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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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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修好了,苏婉晴心里踏实了,下一步就是去把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第二天一早,她没去上工,首接去了大队部。她知道,这个时间苏孝廉肯定在,库房接连失窃,他得忙着做账平账,焦头烂额。

果然,大队部里,苏孝廉正对着账本抓头发,脸色蜡黄,眼袋深重,像是几天没睡好。张大山和记分员也在,面色凝重地商量着什么。

看到苏婉晴进来,三人都停下了话头。

苏孝廉眼神一缩,下意识地想躲。

苏婉晴没给他机会,首接走到张大山面前,拿出分家文书,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队长,叔,我今天来,是想问问苏会计,答应我的口粮和一百块钱,什么时候能给齐?我那边屋子收拾好了,等着米下锅呢。”

张大山接过文书看了看,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转向苏孝廉:“苏会计,这事你得抓紧办啊。答应孩子的东西,不能再拖了。”

苏孝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支支吾吾:“队长……不是我不想给……实在是……家里接连出事,库房你也看到了……一时半会儿,手头紧啊……”

“手头紧?”苏婉晴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听着却有点冷,“爹,库房出事,是你们自己没看好,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赖掉答应我的活命钱吧?分家文书上白纸黑字写着,大队也盖了章。要是实在困难,那我只好拿着这文书,去公社找领导评评理,看看这白纸黑字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她又搬出了公社领导这尊大佛。

苏孝廉现在最怕的就是上面来人查账,一听公社领导,腿肚子都软了。他赶紧摆手:“别!别去公社!给!我给!”

他咬着牙,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绢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零零散散的一些钱票,看样子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他数出十张崭新的大团结(一百元),手指颤抖地递给苏婉晴,心都在滴血。

“钱……钱给你!口粮……口粮我下午就让玲玉给你送过去!”苏孝廉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苏婉晴接过钱,仔细点了一遍,确认无误,这才揣进兜里(实际是收进空间)。“谢谢爹。口粮我就等着了。另外,文书上好像还写了我娘留下的一分自留地,我也得去看看,以后好歹种点菜,不至于饿死。”

她这话,又是提醒,又是给以后空间产出做铺垫。

张大山点头:“对,是有这么回事。地就在村东头河滩边上那块,地不大,土也瘦,但种点菜还是行的。记分员,你带婉晴去指认一下。”

记分员答应了一声。

苏婉晴再次道谢,跟着记分员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苏孝廉瘫坐在椅子上,像被抽走了魂。

张大山叹了口气,想说点什么,最终只是摇摇头:“苏会计,好自为之吧。把账目理清楚,才是正经。”

苏孝廉有苦说不出,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苏婉晴跟着记分员到了村东头。所谓自留地,其实就是河边一小块狭长的沙土地,土质确实不好,长着些蔫了吧唧的杂草。

“就是这儿了。”记分员指了指,“地方不大,你自己收拾收拾吧。”

“谢谢叔,麻烦您了。”苏婉晴道了谢。

记分员摆摆手走了。

苏婉晴看着这块贫瘠的土地,心里却有了打算。土质不好没关系,她有灵泉水!正好可以拿来试验一下效果。以后在这里种点普通的蔬菜,长得好点也有说辞,不会太惹眼。

看完地,她回到自己的小屋。下午,苏玲玉果然黑着脸,扛着半袋粮食来了,这次没敢耍花样,大概是苏孝廉严厉警告过了。

苏玲玉把粮食往地上一扔,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

苏婉晴也不在意,把粮食拎进屋。虽然是粗粮,但也是粮食。

现在,钱有了,口粮有了,地也有了,基本的生存保障算是解决了。

接下来,就是如何改善生活,并且为未来做打算。

她坐在自己搭的床板上,开始仔细规划。

明面上的东西,需要慢慢添置。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一些像样的衣服被褥……这些得找机会去公社或者黑市换。那一百块钱就是启动资金。

暗地里的,空间要好好利用。粮食、蔬菜、药材都要继续种,鸡鸭也要养。这是她最大的底牌。

还有那块自留地,要尽快收拾出来,种上东西,掩人耳目。

至于苏家……经过这次重创,短时间内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但还是要保持警惕,尤其是那个李氏,狗急跳墙,说不定会干出什么蠢事。

她还需要了解这个时代更多的信息,特别是关于未来的政策风向。原主的记忆有限,而且主要集中在家仇上。她得自己留意广播、报纸,或者从知青们的议论中捕捉有用的消息。

高考恢复还有十几年,指望不上。改革开放更是遥远。她必须在这十几年里,在这个农村站稳脚跟,积累足够的资本。

好在,她有空间,有力气,有超越这个时代的见识。只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未必不能闯出一片天地。

第一步,就是彻底融入这里,成为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却又谁也不敢轻易欺负的农村姑娘。

她站起身,拿起柴刀和锄头,决定先去收拾那块自留地。

一锄头下去,沙土地很松软,但确实贫瘠。她也不急,慢慢翻着土,把杂草清理干净。

快嘴婶子路过,看见她在干活,又凑过来:“婉晴丫头,翻地呢?这地可瘦,不好长东西。”

苏婉晴擦擦汗:“婶子,我知道。就是闲着也是闲着,种点试试,能长点菜叶子也是好的。”

“也是,勤快点儿总没错。”快嘴婶子点点头,“哎,需要菜籽不?我家还有点菠菜籽和白菜籽,给你点儿?”

苏婉晴心里一暖,这婶子虽然嘴快,但心肠不坏。“谢谢婶子,那敢情好,等我收拾好了地,去找您拿。”

“成!随时来拿!”快嘴婶子爽快地答应了。

看着快嘴婶子离开的背影,苏婉晴觉得,也许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也能慢慢建立起一些简单的人际关系。

当然,核心的秘密,必须牢牢守住。

她继续低头翻地,动作不紧不慢,心里却己经勾勒出了一幅清晰的蓝图。

活下去,然后,活得更好。

这就是她眼下最简单,也最坚定的目标。

夕阳西下,她扛着锄头回到小屋。虽然疲惫,但心里充满了干劲。

新生活,从这一分贫瘠的自留地,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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