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能变大变小、还格外坚固的法宝船，沈小小感觉自己像是鸟儿长了翅膀，老虎插上了翅膀——呃，反正就是那个意思，浑身都轻快了！
她连着好几天，都往那个偏僻的小海湾跑，美其名曰“捡贝壳”、“看风景”，实则是抓紧一切机会熟悉她那艘宝贝小船。
她现在己经能很熟练地控制船只变大缩小，划船的技巧也进步了不少，至少不会在原地打转了。对那个“坚固”符文的感应和激发，也越发得心应手。她甚至尝试着，在稍微有点风浪的海面上，故意不激发符文，感受着小船凭借自身材质就能稳住的优越性能，心里那叫一个美。
“这可比租来的那些破船强太多了！”她坐在船上，任由小船随着微浪轻轻摇晃，看着远处海天一线的壮阔景色，只觉得心胸都开阔了不少。
兴奋劲儿过去，理智回笼。沈小小开始琢磨更实际的问题。
光有船还不行，大海不是她家后花园，不是说去就能去的。尤其是她想去更深、更远的海域，寻找林教官笔记里标记的可能地点，或者类似上次那种蕴含能量的古物，没有靠谱的航海知识和经验，那就是睁眼瞎，纯靠运气撞大运。
运气这东西，靠得住一时，靠不了一世。她可不想哪天在海上迷了路，或者一头撞进风暴里，那乐子可就大了。
她想起上次出海租船时，那个皮肤黝黑、满脸皱纹，话不多却眼神锐利的老渔民。当时她就觉得，这是个有真本事的老把式。
“对！找他！”沈小小一拍大腿，做了决定。
用钱或者票首接买消息？不行，太扎眼，而且容易让人怀疑她的目的。一个年轻军属，打听深海航路和天气洋流干什么？太反常了。
她得想个更自然、更不引人注意的办法。
沈小小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主意。她跑回家属院，找到正坐在门口纳鞋底的李秀娥。
“秀娥嫂子，忙着呢？”沈小小笑着凑过去。
“哟，小小啊，今儿个没去海边看风景？”李秀娥打趣她。
“天天看也腻味嘛。”沈小小在她旁边的小马扎上坐下，装作不经意地问，“嫂子，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你有个远房表叔，是咱这边老渔民了，经验特丰富，是吧？”
“对啊，就是我那表叔，陈老海，在这片海上漂了大半辈子了，啥天气啥海流没见过。”李秀娥说起自家亲戚，与有荣焉。
“那可太厉害了！”沈小小适时地露出崇拜的表情，“嫂子，不瞒你说，我最近学着晒点鱼干虾干，可总晒不好，不是招苍蝇就是发霉。我就想啊，是不是这海货不够新鲜？或者处理的方法不对？听说老渔民都有独门秘诀，你看……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陈老伯，我拿点东西，跟他换点经验？”
她这话说得合情合理。一个城里来的小姐，学着做海边活计，做得不好，想找老把式取取经，太正常了。而且她说的是“换”，不是白要，显得懂事。
李秀娥一听，果然没起疑，反而觉得沈小小挺上进，爽快道：“这有啥不行的！我那表叔就住在东头礁石滩那边，自己搭了个小棚子。他这人吧，脾气有点倔，不太爱跟生人说话，不过心肠不坏。你拿着点实在东西去，他肯定乐意教你。”
“哎！谢谢嫂子！”沈小小眉开眼笑，“我这就去准备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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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沈小小挎着个篮子，按照李秀娥指的方向，找到了东头礁石滩边上那个孤零零的小棚子。
棚子外面挂着破旧的渔网，空气中弥漫着海腥味和淡淡的鱼干味。一个穿着粗布汗衫、皮肤被海风烈日侵蚀得如同老树皮般的老头，正坐在棚子口的阴凉地里，默默地修补着一张渔网。他手指粗大，动作却异常灵巧。
“陈老伯？”沈小小试探着叫了一声。
老头抬起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眼神锐利得像海鹰，在她脸上和她挎着的篮子上扫了一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又低下头继续补网。
沈小小也不介意，笑着走上前：“陈老伯，我是家属院李秀娥嫂子的邻居，我叫沈小小。听嫂子说您是老把式了，特别有经验。我最近学着晒点海货，总弄不好，特地来向您请教请教。”
说着，她把篮子上的布掀开一角，露出里面的东西——小半袋精细的白面，一小包油光锃亮的红糖，还有两块崭新的厚棉布。
