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院的墙角爬满了青苔,柳玉茹坐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手里着一枚鎏金簪子——这是她当年嫁入沈府时,镇国公送的定情物,如今镀层剥落,像极了她破败的处境。
“春桃,你确定王大夫靠得住?”她声音沙哑,眼底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掌家权没了,女儿被软禁,兄长柳承业在军中的势力也被萧玦打压,唯有靠“怀孕”这张牌,才能重新夺回镇国公的关注,甚至借太后的势力翻身。
春桃刚从外面回来,袖口还沾着泥点:“夫人放心,王大夫收了您五十两白银,还说只要帮您瞒过这关,您就求太后提拔他做太医院院判。他母亲住在城外破屋,日子过得苦,肯定不敢得罪您。”
柳玉茹点点头,将鎏金簪子塞进春桃手里:“再去给他送点东西,就说事成之后,这簪子也赏他,让他赶紧把‘孕脉’的脉象练熟,别到时候露馅。”
春桃攥着簪子,刚要出门,就被窗外的一道黑影盯上了——沈清辞派来的暗卫早就盯上了春桃,她这几日频繁出入冷院,又偷偷去太医院方向,怎么可能不引起注意。
当天傍晚,沈清辞的书房里,暗卫将查到的消息一一禀报:“小姐,柳夫人通过春桃,联系上了太医院的低阶御医王大夫。王大夫擅长妇科脉诊,但一首没得到提拔,柳夫人许他白银五十两+院判之位,让他伪造孕象。王大夫的母亲住在城外十里坡的破屋里,得了风寒,没钱看病。”
沈清辞指尖敲击着桌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阶御医,急于求成,又有软肋……倒是好对付。”她对林叔说,“备些药材、粮食和白银二十两,再让账房准备一份‘沈府接济贫苦百姓’的文书,我们去城外一趟。”
十里坡的破屋漏着雨,墙角堆着发霉的稻草。王大夫的母亲躺在土炕上,盖着打补丁的旧棉被,咳嗽声断断续续。沈清辞推开门时,老太太正挣扎着想去够桌上的粗瓷碗,碗里只有小半碗米汤。
“老夫人,身子不适怎么没人照顾?”沈清辞让林叔把药材和粮食放在桌上,又递上白银,“我是镇国公府的沈清辞,听说您病了,特意来看看。”
老太太愣住了,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她知道镇国公府,也听说过这位沈大小姐的名声,却没想到这样的贵人会来看她这个穷老婆子。她挣扎着要起身行礼,被沈清辞按住:“您躺着就好,这些药材是太医院李伯开的,专治风寒,您让王大夫煎给您喝。粮食够您吃些日子,白银您留着买药,不够再让人去沈府说一声。”
林叔适时递上文书:“老夫人,这是沈府的接济文书,您签个字,以后每月都会有人给您送粮食和月钱,保证您衣食无忧。”
老太太看着沈清辞温和的眼神,又看了看桌上的粮食和白银,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沈小姐……您真是好人啊……犬子他不懂事,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沈清辞笑了笑:“老夫人放心,王大夫是个孝顺人,只是一时被利益迷了眼。您好好养身体,其他的事,我会和王大夫说清楚。”
三天后,是柳玉茹“请御医诊脉”的日子。镇国公府的正厅里,太后派来的女官坐在主位上——柳玉茹特意去请了太后,想借太后的权威,让镇国公不得不重视她这个“孕妻”。柳玉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襦裙,故意挺着肚子,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王大夫提着药箱走进来,眼神有些躲闪。他刚给柳玉茹搭脉,就听到沈清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大夫,诊脉前,不如先见见你母亲?”
众人转头,只见林叔扶着王大夫的母亲走了进来。老太太穿着新做的棉袄,气色好了很多,看到王大夫,立刻喊:“儿啊,你可不能做亏心事啊!沈小姐待咱们这么好,你怎么能帮柳夫人伪造孕象呢?”
王大夫的脸瞬间白了,手里的脉枕“啪”地掉在地上。柳玉茹脸色大变,厉声喊道:“你胡说什么!王大夫,你快说,我是不是怀孕了!”
王大夫看着母亲,又看了看沈清辞平静的眼神,终于崩溃了。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女官说:“女官大人!臣有罪!是柳夫人逼臣伪造孕象的!她给了臣五十两白银,还许臣院判之位,让臣谎称她怀孕了!她根本就没有孕脉,臣是昧着良心说的!”
“你胡说!”柳玉茹疯了一样冲过去,想打王大夫,却被林叔拦住。她指着沈清辞,声音尖利:“是你!是你收买了他!沈清辞,你这个贱人,你就是不想让我好过!”
女官的脸色铁青,她是太后派来的,本想确认柳玉茹怀孕,给镇国公府添点喜气,没想到却撞上这样的丑事。她冷冷地看着柳玉茹:“柳夫人,你伪造孕象,欺瞒太后,还想贿赂御医,你可知罪?”
柳玉茹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她看着王大夫母亲手里的沈府接济文书,又看着王大夫手里的五十两白银(沈清辞让王大夫拿出来当证据),终于明白,自己又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沈清辞走到女官面前,福了福身:“女官大人,柳夫人此举不仅欺瞒太后,更是对镇国公府的不敬。还请女官大人回禀太后,让太后定夺。”
女官点点头,冷冷地瞥了柳玉茹一眼:“柳夫人,你就在这里等着太后的旨意吧!”说完,带着随从拂袖而去。
柳玉茹看着空荡荡的正厅,又看了看站在面前的沈清辞,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沈清辞,你赢了……你赢了……可我不甘心!我嫁给镇国公二十年,为他生儿育女,凭什么你一个毛丫头,就能夺走我的一切?”
沈清辞看着她疯狂的样子,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凭你害死我母亲,凭你埋了我弟弟,凭你做的所有亏心事。柳玉茹,你不是输给我,是输给你自己的贪心和狠毒。”
说完,她转身对林叔说:“把柳夫人带回冷院,严加看管,不准她再和任何人接触。”
林叔应下,让人把柳玉茹架起来。柳玉茹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喊着:“我不甘心!沈清辞,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声音越来越远,沈清辞站在正厅里,看着地上掉落的脉枕和那五十两白银,轻轻叹了口气。这不是结束,柳玉茹还有柳承业这个靠山,而柳承业,才是她真正要对付的人。
当天晚上,太医院传来消息:王大夫因为“欺君罔上”,被降为杂役,负责清洗药材。他特意让母亲给沈清辞送来了一封信,信里写着“多谢沈小姐手下留情,以后若有需要,王大夫愿效犬马之劳”。
沈清辞看完信,放在烛火上烧了。她不需要王大夫的报答,只要他不再帮柳家做事,就够了。
窗外的月亮升了起来,洒在沈府的庭院里。沈清辞走到母亲的灵前,点燃一炷香:“娘,柳玉茹的计谋又失败了。您再等等,很快,我就会让柳承业也付出代价,让所有害过我们的人,都血债血偿。”
灵前的烛火摇曳,仿佛是母亲的回应。沈清辞知道,她的复仇之路还很长,但她不会停下,首到所有的仇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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