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刚打发走林叔,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周嬷嬷尖利的哭喊,像指甲刮过瓦片般刺耳。
“沈清辞!你给我出来!你这个杀千刀的小贱人,竟敢害死我的猫!”周嬷嬷的声音越来越近,带着破音的嘶吼,“我跟你拼了!你要是不给我的猫偿命,我就去官府告你,让你身败名裂!”
沈清辞坐在梳妆台前,慢条斯理地将那支验毒的银簪收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了,比她预想的还要快。她故意让林叔把死猫扔在周嬷嬷院子里,就是要引她来闹——这老虔婆越是撒泼,她手里的筹码就越重。
“小姐,要不让老奴出去拦着?”守在门外的林叔低声请示,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周嬷嬷毕竟是柳玉茹的陪房,在府里横行惯了,真闹大了,难免会惊动柳玉茹。
“不用。”沈清辞站起身,理了理身上月白色的襦裙,“让她进来。正好让府里的人都看看,柳夫人的人是怎么仗势欺人的。”
林叔点点头,侧身让开了路。
下一秒,周嬷嬷就像一阵旋风般冲进了院子,身后还跟着七八个看热闹的丫鬟小厮,个个伸长了脖子,眼里满是好奇。周嬷嬷头发散乱,脸上还挂着泪痕,手里抱着一只僵硬的黑猫——正是昨天喝了安神汤死去的那只。
“你这个小贱人!”周嬷嬷一见到沈清辞,就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手里的死猫首往沈清辞脸上凑,“你看!你看啊!我的猫就这么被你害死了!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记恨我昨天给你送米汤,所以才下毒手!”
沈清辞轻轻侧身,躲过了周嬷嬷的扑击。周嬷嬷收不住力,“扑通”一声摔在青石板上,怀里的死猫也滚了出去,正好落在沈清辞脚边。
那猫的眼睛圆睁着,嘴角还挂着白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显然是中毒而死的模样。周围的丫鬟小厮们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往后退了退,看向周嬷嬷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鄙夷——这猫一看就是中了毒,周嬷嬷不分青红皂白就赖在大小姐身上,也太不讲理了。
“周嬷嬷,说话要讲证据。”沈清辞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在地上的周嬷嬷,声音冷得像冰,“你说我害死了你的猫,那你倒是说说,我用什么害死它的?什么时候害的?”
周嬷嬷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依旧嚣张:“还能是什么?就是你昨天喝的那碗安神汤!我亲眼看到春桃把汤给你送来了,肯定是你嫌汤不好喝,就倒给我的猫了!你这个毒妇,连一只猫都不放过!”
“安神汤?”沈清辞挑了挑眉,转身从屋里拿出一个托盘,上面放着那碗没喝完的安神汤,还有那支变黑的银簪,“你说的是这碗?”
周嬷嬷的目光落在银簪上,瞳孔猛地一缩。她虽然不知道这银簪能验毒,但那乌黑的颜色一看就不正常,心里顿时慌了起来,可嘴上还是硬着:“是、是又怎么样?这汤是夫人好心给你送来的,你不喝就算了,还用来毒我的猫,你对得起夫人吗?”
“对得起柳夫人?”沈清辞冷笑一声,拿起银簪,将变黑的簪尖插进安神汤里,再出时,黑色又深了几分,“那你倒是说说,柳夫人为什么要在安神汤里加软筋散?这东西要是被我喝了,轻则浑身无力,重则瘫痪在床,柳夫人这是好心,还是歹心?”
周围的丫鬟小厮们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
“软筋散?柳夫人竟然给大小姐下这种毒?”
“怪不得大小姐不喝,换我我也不喝啊!”
“周嬷嬷还帮着柳夫人说话,肯定是收了好处!”
周嬷嬷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她怎么也没想到,沈清辞竟然知道汤里加了软筋散,还拿出了证据。
“怎么?说不出来了?”沈清辞上前一步,逼近周嬷嬷,眼神里的寒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还是说,你早就知道汤里有毒,故意帮着柳夫人来害我?”
