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乙把锈迹斑斑的铁尺别在腰后，打了个哈欠。衙门的差事总比蹲在家里挨老爹的戒尺强——他五岁背不全《三字经》，十岁写不出八股文，倒是爬树掏鸟窝比谁都快。此刻他正蹲在清波门的石阶上啃炊饼，看卖花姑娘挑着满担茉莉走过，忽然听见茶寮里说书先生拍醒木："话说那断桥之上，白娘子与许官人......"
他嚼着饼含糊不清地笑。谁管什么人妖殊途，他当捕快只为每月那三斗米粮，外加能光明正大地在街面上晃荡。昨日在保和堂前巡逻，见着那药铺掌柜许仙被官差盘问时脸都白了，他还偷偷塞了个烤红薯过去。倒不是同情，只是觉得这人连说谎都不会，比自己背书还笨拙。
"小乙！发什么呆！"捕头的吼声从巷口传来。李小乙一骨碌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腰间铁尺碰撞发出哐当声，像极了他爹当年教他念书时敲桌子的响动。他晃悠悠跟着队伍转过街角，心里盘算着晚上去码头听船老大讲水怪的故事——比起圣贤书，这些活色生香的市井传闻，才是他李小乙真正的"功课"。至于什么法海禅师、雷峰塔，那都是说书先生编来骗铜钱的，哪有城南张屠户家的肉包子实在。那捕快姓王，单名一个安字，街坊都喊他老王。他能当上这捕快，全因当年县太爷招人手时，他爹塞了半袋米作打点。老王读书不成，算术不通，唯独认得几个字，会写自己名字。在这临安城当捕快，每月有俸禄拿，不用风吹日晒，更不用像他那几个发小似的，在码头扛大包挣活命钱。
他每日揣着块炊饼巡逻，见着小贼小摸便吼一嗓子，真遇着凶案，便缩在老捕头身后记口供。旁人笑他没出息，他却摸着腰间那串沉甸甸的铜钱乐呵——这铁饭碗，可比考科举稳当多了。
至于城里近来传得神乎其神的蛇妖，老王只当是说书先生编的段子。他最怕的不是妖魔鬼怪，是月底俸禄发迟了，或是巡街时撞见县太爷，被问起西湖边那桩怪案的进展。
“管他是人是妖，别碍着我领工钱就行。”老王啃着炊饼，望着断桥边攒动的人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月饷银可得按时发，他还等着给老娘抓药呢。这时，一个神秘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悄声对捕头说：“听闻最近城中蛇妖作祟，己有不少人家遭殃，上头要求你们尽快破案。”捕头皱了皱眉头，应了下来。散了之后，李小乙和老王对视一眼，满脸无奈。李小乙挠挠头说：“啥蛇妖，我才不信，还不如多花点心思找几个小贼，说不定还能多拿点赏钱。”老王也点头附和：“就是，那些神神鬼鬼的事儿，都是唬人的，我就盼着这月饷别出岔子。”可上头的命令不得不从，他们只能跟着队伍开始西处查访。一路上，李小乙依旧满不在乎，眼睛时不时瞟向路边的小吃摊；老王则紧紧盯着自己腰间的钱袋子，仿佛生怕它不翼而飞。他们不知道，这看似平常的查案，即将把他们卷入一场超乎想象的神秘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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