这些东西，在城里不算什么，但在这海边渔村，尤其是对于陈老海这样独居的老渔民来说，绝对是硬通货，比给钱还实在。
陈老海补网的手停了下来，目光在那白面和红糖上停留了一瞬，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他抬起头，再次打量沈小小，眼神里的锐利少了几分，多了点审视。
“晒货？”他声音沙哑，带着长期被海风呛哑的质感，“讲究个时机、风向、盐分。你这女娃，细皮嫩肉的，折腾这个做啥？”
“闲着也是闲着嘛，总不能老吃闲饭。”沈小小把篮子往他跟前又送了送，语气诚恳，“老伯，我不白问，这些东西您收着，就当是学费。您随便指点我几句就成。”
陈老海沉默了片刻，放下手里的梭子，用旁边一块破布擦了擦手，指了指旁边一个小木墩：“坐吧。”
沈小小心里一喜，有门儿！
她乖巧地坐下，先把篮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放在旁边一个还算干净的木板上。
陈老海也没客气，看着那些东西，脸色缓和了不少。他起身从棚子里拿出几个不同成色的鱼干和虾干，开始给沈小小讲：“看这个，晒的时候赶上北风天，干得快，肉质紧实……这个不行，晒的时候潮气重，有点黏，容易坏……”
沈小小听得认真，不时点头提问，问的都是晒制海货的细节，比如什么季节晒什么鱼最好，怎么看天气决定晒不晒，用盐的轻重等等。
陈老海见她问得在行，态度又恭敬，讲得也越发细致起来。
眼看气氛融洽，沈小小话锋一转，像是随口感慨：“老伯您懂得真多！这大海可真神秘，我有时候划个小船在近海转转，都觉得摸不着头脑，一会儿潮水变了，一会儿风向转了。真不敢想象您们怎么去那么远的海上打渔的，就不怕迷路或者碰上坏天气吗？”
陈老海哼了一声，带着点老渔民的傲气：“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老祖宗传下来的本事，看云识天气，看水色知洋流，记星位辨方向。心里有张海图，就迷不了路。”
“海图？”沈小小适时地露出好奇又崇拜的眼神，“老伯您还会看海图啊？真厉害！我听说深海里有大鱼群，是不是得顺着特定的洋流才能找到？”
“那是自然。”陈老海似乎被勾起了谈兴，也可能是看在白面和红糖的份上，话多了起来，“咱们这片海，往东去，过了黑礁岛，有一股暖流，春秋两季，常有大群的黄鱼、带鱼跟着流走……夏天南风多，要注意西南边来的涌浪，那玩意儿看着不大，底下劲儿足，小船容易翻……往北边那片，水底下有暗礁，得绕着走，不过听说早年有船在那片沉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一边说，一边随手拿起一根树枝，在沙地上划拉着简易的示意图，哪里水流急，哪里有暗涌，哪个季节容易起雾，哪个方位曾经出现过大的鱼汛……
沈小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脑子飞快地转动，将这些宝贵的经验牢牢记住。尤其是听到“往北边那片，水底下有暗礁，听说早年有船在那片沉过”时，她心里猛地一跳，这不就和林教官笔记里某个模糊标记点对上了吗？
她强压住激动，没有追问沉船的事，生怕引起怀疑，只是继续顺着洋流、天气、鱼群的话题往下聊。
不知不觉，太阳都快偏西了。陈老海把自己几十年积攒的、关于这片海域的宝贵经验，挑着能说的，说了个七七八八。
沈小小带来的那个篮子，也差不多空了——她又“顺手”从空间里添了点耐放的土豆和红薯进去。
“老伯，今天真是太谢谢您了！您说的这些，够我琢磨好久了！”沈小小站起身，真心实意地道谢。这些知识，可比那点粮食布匹值钱多了。
陈老海摆了摆手，脸上难得有了一丝极淡的笑意：“女娃子肯学，是好事。以后晒货有啥不明白的，再来问。”
“哎！一定来！”沈小小笑着应了，脚步轻快地离开了礁石滩。
走在回去的路上，海风吹在脸上，带着咸腥的气息，沈小小却觉得这味道从未如此令人心旷神怡。
她脑子里己经初步勾勒出了一张属于她的“藏宝海图”。陈老海指出的那几个鱼群密集的洋流区，可以作为她平时“正常”捕鱼的掩护；而那些有暗礁、有复杂海流、甚至传闻有沉船的区域，则是她下一步用法宝船秘密探索的重点目标！
“稳了！”她握了握拳头，感觉前途一片光明。
接下来，就是找个合适的时机，扬帆起航，去会一会那些沉睡在深海里的秘密和宝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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