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伪装入场与首席执行官》
公共厕所里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混着铁锈水管和潮湿抹布的味道。晓柔憋着气，把身子塞进那套从捐赠箱里扒拉出来的职业装。布料粗糙，肩线垮到手肘，腰身空荡荡得像套了个麻袋。最要命的是那双黑色高跟鞋——鞋跟歪斜不说，右脚鞋子里还有个顽固的突起，硌得她脚心生疼。
“这玩意儿真是给人穿的？”她扶着污渍斑斑的洗手台，险些崴了脚。
小玖正把过长的裤脚胡乱塞进袜子，帽檐压得只露出下巴：“将就点吧，我的清洁工制服还有股隔夜泡菜味呢。记住，装记者就要趾高气扬，越心虚越容易被盯上。”
晓柔看向镜子。镜中人面色苍白，宽大西装衬得她愈发瘦小，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暗夜里的星子。她深吸一口浑浊的空气，右手掌心隐隐传来熟悉的刺痛——那是力量枯竭的警报。
科技中心门口人声鼎沸。晓柔混在记者堆里，学着旁人摆出不耐烦的表情。高跟鞋每走一步都像踩高跷，她不得不偷偷用指甲掐虎口，用痛感维持平衡。安检通道近在眼前，牵着德牧的保安目光如炬扫过人群。她下意识想拉兜帽，却摸到梳理整齐的头发——该死，现在她得扮演社会人。
就在她前面那组记者通过安检的瞬间，身后突然爆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晓柔浑身一僵。脑子里闪过十几个糟糕结局：被按倒在地、手铐、审讯室……冷汗瞬间浸透了那件不合身的衬衫。三名保安快步冲来，她几乎要举起双手——
却见他们越过她，围住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背包里有信号干扰器？”保安队长一把扯下对方口罩，“又是你们这些想偷拍未公开产品的自媒体！”
晓柔趁机溜过安检门，伪造的媒体证甚至没被扫码。她缩在大厅罗马柱后平复呼吸，心跳重得像打鼓。抬眼望去，挑高十米的穹顶洒下阳光，空气中飘着香槟和抛光剂的味道，衣香鬓影的宾客谈笑风生，与她格格不入。
“叮”一声轻响，专属电梯门缓缓打开。
肯·马斯德斯被高管们簇拥着走出。深蓝西装剪裁精良，金发梳得纹丝不乱，连微笑的弧度都像经过精密计算。晓柔怔住了——这哪里还是擂台上那个野性难驯的格斗家？分明是尊被资本精心打磨的雕塑。
仿佛感应到视线，肯突然转头望来。
西目相接的刹那，晓柔看见他瞳孔细微的收缩。不是认出故人的惊诧，而是像数学家发现公式里混进个无理数般的困惑。他脚步顿了半拍，继续听下属汇报时，食指无意识地在西装缝线处了一下。
这细微的异常像根针，扎进晓柔紧绷的神经。他察觉到了什么？是这身可笑的装扮，还是她身上残存的能量波动？
与此同时，地下后勤通道里，小玖正推着清洁车躲避监控探头。消毒水味道浓得呛人，她暗自庆幸帽檐够大。路过配电箱时，她顺手把一枚纽扣大小的装置粘在阴影处——这是她用废旧耳机改装的信号中继器。
“通风管道在西侧尽头，”她压低帽檐对衣领小声说，“但机房需要门禁卡。晓柔你那边怎么样？”
晓柔望着肯远去的背影，指节攥得发白。发布会即将开始，而真正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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