“我、我没有!”周嬷嬷急忙摇头,后退了一步,“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你、是你故意栽赃陷害夫人!”
“栽赃陷害?”沈清辞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扔在周嬷嬷面前,“那你再看看这个。”
周嬷嬷低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那是一张赌债单子,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周狗蛋欠聚财赌坊五百两银子”,下面还有周狗蛋的签字和赌坊老板的手印,最下面一行小字写着:“柳夫人担保,办完事即还。”
“这、这是什么……”周嬷嬷的声音抖得像筛糠,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角,“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
“你没见过?”沈清辞冷笑一声,朝林叔使了个眼色。林叔立刻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纸,递给周围的一个小厮:“你给大家念念,这是什么。”
那小厮接过纸,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聚财赌坊证词:本月初三,周狗蛋因赌博欠下五百两银子,无力偿还,柳玉茹柳夫人派人前来担保,称‘待沈清辞及笄礼后,办完事便还清赌债’,并嘱咐我等不可声张。证人:聚财赌坊老板王三。签字画押。”
念完之后,院子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向周嬷嬷,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愤怒。周嬷嬷的儿子好赌,府里的人都知道,但没人想到,竟然欠了这么多钱,还让柳夫人担保,甚至和大小姐的及笄礼扯上了关系!
“现在,你还说你不知道?”沈清辞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子,“柳夫人帮你儿子还赌债,让你监视我、害我,你以为这件事能瞒多久?”
周嬷嬷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糊涂,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帮着夫人做事!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周围的丫鬟小厮们见状,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刚才还那么嚣张,现在被戳穿了就跪地求饶,真是活该!
沈清辞看着周嬷嬷狼狈的样子,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前世,这个周嬷嬷为了讨好柳玉茹,没少欺负她和弟弟。弟弟被埋后,还是她笑着告诉自己,弟弟的骨头被野狗刨了。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饶了你?”沈清辞冷笑一声,“你帮着柳玉茹给我下软筋散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饶了我?你看着柳玉茹派人打断我弟弟的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饶了他?周嬷嬷,你欠我的,欠我弟弟的,今天必须还!”
周嬷嬷吓得连连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很快就渗出血来:“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伺候您,再也不帮夫人做事了!求您饶了我吧!”
沈清辞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饶了你也可以,但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周嬷嬷立刻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希望:“小姐,您说!只要能饶了我,别说一件事,十件事我都愿意做!”
沈清辞蹲下身,凑到周嬷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周嬷嬷的脸色变了又变,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好,我答应您!我一定帮您办成这件事!”
“很好。”沈清辞满意地笑了,站起身,对周围的丫鬟小厮们说,“大家都看到了,周嬷嬷一时糊涂,帮着柳夫人做了错事,现在己经知道悔改了。我念在她是府里的老人,就饶了她这一次。但要是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丫鬟小厮们纷纷点头,心里对沈清辞多了几分敬畏。以前大家都觉得这位嫡小姐软弱可欺,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厉害,几句话就把周嬷嬷收拾得服服帖帖,连柳夫人的把柄都敢抓。
沈清辞又看向周嬷嬷:“还不快起来?难道要我扶你吗?”
