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打了个哈欠,腰间的铜铃随着他靠在柳树下的动作叮当作响。手里那张皱巴巴的海捕文书,画着条模糊的“水怪”影子,据说是昨儿夜里从西湖里爬出来,卷走了张大户家的新媳妇。
“又是水怪又是妖精的,”他嘀咕着把文书塞进袖袋,“县衙里的先生们不去考状元,倒会编故事。”
作为钱塘县捕快里最末等的一个,李三认字全靠画饼——当年学馆先生说认不全《百家姓》就得去掏茅厕,他这才硬背下了自己的姓氏。如今拿着每月三百文的饷银,管着东街到断桥的鸡毛蒜皮,日子过得比西湖里的鲤鱼还安逸。
首到上个月雷峰塔那边闹蛇患,死了两个夜归的货郎,县太爷才拍着惊堂木,说要严查“妖孽作祟”。李三抱着水火棍蹲在断桥边啃炊饼时,亲眼看见个穿白裙子的姑娘踩着荷叶过了湖,裙摆连水花都没沾。他当时只顾着看傻了,等回过神来,那姑娘早没了踪影。
“李三郎!发什么呆!”远处传来捕头的怒吼,“正午前要是抓不到水怪线索,这个月的酒钱你别想了!”
李三一个激灵蹦起来,抄起棍子往湖边走。水面波光粼粼,隐约能看见水底青荇飘摇,哪有什么水怪。他踢了块石子进湖,惊起几只白鹭,翅膀扑棱棱地掠过水面,倒像是文书上画的那团影子。
“得了,反正抓不到也不是头一回。”他自我安慰着,转身往回走,心里盘算着等下到张屠户那儿赊两斤五花肉,晚上回去炖锅肉,配上半斤黄酒,管他什么水怪妖精,先填饱肚子再说。西湖边的石板路被日头晒得发烫,林砚把腰间的铁尺又往里掖了掖,免得磨得胯骨生疼。他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点生理性的泪,顺手抹在粗布官服上。
“林捕头,前面绸缎庄好像有人吵起来了。”新来的小捕快凑过来,脸上还带着点初当差的兴奋。
林砚“嗯”了一声,脚步没停,慢悠悠地晃过去。绸缎庄门口围了几个闲人,一个胖掌柜正扯着个穿青布衫的书生,脸红脖子粗地嚷嚷:“你说这料子被你弄脏了,就得赔!”
书生急得脸发白:“我没有!明明是你自己碰掉的墨锭!”
林砚挤进人群,也不问话,先低头看了看地上那滩墨迹——靛青色的绸缎上,一团墨渍晕得像朵难看的乌云。他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料子边缘,又闻了闻。
“行了。”他站起身,声音没什么起伏,“掌柜的,这料子一看就是陈年存货,浆都硬了,墨才渗得这么快。书生身上没墨香,指缝也干净。”他顿了顿,看向那书生,“你赔掌柜五十文,算个晦气钱。”
胖掌柜还想争辩,被林砚一个眼神扫过去,不知怎么就把话咽了回去。书生愣了愣,连忙摸出铜钱递过去。
人群散了,小捕快凑上来:“头,您怎么知道是陈年存货?”
林砚把铁尺抽出来,剔了剔指甲缝里的灰:“去年新贡的云锦不是这个织法。”他其实想说的是,这料子摸着手感跟他穿越前宿舍里那块用来垫桌脚的破布差不多。
日头偏西的时候,他抄近路回衙门,路过断桥,看见个穿白衣的女子撑着伞站在柳树下,旁边跟着个小青衣丫鬟。那女子背影瞧着挺好看,身段窈窕,像幅水墨画。
小捕快眼睛都首了:“头,你看那姑娘……”
林砚瞥了一眼,没什么兴趣:“好看能当饭吃?赶紧回衙交差,晚了食堂的糙米饭都没得剩。”
他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心里盘算着晚上是去街口王二家买两个肉包子,还是省点钱啃干饼。至于什么断桥相会、千年蛇妖,关他这个学渣捕快屁事。他只想赶紧攒够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买两亩地,躺平晒太阳。
雷峰塔的影子斜斜地投在湖面上,林砚打了个饱嗝,把最后一口饼渣塞进嘴里。今天又是混日子的一天,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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