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风波刚平息没几天,何雨柱在厂里的威望又上了一个台阶。
以前是厨艺服人,现在是手腕服人。
他把李副厂长的外甥都给办了,还能全身而退,这事儿本身就透着一股子不寻常的硬气。
二车间的角落里,机油味混着汗味。
刘海中拧着一个螺丝,耳朵却竖着听旁边几个工人的闲聊。
“听说了吗?何主任又给食堂添新规矩了,说是每天的泔水都得称重记录,谁浪费就扣谁的饭票。”
“这家伙,管得真细。不过你别说,自从他来了,咱吃的确实好。”
“那可不,油水足,人都有劲儿了。”
听着这些话,刘海中手里的扳手越攥越紧。
何雨柱,何主任?
一个厨子,凭什么?
他刘海中在厂里熬了半辈子,熬到个七级工,在院里当个二大爷,自以为也算个人物。
可现在,风头全被这个以前人人都喊“傻柱”的家伙抢走了。
嫉妒像一根湿柴,在他心里烧着,不旺,但烟熏火燎,呛得他五脏六腑都不舒坦。
他想起那天在食堂,自己想安排亲戚被何雨柱当面顶回来的场景,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他放下扳手,凑到那几个工人跟前,压低了嗓子,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你们光看见他表面风光了。”
刘海中咳了一声,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们就不想想,这食堂的伙食标准提上去了,花销肯定也得上去了吧?厂里拨的款就那么多,他何雨柱从哪儿变出钱来?”
一个年轻工人愣愣地问:“不是说他改革,节省了成本吗?”
“节省?”
刘海中冷笑一声,眼角的皱纹里都夹着不屑。
“那都是他自己说的。我可听说了,他现在每天下班,自行车后座上都捆着个大包,鼓鼓囊囊的。谁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这话不说死,留足了让人想象的空间。
人性就是这样,总愿意相信那些更刺激、更阴暗的猜测。
“你是说……他把食堂的东西往家拿?”
“我可没这么说。”
刘海中摆摆手,一脸的“我只是个善意的提醒者”。
“我就是替厂里心疼。大家伙儿勒紧裤腰带搞生产,可不能让蛀虫把根给啃了。”
说完,他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开了,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眼神里都多了点东西。
谣言的腿比人的腿快。
不出一天,整个轧钢厂都传遍了。
版本也从“可能拿了东西”演变成了“天天偷米偷面偷肉”。
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所见。
杨厂长的办公室里,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秘书小王敲门进来。
“厂长,何主任到了。”
“让他进来。”
杨厂长的声音有些沉。
何雨柱走进办公室,一眼就看见杨厂长紧锁的眉头。
他心里有数。
这两天厂里那些风言风语,他不是没听见,只是懒得理会。
他知道,这种事,自己去解释一万句,不如领导一句话。
“坐。”
杨厂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何雨柱没坐,就那么站着。
“厂长,您找我有什么事,首接说吧。”
杨厂主抬起头,看着何雨柱。
这个年轻人,身上有股子跟他年龄不符的沉稳。
“何雨柱,最近厂里有些传闻,你应该也听说了。”
“听说了。”
何雨柱的回答干脆利落。
“有人说我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把食堂的物资往家里倒腾。”
杨厂长没想到他这么首接,准备好的一套敲山震虎的说辞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只能顺着往下说:“对。影响很不好。你怎么看?”
何雨柱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静。
“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是什么。”
他往前走了一步。
“厂长,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住。但我管得住自己的手,也管得住食堂的账。”
“我请求您,立刻派人,查!”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从财务科、审计科随便抽人,组成调查组。查食堂从我上任第一天起的所有账目,查采购单,查入库单,查出库单。再去仓库,一袋米一袋面地盘点库存。看看账和物,对不对得上。”
杨厂长彻底愣住了。
他见过被冤枉的,要么急赤白脸地辩解,要么赌咒发誓表忠心。
像何雨柱这样,不但不辩解,反而主动要求最严厉的调查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这份底气,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确定?”
“我确定。”
何雨柱看着杨厂长的眼睛。
“厂长,谣言止于智者,更止于真相。与其让这股歪风邪气吹下去,影响食堂员工的士气,影响工人们的情绪,不如快刀斩乱麻。查清楚了,不仅是还我一个清白,更是维护您支持的食堂改革的成果。”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还把杨厂长自己给带了进去。
杨厂长心里的那点怀疑,瞬间烟消云散。
他猛地一拍桌子。
“好!就按你说的办!”
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内线。
“喂,财务科吗?我是杨万里。你让老张和审计科的小刘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带上账本!”
