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捂着脸跑回后院贾家。
屋里，贾张氏正坐在炕沿上嗑瓜子，看见儿媳妇这副模样，瓜子皮一吐，三角眼就吊了起来。
“哭丧着脸给谁看呢？钱和粮票呢？傻柱那小子给了多少？”
秦淮茹一句话也说不出，肩膀一抽一抽的，委屈和羞辱堵在胸口，化作滚烫的眼泪。
“问你话呢！哑巴了？”贾张氏不耐烦地把手里的瓜子往桌上一拍，发出“啪”的一声。
“他……他没给……”秦淮茹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沙哑。
“没给？”贾张氏的嗓门一下子拔高八度，从炕上蹦了起来，“他敢不给？那小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发的工资，哪次不是上赶着往咱们家送？今天转性了？”
秦淮茹把今天在何雨柱那儿受的委屈，一五一十地说了。
她越说越委屈，贾张氏的脸色则越听越黑，最后黑得能滴出墨来。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贾张氏一拍大腿，的身体像个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这个黑了心肝的玩意儿！老娘今天非得扒了他的皮！看我们家没人了是吧！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尖利的咒骂声由远及近，目标首指东厢房。
何雨柱刚活动完身体，正准备烧点水洗漱，就听见了门外那熟悉的、令人作呕的叫骂声。
“砰！砰！砰！”
房门被拍得震天响，伴随着贾张氏的嘶吼。
“傻柱！你个杀千刀的！开门！你给我滚出来！”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忘了你秦姐是怎么帮你的了？你忘了棒梗小时候是怎么‘柱子叔’、‘柱子叔’地叫你了？”
“现在翅膀硬了，敢跟我们贾家耍横了？我告诉你，没门！今天你要是不把粮票拿出来，老娘就跟你没完！”
何雨柱充耳不闻，慢条斯理地拿起暖水瓶，往脸盆里倒了些热水。
他用毛巾沾了水，仔仔细细地擦着脸。
门外的叫骂声，对他来说，就像战场上远处的炮火声，嘈杂，却无法扰动他的心绪。
他越是安静，门外的贾张氏就越是疯狂。
她见拍门没用，干脆一屁股坐在何雨柱家门口的台阶上，开始上演她的拿手好戏——撒泼打滚。
“哎哟！没天理了啊！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傻柱是要把我们孤儿寡母往死路上逼啊！”
“大家快来看啊！红星轧钢厂的大厨师，一个月挣三十多块钱，见死不救啊！眼睁睁看着邻居家的孩子饿肚子啊！”
她的嗓门又高又尖，穿透力极强，很快，中院甚至前院的灯都陆陆续续亮了起来。
一扇扇窗户后面，探出了一颗颗看热闹的脑袋。
许大茂家的灯也亮了，他正趴在窗户边上，幸灾乐祸地看着这场好戏。
“这傻柱，今天有点不一样了。”娄晓娥有些好奇。
“哼，管他呢，狗咬狗，一嘴毛！打起来才好呢！”许大茂巴不得何雨柱倒霉。
院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贾张氏的表演也越来越卖力。
何雨柱擦完脸，将毛巾挂好，端起脸盆，哗啦一下拉开了房门。
门口坐着的贾张氏正嚎得起劲，冷不防门开了，声音戛然而止。
何雨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他迈出一步，走到贾张氏面前，将手里那盆刚洗过脸的温水，对着她脚下的地面，“哗”的一声，全都泼了出去。
水花溅起，打湿了贾张氏的裤脚和鞋面。
“啊！你干什么！”贾张氏尖叫着跳了起来。
何雨柱把空脸盆往旁边一扔，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冷的像冰碴子。
“骂够了？”
贾张氏被他这副样子镇住了，一时间忘了反应。
院子里所有看热闹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
今天的傻柱，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我……”贾张氏回过神来，刚想继续撒泼，就对上了何雨柱的脸。
那张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平静得吓人。
何雨柱往前走了一步。
“第一，我何雨柱不欠你们贾家一分钱，一粒米。以前帮你们，是情分，不是本分。”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贾张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第二，我没有义务养活你们家。你儿子死了，有厂里给的抚恤金。你儿媳妇有工资，你自己也在街道上班。一个月七十块的收入，比院里谁家都强。”
最后，何雨柱首接逼到贾张身前，几乎是贴着她的脸。
“第三，你再敢堵着我的门闹事，在这里放一个屁，你信不信我先揍你一顿，再把你捆了，首接送到街道办去，让王主任好好给你上上课，教教你怎么做人！”
一番话，字字清晰，句句诛心。
整个院子，落针可闻。
贾张氏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这辈子撒泼耍横，还从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教训过，对方还是以前那个任她拿捏的傻柱。
羞辱和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
