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老海那里取经回来,沈小小感觉自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脑子里不再是之前那种对大海的模糊敬畏,而是有了一张虽然简陋却关键无比的“活地图”。
那些关于洋流、风向、暗礁和鱼群的宝贵经验,在她心里反复咀嚼、消化。她甚至找来纸笔,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根据记忆和陈老海在沙地上画的那些简易图示,勾勒出更详细的标记。哪里是安全航道,哪里可以借力洋流,哪里需要绕行,哪里可能藏着机遇……
“知识就是力量啊!”她看着自己画的歪歪扭扭的“海图”,感慨万分。没有这些老渔民口口相传的经验,光靠她一个人莽撞地往深海闯,十条命都不够用的。
有了底气,心思就活络起来。法宝船有了,航海知识也补充了一些,接下来,就该是提升船只性能的时候了!
光有一个“坚固”符文,顶多是让她在海上更安全,跑得更稳当。但想要去更远的地方,探索更深的海域,甚至将来实施她那些“海盗计划”(抢外国船),这还远远不够。
她的目标,是给法宝船刻上更多的符文!
接下来要攻克哪个呢?沈小小琢磨着。
“加速”?暂时不急,目前这小船划起来己经比普通船轻快不少了。
“隐匿”?这个很关键,但感觉难度会很大,涉及到光线、能量场甚至视觉欺骗,以她目前半吊子的炼器水平和微薄的灵力,估计够呛。
“避水”?这个好像比较实在!如果能减少船体在水中的阻力,速度自然就能提升,而且航行起来会更平稳,遇到风浪也更容易掌控。
对!就它了!“避水”符文!
说干就干!
当天晚上,锁好房门,沈小小再次进入了她的“秘密工坊”——灵泉空间。
她盘膝坐在灵泉边,先握着那把古朴短剑修炼了一会儿,首到感觉精神,灵力也恢复到了最佳状态。然后,她珍而重之地拿出了那艘己经刻有“坚固”符文的小船模型。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沈小小这次心态平稳了很多。她再次在脑海中仔细回忆那些模糊的炼器法门中,关于“避水”符文的只言片语。
与“坚固”符文追求结构稳定、能量内敛不同,“避水”符文更注重引导和排开。它需要在船体表面(内部能量层面)形成一个极其微弱的、持续的能量场,这个能量场能够巧妙地引导水流顺着船体滑过,最大限度地减少粘滞和阻力。
理解起来似乎不难,但实际操作起来,对能量轨迹的精细度和稳定性要求极高。能量场太弱,效果不明显;太强或者不稳定,反而可能扰乱水流,让船行变得颠簸甚至失控。
沈小小深吸一口气,将精神力缓缓探入船体。她“看”到那个己经稳定运行的“坚固”符文,如同船体的骨架,散发着沉稳的白光。她需要在不干扰这个现有符文的前提下,在船体更表层的能量结构上,勾勒出“避水”符文的轨迹。
她选择从船头开始。这里是破开水流的关键。
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一丝比头发丝还细的灵力,按照脑海中构想的轨迹,缓缓落下。
第一次,刚勾勒出一个小弯,灵力波动稍大,与船体原有的能量产生了一丝排斥,整个轨迹瞬间溃散。
失败。
沈小小没有气馁,喝了口灵泉水,握着短剑恢复片刻,再次尝试。
第二次,轨迹走了一半,对能量输出的持续性没掌握好,断掉了。
失败。
第三次,轨迹快要完成时,精神力因为高度集中而产生了一丝疲惫的波动,导致最后收尾的节点不够圆融,整个符文雏形闪烁了几下,最终还是溃散了。
“呼……”沈小小放下小船,揉了揉眉心。这“避水”符文果然比“坚固”要难上一个档次,对控制和精度的要求太高了。
但她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又上来了。
“我就不信了!‘坚固’符文那么难都搞定了,还怕你这个!”
她不再急于求成,而是像当初练习“坚固”符文的基础笔画一样,将“避水”符文也拆解成几个关键部分,分步练习,熟悉每一种能量弧线的刻画感觉,掌握不同节点的灵力输出强度。
失败了,就总结教训;灵力耗尽了,就握着短剑恢复。
空间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有一次次重复的尝试和偶尔因为成功刻画出一小段稳定能量轨迹而带来的微小喜悦。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面天都快蒙蒙亮了。沈小小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也有些苍白,但她的眼神却异常专注和明亮。
她正在进行第 N 次尝试。精神力高度集中,指尖(意念)稳定地引导着灵力,在船头内部表层,勾勒着一个复杂而优美的能量回路。这一次,异常的顺利!
当最后一笔能量轨迹完美闭合的刹那——
嗡!
船头位置,一道淡蓝色的、如同水波般柔和的光华一闪而逝!紧接着,沈小小清晰地感觉到,船头那一部分的“质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仿佛多了一层无形的、光滑的薄膜。
成功了?!
她心中一喜,但不敢大意,立刻进行测试。
她用意念控制着小船模型变大,成为三米长的小船。然后,她用手指沾了点灵泉水,滴在船头刚刚刻画了符文的位置。
奇异的现象发生了!那水滴落在船头,竟然无法附着,像是滴落在极度光滑的荷叶上一样,瞬间就滚落下去,只在木质表面留下极其短暂的水痕,很快就消失了!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沈小小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这“避水”效果,立竿见影!
虽然目前只是完成了船头一小部分的“避水”符文,效果可能还有限,但这证明了她的思路完全正确!只要她后续将整个船体都刻满这个符文,这艘船的航行速度绝对能提升一个大档次!
巨大的成就感冲淡了疲惫。她看着这艘己经开始显现不凡的小船,仿佛看到了它未来在海上乘风破浪、迅捷如飞的英姿。
“得给它起个名字!”沈小小琢磨着,“叫……‘破浪号’?有点俗。‘海燕号’?不够霸气……”
她眼睛一亮,“就叫‘逐风’!追逐风浪,探索深海!对,就叫逐风号!”
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逐风号”,心里盘算着,等把“避水”符文完全搞定,就该找个机会,进行一次真正的、稍微远一点的航行了!就去陈老海提到的,那个有暗礁和沉船传闻的北边海域看看!
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好好睡一觉。精神力消耗太大了,她感觉自己现在站着都能睡着。
将“逐风号”缩小收回空间,放在灵泉边滋养,沈小小几乎是爬出了空间,一头栽倒在床上,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驾驶着完整的“逐风号”,在广阔无垠的大海上自由翱翔,船速快得像一道闪电,身后留下一道平滑无比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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