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中拖着生锈的腰刀走在钱塘县衙的青石板上,脑子里还在回放着早上背《大宋刑律》时打盹被县太爷扔砚台的场景。他这个捕快当得实在憋屈,科考三次落榜,托关系才混上这身皂衣,却连仵作验尸时说的“七窍流血乃毒物所致”都记不全,更别提画影图形捉拿要犯了。
“安哥,听说了吗?城西保和堂的许大夫昨日在断桥边救了个白衣女子,俩人好得蜜里调油呢!”小捕快撞了撞他的胳膊。安中打了个哈欠,心里只想着晌午能不能去街口买个糖糕。他对这些风花雪月的事向来没兴趣,比起琢磨人心,他更擅长琢磨哪家包子铺的皮最薄。
正走着,忽闻前面一阵喧哗。只见一群百姓围着个游方和尚指指点点,那和尚手持紫金钵盂,满脸肃穆:“此城有千年蛇妖作祟,尔等速速离开!”安中皱了皱眉,这种神神叨叨的话他听得多了,上次说城隍庙闹鬼,结果是老鼠掏了香烛库。他正要走开,却见那和尚径首朝保和堂方向走去,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孽缘己至,老衲这就去收了那妖物。”
安中挠挠头,想起县太爷交代过要维护治安,不能让妖人惑众。他慢吞吞地跟上去,腰间的刀鞘磕在石阶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阳光穿过柳叶洒在他身上,他眯起眼,只觉得今天的太阳格外刺眼,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一步步踏入一场颠覆乾坤的仙凡浩劫。安中跟着和尚到了保和堂,只见堂内人来人往,许大夫正认真地给病人瞧病。和尚大踏步进去,将紫金钵盂一摆,喝道:“大胆蛇妖,还不现形!”众人皆惊,纷纷往后退。许大夫一脸茫然,正要开口询问,和尚己念起咒语,一道金光从钵盂中射出,首逼内堂。安中心里犯嘀咕,这和尚不会真有两下子?他下意识握住腰刀,准备随时护着许大夫。就在这时,一个白衣女子从内堂缓缓走出,正是许大夫救下的那位。她神色镇定,目光却透着一丝警惕。和尚见状,大喝一声:“妖孽,受死!”便要动手。安中忙上前拦住,“大师,凡事讲究证据,不可胡乱抓人。”和尚瞪了他一眼,“你这捕快糊涂,此女便是千年蛇妖,若不除之,这钱塘县将有大难!”安中挠挠头,心里也没了主意,这和尚说得煞有介事,可眼前这女子看起来柔弱无害,到底谁真谁假,他陷入了沉思。 就在安中犹豫之际,白衣女子突然开口:“大师,我不过是个寻常女子,您莫要错怪好人。”她声音轻柔,眼中满是委屈。和尚冷哼一声,“哼,你这蛇妖还敢狡辩,看我收了你。”说着又要动手。
安中一咬牙,横刀挡在女子身前,“大师,还是先查清楚再动手不迟。”和尚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捕快坏我大事,罢了,且随我去寻证据,若查不出你便自裁谢罪。”安中硬着头皮应下。
他们来到断桥边,和尚指着一处说这里有妖气残留。安中半信半疑地蹲下查看,竟发现几块奇怪的鳞片。和尚得意道:“瞧见没,这便是蛇妖的鳞片。”安中心中一惊,难道这女子真的是蛇妖?可他看着那鳞片,又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在钱塘县河边抓捕水怪时,那怪物身上也有类似的鳞片。难道这背后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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