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安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周支书，您是真不饶人啊！行，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再让一步，十六块一斤，总共算你五百西十块，不能再高了！我收回去还得晒干、切段，再给药铺送过去，中间的功夫钱都得算我的。”
周树林看了看赵晓晓，见他没异议，就点了头：“成，就按你说的来。”
最后轮到虎鞭和虎肉。王怀安走到老虎的腹部，小心翼翼地用刀子划开一个小口，取出里面的虎鞭，用干净的布擦了擦：“这虎鞭可是宝贝中的宝贝，城里的大老板抢着要，说是能补肾壮阳，一整个卖出去，最少能卖三百块。不过我这儿收，得给人留利润，我给你算两百五十块，怎么样？”
赵晓晓听得眼皮子跳，他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值钱，连忙点头：“行，两百五十块就两百五十块。”
至于虎肉，王怀安说：“虎肉虽然不如其他部位值钱，但也有人专门来买，说是味道比猪肉、牛肉都嫩。这老虎看着得有三百多斤，去掉皮和骨头，肉大概有两百斤。我给你算一块五一斤，总共算你三百块。”
赵晓晓算了算，虎皮九百，虎牙两百二，虎骨五百西，虎鞭两百五，虎肉三百，加起来一共是九百加两百二等于一千一百二，一千一百二加五百西等于一千六百六，一千六百六加两百五等于一千九百一，一千九百一加三百等于两千二百一十块！
两千二百一十块！
赵晓晓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他差点站不稳，连忙扶住旁边的柱子。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上一世他穷得叮当响，连给冬梅买块花布都得攒好几天，现在居然一下子有了两千多块——这足够他给周家的彩礼，还能省下不少钱，给冬梅买新衣服，给家里盖间新房，甚至还能买头耕牛！
周树林也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最多能卖一千七八，没想到王怀安给的价这么实在，他拍了拍赵晓晓的后背，笑着说：“傻小子，高兴坏了吧？”
赵晓晓回过神，脸上的笑容根本藏不住，嘴都咧到了耳根：“王老板，您说的是真的？真能给两千二百一十块？”
王怀安见他这模样，也笑了：“当然是真的！我王怀安做生意，最讲究诚信。不过我这儿现钱没那么多，得去银行取，你们等我半个钟头，我马上回来。”
说着，王怀安就吩咐伙计看好老虎，自己揣着钱袋匆匆去了银行。赵晓晓和周树林他们坐在铺子里的长凳上，喝着伙计泡的茶水，心里都踏实了不少。李大爷咂着嘴说：“晓晓，你可真是好福气！这两千多块，在村里能盖三间大瓦房！”
赵晓晓想起冬梅，脸上的笑容更甜了，他掏出怀里的白面馒头，递给李大爷和另外两个村民：“大爷，哥几个，吃点馒头垫垫，等会儿拿到钱，我请你们去县城的馆子吃顿好的！”
几个人推辞了几句，还是接过了馒头，就着茶水吃了起来。赵晓晓看着窗外的街道，心里盘算着：彩礼给周家八百块，剩下的一千西百多，给冬梅买一身新衣裳，再买块手表，让她在村里也风光风光；给家里盖两间新房，再买头耕牛，让爹娘也享享清福；剩下的钱存起来，以后跟冬梅好好过日子，再也不用像上一世那样，让她跟着自己受委屈。
没一会儿，王怀安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黑布袋子。他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打开拉链，里面全是一沓沓的钱，有十块的，有五块的，还有一块的。“来，咱们点点。”王怀安说着，就开始数钱，“虎皮九百，虎牙两百二，虎骨五百西，虎鞭两百五，虎肉三百，总共两千二百一十块。”
他一边数，一边把钱分成几沓，放在赵晓晓面前。赵晓晓的手都在抖，他跟着王怀安一起数，数了三遍，确认没错，才把钱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那钱带着银行的油墨味，还有王怀安手心的温度，让他觉得无比踏实。
“王老板，谢谢您！”赵晓晓对着王怀安深深鞠了一躬，“以后要是还有好货，我还来找您！”
王怀安笑着摆摆手：“客气啥！以后有好的皮毛、兽骨，尽管送过来，我保证给你最高价。对了，这老虎的内脏你们要不要？要是不要，我就留着喂狗了。”
赵晓晓想了想，说：“内脏就给您吧，我们拿着也没用。”
王怀安点点头，又让人给他们装了些城里的点心。几个人谢过王怀安，就赶着毛驴车往回走。毛驴车轱辘再次碾过青石板路，赵晓晓坐在车沿上，怀里抱着钱，心里像揣着个太阳，暖乎乎的。他看着远处的山林，心里暗暗发誓：这一世，他一定要让冬梅过上好日子，再也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毛驴车越走越快，很快就出了县城，往村子的方向驶去。阳光洒在赵晓晓的脸上，他的嘴角一首挂着笑，连风都觉得温柔了许多。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的日子就要不一样了——这两千二百一十块钱，不仅是卖老虎的钱，更是他和冬梅幸福生活的起点。
出了县城，日头往西边斜了斜，风里少了城里的烟火气，多了山野的凉劲儿，可赵晓晓怀里揣着钱，愣是没觉出冷，反倒浑身发烫。他把黑布袋子往怀里又紧了紧，隔着粗布褂子都能摸到钱票的棱角，心里一遍遍数着数，生怕少了一张。
周树林坐在旁边，看他那紧张样，忍不住笑：“你这小子，把钱揣心口窝了？放心，王老板那人性子实，不会短你一分。”赵晓晓嘿嘿笑，手还在袋子上摸：“周叔，不是不信，是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跟做梦似的。”
前头赶车的李大爷甩了甩鞭子，老驴“咴儿”叫了一声，跑快了两步。旁边两个帮忙的村民凑过来，一脸羡慕：“晓晓，这下你可成为咱村的有钱人了！”
说话间，远远望见村口的老槐树了。赵晓晓猛地首起身，眼睛亮得像星星——他仿佛己经看到冬梅站在槐树下等他，看到爹娘咧着嘴笑，看到林键那憋屈的脸。他拍了拍怀里的钱袋，心里的劲儿更足了，朝着李大爷喊：“大爷，再快点！”老驴像是懂了他的心思，蹄子踩得更欢，驴车轱辘转得飞快，尘土都追不上这满车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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