周嬷嬷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不敢看沈清辞的眼睛:“谢、谢谢小姐。”
“别忙着谢我。”沈清辞冷冷地说,“记住你答应我的事,要是办不好,后果你知道。”
周嬷嬷浑身一颤,连忙点头:“是,是,我记住了。”
沈清辞挥了挥手:“下去吧。”
周嬷嬷如蒙大赦,连忙转身跑出了院子,连地上的死猫都忘了拿。
看着周嬷嬷狼狈的背影,沈清辞的眼神冷了下来。她知道,周嬷嬷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屈服,一定会去找柳玉茹报信。不过没关系,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林叔。”沈清辞转头看向林叔。
“小姐。”林叔立刻上前一步。
“派人盯着周嬷嬷,看看她去哪里,见了谁,说了什么。”沈清辞说,“另外,去查一下聚财赌坊的王三,看看他和柳玉茹还有没有其他牵扯。”
“是。”林叔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周围的丫鬟小厮们见没热闹可看了,也纷纷散去。院子里很快就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沈清辞和那只死猫。
沈清辞蹲下身,看着那只死猫,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这只猫虽然死得可怜,但它的死,是她复仇路上的第一步。为了报仇,她不能有丝毫心软。
她站起身,转身回了屋。刚坐下没多久,林叔就回来了。
“小姐,周嬷嬷出了院子就去了柳夫人的院子,现在还没出来。”林叔说,“另外,聚财赌坊的王三,以前是柳家的家奴,后来被柳玉茹放出去开了赌坊,算是柳玉茹的人。”
“果然。”沈清辞冷笑一声,“柳玉茹倒是会培养心腹。不过,这也正好,王三手里肯定有不少柳玉茹的把柄,以后说不定能用得上。”
“小姐,那接下来怎么办?”林叔问。
“等着。”沈清辞说,“周嬷嬷肯定会把今天的事告诉柳玉茹,柳玉茹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有下一步动作。我们只要做好准备,等着她来就行。”
林叔点点头:“是,小姐。”
沈清辞又拿起那本药谱,翻到第一页。用“萧”字玉佩解开的密码显示,“慢毒草,生于西域,味甘,性温,久服则五脏俱损,唯珍珠粉可解。”她记得,柳家的胭脂铺里,就有从西域进口的香料,说不定里面就有慢毒草。
“林叔,你去柳家的胭脂铺查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从西域进口慢毒草。”沈清辞说。
“是,小姐。”林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沈清辞放下药谱,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院子。雪己经停了,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还有两天,就是她的及笄礼了。前世,她在及笄礼上被沈清柔泼了红酒,丢尽了脸面,还被柳玉茹设计,差点被赶出沈府。这一世,她要让沈清柔和柳玉茹付出代价,让她们在及笄礼上,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低着头说:“小姐,二小姐派人来请您过去,说夫人找您有事。”
沈清辞挑了挑眉。柳玉茹果然忍不住了,竟然派人来请她。也好,她正好去会会柳玉茹,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招。
“知道了。”沈清辞说,“你先回去,我马上就来。”
小丫鬟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沈清辞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那支银簪插在头发上,又把赌债单子和安神汤的托盘一起带上。她要让柳玉茹知道,她己经不是前世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走到柳玉茹的院子门口,沈清辞就听见里面传来柳玉茹愤怒的声音:“这个沈清辞,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竟然敢拿软筋散和赌债单子说事,她以为她是谁?”
“娘,您别生气。”沈清柔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委屈,“肯定是沈清辞故意找茬,想破坏我的及笄礼……不对,是她的及笄礼。娘,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放心,娘不会让她得逞的。”柳玉茹的声音缓和了一些,“我己经让人去准备了,等她来了,我就让她知道,谁才是沈府真正的主子。”
沈清辞冷笑一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柳玉茹和沈清柔坐在屋里的椅子上,看到沈清辞进来,脸色都沉了下来。柳玉茹穿着一身紫色的织金锦袄,戴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看起来气势汹汹。沈清柔穿着粉色的襦裙,梳着双环髻,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显然是觉得沈清辞这次死定了。
“沈清辞,你可知罪?”柳玉茹率先开口,声音冰冷。
沈清辞走到屋里,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看着柳玉茹说:“我不知罪。倒是柳夫人,你在安神汤里加软筋散,帮周嬷嬷的儿子还赌债,让她监视我,这些事,你该怎么解释?”
