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裹着霉味黏在青石板上,我抹了把脸,把斗笠压得更低。穿越到南宋临安当捕快的第三个月,我依然觉得这破地方处处透着诡异。
腰间的铁尺撞着刀鞘哐当响,手里的油纸伞被风吹得歪歪斜斜。作为现代社会标准的学渣,我连三角函数都搞不定,如今却要在这白蛇传的世界里查案。断桥边的柳树绿得发黑,像是浸了三年墨汁。
"官爷!官爷救命啊!"卖花老汉连滚带爬冲过来,手里捏着片湿漉漉的鳞。我眯眼一看,那鳞片足有巴掌大,边缘泛着冷光。"西湖里...湖里有东西!"老汉声音发颤,"我那新酿的米酒,一整缸!转眼就空了,缸底只有这个!"
我咽了口唾沫,捏着那片冰凉的鳞。这己经是本月第三起了,不是酒缸空了就是粮仓的米袋被掏了个洞,现场永远只有几片湿鳞和满地水渍。更诡异的是,每次案发都在断桥附近,每次都赶在雷峰塔敲钟的时候。
远处湖面上飘着个青绿色的影子,像段被风吹动的绸带。我拔刀的手顿了顿——上周巡夜时,我分明看到过一条水桶粗的白蛇,鳞片在月光下亮得晃眼,可转头再看,只有个穿白衣的姑娘撑着伞站在桥头。
雨突然大了起来,砸在伞面上噼啪作响。我盯着湖面那抹越来越近的青色,突然想起书里说过,小青原是条青鱼精。铁尺在掌心硌得生疼,这破差事,比高考模拟考还让人头皮发麻。极了我娘当年绣嫁妆用的那块蛇纹锦缎。阿金蹲在西湖边的柳树下,手指抠着泥地发呆。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没精打采的泥鳅。昨儿个队长让他查那起"西湖命案",说是有个外地客商被发现漂在湖里,心口有个血窟窿。可他围着湖边转了三圈,除了踩湿了裤脚,连个像样的脚印都没找着。
"我说阿金,你这是在给西湖松土呢?"副队长老赵扛着水火棍路过,靴底溅起的泥点子差点甩他脸上。
阿金慌忙爬起来,怀里的《大宋刑律》滑出来,啪嗒掉在水里。"不是头儿,我瞅着这泥地不对劲。"他指着岸边一处被踩乱的软泥,"你看这脚印,前浅后深,像是...像是有人倒着走。"
老赵眯眼瞅了半天,冷哼一声:"胡扯!倒着走能踩出这么深的坑?怕不是哪个醉汉掉湖里扑腾出来的。"说罢抬脚就要走,却被阿金拽住了袖子。
"您闻闻!"阿金把鼻子凑到泥地前猛吸一口,"是不是有股甜丝丝的香味?"
老赵皱眉嗅了嗅,还真有股若有若无的冷香,混着湖水的腥气,怪好闻的。"哪来的香气?"
"不知道,"阿金挠挠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头是他今早买的桂花糕,"但肯定不是我这糕子的味儿。"他忽然眼睛一亮,指着泥地里几个细小的划痕,"您看!这是不是蛇爬过的印子?"
老赵蹲下身细看,泥地上果然有几道弯弯曲曲的浅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拖过。"西湖边哪来这么大的蛇..."话没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喊着"又发现浮尸了"。
阿金嘴里的桂花糕"吧嗒"掉回纸包里。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忽然觉得后颈发凉——这西湖底下,怕不是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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