“你敢！你个小畜生！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四合院之果断多情何雨柱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今天就……”
她怪叫一声，伸出干枯的手爪，就要往何雨柱脸上挠去。同时，另一只手还想往屋里冲，看样子是想进去抢东西。
何雨柱的身体快过大脑。
在战场上磨练出的反应速度，让他几乎是本能地一侧身，就躲过了贾张氏的爪子。
同时，他伸出手，一把扣住了贾张氏冲过来的手腕。
他的动作不快，但精准无比。
贾张氏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把铁钳给夹住了，动弹不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
“哎哟！疼疼疼！松手！你个小王八蛋，快给老娘松手！”贾张氏疼得龇牙咧嘴，另一只手拼命去捶打何雨柱的胳膊。
何雨柱手上微微用力。
“咔”的一声轻响。
贾张氏的哭嚎声瞬间变成了杀猪般的惨叫。
“啊！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何雨柱松开了手。
他清楚自己的力道，只是让她的腕关节错了一下位，根本没断。
但他必须用这种方式，让她知道什么是疼。
他甚至有一瞬间的冲动，想一拳打爆这个老虔婆的头。
但他忍住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潜藏的那股力量，那是经历过生死搏杀后留下的印记。
对付这种人，用不着下死手，打死了，反而脏了自己的手，惹一身麻烦。
“柱子！住手！”
一声中气十足的断喝从院门口传来。
一大爷易中海黑着脸，快步走了过来。
他身后跟着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
院里看热闹的邻居们也都围了上来。
易中海走到跟前，先是看了一眼抱着手腕在地上打滚的贾张氏，然后皱着眉头看向何雨柱。
“柱子，你怎么能对长辈动手？快给贾大妈道歉！”他一上来，就是一副各打五十大板，实则偏袒贾家的架势。
“道歉？”何雨柱笑了。
他环视了一圈围观的众人，最后停留在易中海的脸上。
“一大爷，您是眼瞎了还是耳聋了？是她先在我家门口又哭又骂，还要冲进我家抢东西，动手挠我。我这叫正当防卫。”
“再说了，长辈？她配吗？倚老卖老，满嘴喷粪，为老不尊的东西，也配让我尊重？”
何雨柱的话，像一颗炸雷，在寂静的院子里炸响。
所有人都懵了。
这还是那个见了谁都点头哈腰，憨厚老实的傻柱吗？
这话说得也太难听，太不留情面了！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没想到何雨柱敢当着全院人的面，这么顶撞他。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何雨柱，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大爷！”
“一大爷？”何雨柱往前一步，毫不退让地迎上易中海的目光，“你要是处事公道，我敬你是一大爷。你要是拉偏架，和稀泥，只想着你自己的那点小算盘，我连你一块打！”
易中海被噎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手指着何雨柱，不停地哆嗦。
“你你你……”
“我什么我？”何雨柱转向在地上打滚的贾张氏，“别嚎了！手断不了！想讹钱，一分都没有！现在，立刻，从我家门口滚开！”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命令。
贾张氏被他吼得一哆嗦，嚎叫声都小了下去。
她心里也怕了。
今天的何雨柱，就像一头换了魂的野兽，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狠劲，让她心惊胆战。
而且，这事确实是她不占理。
全院人都看着呢，真要闹到街道办去，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他看出来了，这傻柱是铁了心要跟贾家划清界限了，而且连一大爷的面子都不给了。
这院子，要变天了。
贾张氏在地上赖了一会儿，发现没人来扶她，何雨柱又像个门神一样堵在那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终于撑不住了。
她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抱着手腕，怨毒地瞪了何雨柱一眼。
“何雨柱，你行！你够狠！咱们走着瞧！你给我等着！”
她撂下一句狠话，一瘸一拐地往后院走去。
何雨柱看着她的背影，冷冷地补了一句。
“我等着。下次再来，就不是脱臼这么简单了。让你儿子贾东旭在底下等等你，我早晚送你下去跟他团聚。”
贾张氏的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头也不回地跑了。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何雨柱这句狠话给吓到了。
这哪是吵架，这是结了死仇了。
何雨柱不再理会众人各异的表情，弯腰捡起地上的脸盆，转身回屋。
“砰！”
房门被重重地关上。这帮禽兽，迟早有一天全部给他们送进坐牢安稳些。
院子里，众人面面相觑。
易中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重重地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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