”
作者“作者金鑫多”推荐阅读《重生后：赶山狩猎逆袭》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MOI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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