柳玉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给你下软筋散了?什么时候帮周嬷嬷还赌债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看。”沈清辞拿起银簪,递到柳玉茹面前,嫡女归来,斩尽仇人祭亲魂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嫡女归来,斩尽仇人祭亲魂最新章节随便看!“这是我母亲留下的银簪,遇毒即黑。你给我送的安神汤,用它一验就变成了这样,你还敢说没下毒?”
柳玉茹的目光落在银簪上,瞳孔猛地一缩。她没想到,沈清辞竟然有这么一支能验毒的银簪,还把她下软筋散的事查得这么清楚。
“这、这说不定是银簪本身有问题,和我的安神汤没关系!”柳玉茹强辩道。
“哦?那赌债单子呢?”沈清辞又拿出赌债单子,放在桌子上,“周嬷嬷的儿子欠了五百两银子,你担保说‘办完事即还’,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柳玉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指紧紧攥着椅子的扶手,指关节都泛白了。她没想到,沈清辞竟然连这件事都知道了。
“我、我……”柳玉茹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沈清柔见状,连忙开口:“姐姐,你肯定是误会娘了!娘怎么会帮周嬷嬷还赌债呢?肯定是有人故意伪造了这张单子,想陷害娘!”
“伪造?”沈清辞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谁会伪造这张单子?又为什么要陷害柳夫人?”
沈清柔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求助地看着柳玉茹。
柳玉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不能和沈清辞硬碰硬,否则只会让自己更被动。她得想个办法,把这件事压下去。
“清辞,这件事可能是个误会。”柳玉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软筋散可能是下人不小心加进去的,赌债单子也可能是有人伪造的。这样吧,娘给你赔个不是,你把这些东西收起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好不好?”
“算了?”沈清辞挑了挑眉,“柳夫人,你在安神汤里加软筋散,想害我瘫痪在床;你帮周嬷嬷还赌债,让她监视我,这些事,你一句误会就想算了?那我前世所受的苦,我弟弟的死,是不是也能一句误会就算了?”
柳玉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你、你说什么?前世?”
沈清辞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改口:“我是说,我以前所受的苦。柳夫人,你觉得,这些事能就这么算了吗?”
柳玉茹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她知道,沈清辞这次是铁了心要和她作对,要是不答应她的条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你想怎么样?”柳玉茹咬了咬牙,问道。
“很简单。”沈清辞说,“第一,你把我母亲留下的药谱和玉佩还给我;第二,你把掌家权交出来,以后沈府的事,由我做主;第三,你给我和我弟弟道歉,承认你以前做过的错事。”
柳玉茹和沈清柔都愣住了。她们没想到,沈清辞竟然敢提出这么过分的条件!
“沈清辞,你别太过分了!”柳玉茹愤怒地说,“掌家权是老爷交给我的,你凭什么要走?药谱和玉佩也是老爷让我保管的,你休想拿走!”
“凭什么?”沈清辞冷笑一声,“就凭你在安神汤里下软筋散,就凭你帮周嬷嬷还赌债害我,就凭你害死了我母亲!这些理由,够不够?”
“你胡说!我没有害死你母亲!”柳玉茹激动地站起来,指着沈清辞说,“你母亲是病死的,和我没关系!”
“病死的?”沈清辞的眼神冷了下来,“我母亲生前身体一首很好,怎么会突然病死?我看,是你在她的药里下了慢毒草吧?”
柳玉茹的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沈清柔连忙扶住她,担心地说:“娘,您没事吧?”
柳玉茹摆了摆手,看着沈清辞,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她怎么会知道慢毒草?难道她查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柳玉茹强装镇定地说,“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就告诉老爷,让他好好教训你!”
“你可以试试。”沈清辞说,“我正好可以把软筋散、赌债单子和慢毒草的事都告诉父亲,让他看看你这个好夫人,到底是怎么对待他的亲生女儿和死去的原配夫人的。”
柳玉茹的心里彻底慌了。她知道,镇国公虽然不常在家,但对沈清辞的母亲还是有感情的。要是让镇国公知道她做了这些事,肯定不会放过她。
“你、你别太嚣张!”柳玉茹的声音抖得像筛糠,“我可是沈府的夫人,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老爷不会饶了你的!”
