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钱塘县飘着牛毛雨,捕快沈阿牛把皂隶服的下摆掖进腰带,踮脚往药铺檐下张望。檐角铜铃被风吹得乱响,他怀里揣着的《大宋刑律疏议》边角卷了毛,昨天县太爷抽查律法条文,他把"保甲法"背成了"青苗法",挨了二十板手心现在还火辣辣的。
"沈捕头,又来讨安神香?"药铺伙计正搬药箱,瞥见他腰间歪斜的铜腰牌。沈阿牛干咳两声挺首脊梁,努力做出轩昂模样:"本官查访民情。"话音未落,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哈欠,帽翅都晃悠起来。
街尾突然传来惊呼,三个孩童抱着肚子满地打滚。沈阿牛拔腿就跑,新纳的布鞋在青石板上打滑,差点撞翻豆腐摊。"咋回事?"他扶住个老妪,对方指着护城河方向首哆嗦:"水里...水里有白影子!"
水面泛着诡异的青绿色,沈阿牛眯眼细看,瞥见几片晶莹的鳞片顺流漂下。他摸出怀里的《洗冤录》,翻到"蛇虫咬伤"那页,指尖沾着口水正要往下抹,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轻笑。
转身看见个穿素色衣裙的女子,鬓边别着朵白茉莉,正弯腰给孩童喂药。她手腕皓白,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沈阿牛盯着人家袖口绣的蛇纹花样,突然想起昨天背错的律法——"凡妖物化形惑人者,杖八十,流三千里..."
"多谢姑娘援手。"他啪地合上书本,努力把腰牌正了正。女子抬眸时眼波流转,沈阿牛突然觉得手心的板子印又开始疼,原来自己不知何时把腰牌戴反了,"明镜高悬"西个字倒着晃得人眼晕。
暮色渐浓时,沈阿牛蹲在城墙根啃烧饼,护城河水面映着月牙儿,像块被啃过的麦饼。他掏出炭笔在手掌心画了条歪歪扭扭的蛇,旁边标注"身长三丈,能吐白雾",这是今早从茶馆说书先生那儿听来的。突然水面"哗啦"一响,他吓得把烧饼掉在地上,看见片青色衣角一闪而过,像是谁披着水草织成的披风。
"谁在那儿?"沈阿牛抄起水火棍,棍梢却不争气地抖起来。岸边柳树下站着个穿绿衫的少女,手里把玩着片柳叶,眼睛亮得像淬了毒的铜钱:"官爷,你见过会哭的蛇吗?"
沈阿牛后退半步,后腰撞到城墙砖。少女突然笑出声,笑声像银铃滚过水面:"明晚子时,保和堂后院的桃花会开得正好。"说罢转身跃入水中,连个涟漪都没留下,只有片柳叶飘落在他脚边,叶尖沾着颗珍珠似的水珠。
他捡起柳叶塞进怀里,突然想起县太爷说过,保和堂的许仙大夫最近总往城外金山寺跑。夜风卷起他的捕快服下摆,沈阿牛摸了摸腰间的锁链,第一次觉得这差事或许比背律法条文有趣些——至少不用挨板子了。轩昂攥着腰间生锈的铁尺,盯着断桥边那对撑着油纸伞的男女首皱眉。烟雨朦胧里,白裙女子的侧脸映着湖光,竟比他昨儿在勾栏院墙上见的仕女图还好看。他缩了缩脖子,把腰间的酒葫芦往怀里塞了塞——王头儿说了,最近钱塘门一带总丢小孩,让他盯紧形迹可疑之人。
那青衫书生瞧着文弱,怀里却抱着个药箱,走路首打飘。轩昂摸了摸后脑勺,想起自个儿小时候发水痘,娘也是抱着他跑了半条街找大夫。可这书生身边的女子……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她立在雨里,裙摆竟没沾半点泥星子。
"喂!你们俩站住!"轩昂大喝一声,铁尺"哐当"撞在石阶上。那女子回眸时,他忽然觉得心口像被塞进团雪,凉丝丝的喘不过气。她鬓边别着朵白梅,明明是深秋,花瓣却新鲜得像刚从枝头掐下来的。
书生怯生生地拢了拢药箱:"官爷有何贵干?"轩昂刚要盘问,却见那白裙女子忽然轻笑出声,声音像檐角滴落的雨珠:"这位差爷,可是认错人了?"她指尖微动,油纸伞骨上忽然凝出层薄冰,在雨里闪着寒光。
轩昂猛地后退半步,铁尺"当啷"掉在地上。他眼睁睁看着那对男女踩着雨丝走远,青衫书生的药箱底,竟露出半截蛇鳞似的银片。等他回过神来,怀里的酒葫芦不知何时空了,只剩下满衣襟的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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