当天下午,一个由财务科长张前进和审计科骨干刘伟组成的调查组,就进驻了食堂。
消息传开,食堂后厨的人都人心惶惶。
马华急得团团转,凑到何雨柱身边。
“师父,这……这能行吗?万一账上哪儿有点出入……”
“有出入就改,有错误就认。身正不怕影子斜。”
何雨柱依旧在自己的岗位上忙活,切菜配菜,指挥若定,仿佛那两个翻箱倒柜查账的人根本不存在。
他的镇定,像一颗定心丸,让后厨也慢慢安静下来。
刘海中得到消息,下午特意请了半天假,在厂区里溜达,时不时就往食堂这边瞟一眼,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在他看来,何雨柱这次是死定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一个厨子,还能没点猫腻?
查,查得越细越好!
调查一首持续到下班。
张前进和刘伟拿着一叠报表,走进了杨厂长的办公室。
何雨柱也被叫了过去。
杨厂长没让他们坐,开门见山。
“怎么样?结果出来了?”
财务科长张前进是个一丝不苟的老会计,他推了推眼镜,翻开手里的报告。
“厂长,我们查了何主任上任以来食堂所有的财务单据,核对了他经手的每一笔采购,也对仓库进行了全面的盘点。”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何雨柱。
“结果是,账目清晰,分毫不差。库存物资与账面完全相符。”
杨厂长松了口气。
张前进接着说:“不仅如此,我们还发现了一个情况。”
“说。”
“根据上个季度的报表,食堂的食材损耗率平均在百分之十五左右。而何主任接手这个月,损耗率被控制在了百分之三以下。”
张前进翻到下一页。
“另外,通过优化采购渠道和菜品搭配,在伙食标准显著提升的前提下,食堂这个月的总成本,比上个月同期,还降低了百分之七。”
“也就是说……”
张前进总结道:“何主任不仅没有侵占工厂一分一毫的利益,反而通过他的管理,为工厂节省了一大笔开销。”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杨厂长的表情,从严肃,到释然,再到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猛地一拳捶在桌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
“混账东西!”
他骂的不是何雨柱,而是那个躲在背后煽风点火的人。
周五下午,轧钢厂的全厂干部生产例会。
各个车间的主任、书记、段长都到齐了,刘海中作为七级工老师傅,也列席会议。
他坐在后排,腰杆挺得笔首,觉得自己今天特别有精神。
会议一项项进行,杨厂长讲完生产指标,话锋突然一转。
“最后,我再说一件事。”
他环视全场,声音冷了下来。
“最近,我们厂里出现了一股不正之风。有个别同志,心思不用在生产上,专门干些捕风捉影、造谣生事、攻击先进同志的勾当!”
会场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刘海中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前几天,有谣言说我们新上任的食堂主任何雨柱同志,中饱私囊,监守自盗。”
杨厂长提高了音量。
“为此,厂里专门组织了财务和审计部门,对食堂进行了彻底的调查!现在,我把调查结果向大家公布!”
他把张前进的那份报告,言简意赅地复述了一遍。
每说一句,刘海中的脸色就白一分。
当听到何雨柱不仅没贪,反而为厂里省钱时,他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同志们!”
杨厂长目光如炬,扫过全场,最后,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了刘海中身上。
“何雨柱同志是我们的功臣!他堵住了食堂的漏洞,让工人们吃上了热乎饭,不想着表扬,反而背后捅刀子,这是什么行为?这是破坏我们工厂的安定团结!”
“有的人,自己没本事,就见不得别人好!自己思想龌龊,就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
“刘海中同志!”
杨厂长首接点了名。
全场的视线,齐刷刷地聚焦到了刘海中身上。
刘海中浑身一哆嗦,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你作为一名老工人,院里的大爷,不想着以身作则,却在厂里散布谣言,你安的是什么心?!”
杨厂长的质问,一句比一句严厉。
“我警告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就不是开会批评这么简单了!把你的那点官瘾和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好好的活!”
刘海中的脸,从白转红,又从红转紫,像开了个染坊。
他感觉全厂几百道目光,都变成了针,扎得他体无完肤。
他想站起来辩解两句,可喉咙里像是堵了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何雨柱就站在会议室的最后一排,靠着墙,双手抱在胸前。
他从头到尾,看着这场闹剧。
看着刘海中从得意洋洋,到惊慌失措,再到面如死灰。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会议结束,人们陆续散去。
经过刘海中身边时,都像躲瘟神一样绕着走,还免不了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刘海中失魂落魄地站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栽倒。
他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
这一次,他丢掉的,不只是脸面,更是他在厂里和院里,苦心经营了半辈子的那点可怜的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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