“老爷会不会饶了我,我不知道。”沈清辞说,“但我知道,你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今天就别想好过。”
说完,沈清辞拿起托盘里的安神汤,走到柳玉茹面前,将汤碗递到她面前:“柳夫人,这碗软筋散,你要么喝了它,要么就答应我的条件。你选一个吧。”
柳玉茹看着碗里的安神汤,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她知道,这汤里的软筋散剂量不小,要是喝了,肯定会浑身无力,到时候沈清辞想对她做什么,她都反抗不了。
“娘,您别喝!”沈清柔连忙拉住柳玉茹的手,“姐姐她是故意的,您不能上她的当!”
“那你让我怎么办?”柳玉茹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她手里有软筋散和赌债单子,还有慢毒草的事,要是告诉老爷,我就完了!”
沈清辞看着她们母女俩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只是开始,她要让她们付出更多的代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小厮跑了进来,低着头说:“夫人,老爷回来了!现在正在前厅等着您呢!”
柳玉茹和沈清柔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镇国公回来了!只要镇国公在,沈清辞就不敢对她们怎么样了!
“太好了!”柳玉茹连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清辞,你给我等着!等我告诉老爷,看他怎么收拾你!”
沈清辞冷笑一声:“好啊,我倒要看看,父亲是帮你这个毒妇,还是帮我这个被你害惨的女儿。”
柳玉茹冷哼一声,转身就往外走。沈清柔也跟着跑了出去,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沈清辞一眼。
沈清辞看着她们的背影,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镇国公回来正好,她可以趁这个机会,把柳玉茹的所作所为都告诉父亲,让他看清楚柳玉茹的真面目。
她拿起托盘里的安神汤和银簪,还有赌债单子,转身也往外走。她要去前厅,当着镇国公的面,揭露柳玉茹的罪行。
走到前厅门口,沈清辞就听见里面传来镇国公的声音:“玉茹,你说清辞她越来越放肆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您可算回来了!”柳玉茹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清辞她太过分了,竟然拿一碗有毒的安神汤来陷害我,还说我帮周嬷嬷的儿子还赌债,让周嬷嬷监视她……这些都是没有的事啊,老爷,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哦?还有这种事?”镇国公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清辞呢?让她进来,我要问问她。”
沈清辞推开门走了进去。镇国公坐在前厅的椅子上,穿着一身黑色的锦袍,腰间束着玉带,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他看到沈清辞进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父亲。”沈清辞走到镇国公面前,行了一礼。
“清辞,你母亲说的是真的吗?”镇国公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严肃。
沈清辞没有回答,而是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拿起银簪和赌债单子:“父亲,您自己看。这是柳夫人给我送的安神汤,用我母亲留下的银簪一验,就变成了黑色,里面加了软筋散。这是周嬷嬷儿子的赌债单子,柳夫人担保说‘办完事即还’,而她要办的事,就是让周嬷嬷监视我、害我。”
镇国公的目光落在银簪和赌债单子上,脸色越来越沉。他拿起银簪看了看,又拿起赌债单子仔细看了一遍,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玉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镇国公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看向柳玉茹。
柳玉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忙摇头:“老爷,我不知道!这肯定是沈清辞伪造的,她故意陷害我!”
“伪造?”沈清辞冷笑一声,“父亲,您可以派人去聚财赌坊查一下,看看周嬷嬷的儿子是不是欠了五百两银子,是不是柳夫人担保的。您也可以让人去验一下这碗安神汤,看看里面是不是有软筋散。”
镇国公沉默了片刻,对身边的小厮说:“你去聚财赌坊查一下,看看周狗蛋是不是欠了赌债,还有,把这碗安神汤送到太医院去验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毒。”
“是,老爷。”小厮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柳玉茹的心里彻底慌了,她知道,只要一查,她的谎言就会被戳穿。她连忙拉住镇国公的手,哭着说:“老爷,您别听沈清辞的!她就是嫉妒我和清柔,想破坏我们的关系!您想想,我怎么会给她下软筋散呢?我怎么会帮周嬷嬷还赌债呢?”
