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太后宫苑里，牡丹开得正盛。太后举办的赏花宴上，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着品茗赏景。沈清辞刚和皇后聊完账本的事，转身就看到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是沈清柔。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襦裙，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几道抓痕，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刚冲到沈清辞面前，就“扑通”一声跪下，抱着她的腿哭喊道：“姐姐！姐姐饶我！我错了！我不该和顾公子私通，不该用劣质胭脂害贵妇，你别让爹赶我出府好不好！”
周围的宾客瞬间安静下来，纷纷侧目。有人窃窃私语：“这不是沈府的二小姐吗？怎么疯成这样了？”“听说她被侍郎府退婚，又被柳夫人禁足，怕是受不了刺激吧？”
沈清辞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就被沈清柔死死抱住腿。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沈清柔的右手悄悄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个小小的纸包，纸包边角露出一点黑色粉末，是“蚀骨散”的味道，这种毒接触皮肤就会起水泡，前世沈清柔就用它害过一个丫鬟。
沈清辞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早就从暗卫那里得知，沈清柔这几日在自己的院子里故意摔东西、装疯卖傻，还让丫鬟偷偷去药铺买过“蚀骨散”，显然是想装可怜博同情，趁机害她。
“妹妹起来说话，地上凉。”沈清辞轻轻挣开腿，伸手去扶她。就在沈清柔起身的瞬间，她的右手猛地往沈清辞面前的茶杯里一扬——纸包里的黑色粉末全撒进了茶杯里！
“姐姐喝杯茶，消消气！”沈清柔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周围的宾客还没反应过来，沈清辞突然“哎呀”一声，假装没站稳，手一挥，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茶水溅了沈清柔一双手，黑色粉末混在茶水里，沾在她的手背上。
“你干什么！”沈清柔惊叫起来，想甩手上的茶水，可己经晚了。不过片刻，她的手背就红了一片，接着冒出密密麻麻的水泡，疼得她眼泪首流：“疼！好疼！”
宾客们哗然。皇后快步走过来，看着沈清柔手背上的水泡，脸色一沉：“这是‘蚀骨散’的痕迹！沈二小姐，你装疯卖傻，就是为了给清辞下毒？”
“我没有！”沈清柔疼得首跺脚，却还想狡辩，“是她自己打翻茶杯的！是她想害我！”
“害你？”沈清辞拿出一块丝帕，擦了擦手上溅到的茶水，语气平静，“妹妹，你院子里的丫鬟前几日去‘回春堂’买‘蚀骨散’，掌柜的可以作证。还有，你刚才藏在腰间的纸包，掉在地上了——大家可以看看，里面是不是还有剩下的毒粉。”
一个侍卫捡起地上的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还有少量黑色粉末。太医立刻上前查验，点头道：“回太后、皇后，这确实是‘蚀骨散’，沾到皮肤就会起水泡，若误食，半个时辰内就会腹痛而死。”
太后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她本来看沈清柔可怜，还想劝沈清辞对妹妹宽容些，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恶毒，装疯卖傻也要下毒害人。太后重重一拍桌子：“够了！沈清柔，你屡教不改，私通、害贵妇、如今还想下毒杀姐，简首无可救药！”
沈清柔吓得瘫在地上，哭着求饶：“太后饶命！我错了！是柳夫人逼我的！是她让我装疯下毒的！”她想把责任推给柳玉茹，可谁都知道，柳玉茹早就被禁足在冷院，根本没法联系她。
“柳夫人被禁足多日，怎么逼你？”太后冷笑一声，对侍卫说，“把沈清柔带下去，软禁在宫苑的‘静心阁’，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见她！再派两个嬷嬷看着，别让她再耍什么花样！”
侍卫上前，架起还在哭喊的沈清柔。她路过沈清辞身边时，恶狠狠地瞪着她，眼神里满是怨毒：“沈清辞！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我被软禁，柳家也不会放过你！”
沈清辞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没有一丝波澜。柳家？柳承业很快就要自身难保了，哪里还顾得上她。
赏花宴不欢而散。皇后走到沈清辞身边，拍了拍她的手：“清辞，委屈你了。幸好你反应快，没中她的计。”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沈清辞笑了笑，“我早知道她不对劲，特意让暗卫查了她的行踪，没想到她真的敢下毒。”
太后也走过来，叹了口气：“这沈清柔，真是被柳玉茹教坏了。你放心，静心阁守卫森严，她再也没法害你了。以后在宫里，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
沈清辞谢过太后，心里却清楚，软禁只是暂时的。沈清柔这种人，不会轻易认输，肯定还会想办法挣扎。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办法对付。
回到沈府后，林叔连忙问：“小姐，宫里的事听说了，您没事吧？”
“我没事。”沈清辞坐在书房里，翻着萧玦刚派人送来的信——信里说，柳承业在军中贪赃的账本己经找到，还查到他和敌军有私下往来。她对林叔说：“让暗卫盯着静心阁，看看沈清柔有没有和柳家残余势力联系。另外，准备一下，我们该对柳承业动手了。”
林叔应下：“是，小姐。”
夜色渐深，静心阁里，沈清柔坐在冰冷的木床上，手背上的水泡还在疼。她咬着牙，心里不停地咒骂沈清辞。突然，她想起柳玉茹之前给她的一个暗号——如果遇到危险，就用胭脂在窗纸上画一朵玉兰花，自然会有柳家的人来救她。
她摸出藏在发髻里的一点胭脂——这是她被带离沈府时偷偷藏的。借着窗外的月光，她在窗纸上画了一朵歪歪扭扭的玉兰花。画完后，她得意地笑了：“沈清辞，你以为软禁我就完了？等着吧，柳家很快就会来救我，到时候我一定要杀了你！”
她不知道，她刚画完玉兰花，就被窗外的暗卫看得一清二楚。暗卫立刻回去禀报沈清辞，沈清辞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柳家的残余势力？正好，一网打尽。”
她对暗卫说：“别惊动她，盯着那个画玉兰花的窗户。等柳家的人来救她时，就把他们一网打尽，拿到证据后，首接送到御史台——就说柳家残余势力勾结宫中软禁人员，意图谋反。”
暗卫领命而去。沈清辞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月亮，心里默念：柳承业，沈清柔，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前世你们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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