“你不会?”沈清辞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冰冷,“那你倒是说说,周嬷嬷的儿子欠了五百两银子,是谁帮他还的?还有,我母亲生前身体一首很好,为什么会突然病死?是不是你在她的药里下了慢毒草?”
镇国公的眼神猛地一缩,看向柳玉茹:“慢毒草?这是怎么回事?”
柳玉茹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声音抖得像筛糠:“我、我不知道……什么慢毒草……我从来没听过……”
“你没听过?”沈清辞说,“那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去母亲的坟前,当着她的面发誓,你没有在她的药里下慢毒草?”
柳玉茹的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连连后退:“我、我不去……我为什么要去……”
镇国公看着柳玉茹的样子,心里己经有了答案。他深吸一口气,对柳玉茹说:“玉茹,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要是真的做了这些事,就老实交代,别再狡辩了。”
柳玉茹知道,她再也瞒不下去了,眼泪流了下来,跪在地上说:“老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软筋散是我让春桃加的,赌债也是我担保的,但我没有害夫人啊!夫人真的是病死的,和我没关系!”
镇国公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着柳玉茹,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你竟然真的给清辞下软筋散!你竟然帮着周嬷嬷监视清辞!你可知罪?”
“我知罪!我知罪!”柳玉茹连连磕头,“求老爷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镇国公沉默了片刻,对身边的侍卫说:“把柳玉茹带下去,禁足在她的院子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是,老爷。”侍卫应了一声,上前扶起柳玉茹,带了下去。
沈清柔见状,连忙跪在地上:“父亲,求您饶了娘吧!她知道错了!”
镇国公看着沈清柔,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清柔,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起来吧。以后好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别再跟着你娘学坏了。”
沈清柔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从地上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前厅里只剩下沈清辞和镇国公两个人。镇国公看着沈清辞,眼神里充满了愧疚:“清辞,是爹不好,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沈清辞看着镇国公,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前世,父亲就是这样,每次都被柳玉茹蒙蔽,对她的苦难视而不见。这一世,就算他知道错了,也晚了。
“父亲,您没错。”沈清辞说,“错的是柳玉茹,是她太贪心,太恶毒。以后,我不会再让她欺负我和弟弟了。”
镇国公点点头,叹了口气:“好,以后沈府的事,就交给你做主。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告诉爹,爹会帮你的。”
“谢谢父亲。”沈清辞说。
就在这时,小厮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递给镇国公:“老爷,聚财赌坊那边查清楚了,周狗蛋确实欠了五百两银子,是柳夫人担保的,还说要等大小姐及笄礼后再还。太医院也验过了,安神汤里确实有软筋散。”
镇国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将纸放在桌子上,对沈清辞说:“清辞,你放心,爹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沈清辞点点头,没有说话。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她要让柳玉茹和沈清柔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走出前厅,沈清辞看到林叔在不远处等着她。林叔走上前,低声说:“小姐,周嬷嬷刚才派小丫鬟给柳夫人送了信,说您手里有她儿子的赌债单子,还有软筋散的证据,让柳夫人想办法。”
沈清辞冷笑一声:“她倒是挺忠心的。不过,现在柳玉茹己经被禁足了,她就算想帮忙也帮不上了。你派人盯着周嬷嬷,别让她跑了。”
“是,小姐。”林叔应了一声。
沈清辞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还有一天,就是她的及笄礼了。她要好好准备一下,让沈清柔和柳玉茹在及笄礼上,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她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写下“沈清柔”和“柳玉茹”两个名字,然后在后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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