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那句“我早晚送你下去跟他团聚”,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进了西合院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己经不是吵架了。
这是在下战书,不死不休的战书。
贾张氏连滚带爬地跑了,一大爷易中海黑着脸走了,院子里看热闹的人群也作鸟兽散。
可事情,远远没有散。
何雨柱那扇重重关上的房门,仿佛一道分界线,把过去的“傻柱”和现在的何雨柱彻底隔开。
风,在院子里刮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还没起床,院子里就跟炸了锅一样。
“听说了吗?傻柱昨天把贾张氏的手腕给掰了!”
“何止啊!还指着一大爷的鼻子骂呢!”
“我可听见了,那话说的,叫一个狠!说要送贾张氏下去跟贾东旭团聚!”
“我的乖乖,这是吃了枪药了?以前那个老实巴交的傻柱呢?”
许大茂家,他正一边喝着稀饭,一边绘声绘色地跟娄晓娥学着昨晚的场景。
“你是没瞧见,那贾张氏嗷的一声,跟杀猪似的。何雨柱就那么站着,跟个活阎王一样。”
许大茂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
“他跟一大爷都撕破脸了,我看他以后在院里怎么混!”
娄晓娥听着,秀气的眉头却微微蹙起。
她总觉得,现在的何雨柱,跟以前不一样了,但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后院,贾家。
秦淮茹一夜没睡好,眼睛肿得像桃子。
贾张氏躺在炕上,手腕上缠着布条,嘴里哼哼唧唧地骂着,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杀千刀的”、“小畜生”。
棒梗和小当、槐花三个孩子,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家,像是被一层阴云笼罩着。
秦淮茹心里乱成一团麻。
她去借粮,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结果碰了一鼻子灰,还被何雨柱把家底掀了个底朝天。
婆婆去闹,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差点让人把手给废了。
她第一次感觉到,那个被她拿捏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己经彻底失控了。
她甚至不敢再去找何雨柱。
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冷意,让她从心底里发毛。
中院。
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挺着个肚子,在院里来回踱步。
他官瘾大,就喜欢在院里找存在感。
昨天易中海吃瘪,他心里其实是暗爽的。
易中海压了他这么多年,他巴不得看他倒霉。
正好,何雨柱从屋里出来了,拎着牙刷缸子准备去水池。
刘海中眼睛一亮,机会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把声音拔高了几分。
“哎哟,有些人啊,现在是翅膀硬了,不把院里的大爷们放在眼里了。”
“年轻人,还是得谦虚一点,别太气盛,不然容易栽跟头。”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瞟着何雨柱,等着他过来跟自己理论。
按他想的,何雨柱敢顶撞一大爷,肯定也是个刺头,自己拿话点他一句,他肯定要炸毛。
到时候,自己再摆出二大爷的谱,好好训他几句,这院里的威信不就立起来了?
谁知,何雨柱压根没搭理他。
他走到水池边,接水,刷牙,漱口,动作一气呵成,自始至终,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刘海中。
仿佛刘海中就是一团空气。
刘海中准备好的一肚子官腔全都堵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这比跟他吵一架还难受。
无视,是最大的蔑视。
何雨柱吐掉最后一口水,拎着缸子转身就走,从刘海中身边经过,带起一阵风。
刘海中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他想发作,可又找不到由头。
人家一句话没说,一个动作没有,你怎么发作?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何雨柱回了屋,重重地哼了一声,一甩手,回家生闷气去了。
何雨柱刚进屋,门外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柱子哥。”
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何雨柱打开门,是聋老太太的那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
“老太太叫你过去一趟。”
何雨柱点了点头。
聋老太太,是这个院子里唯一让他觉得还有点人情味的长辈。
老太太一个人住在后院最里头的一间小屋,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杂乱。
何雨柱进去的时候,老太太正坐在炕上,戴着老花镜,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缝补着一件旧衣服。
“来了?坐。”
老太太指了指炕边的小凳子,声音有些沙哑,但很安详。
何雨柱依言坐下。
“老太太,你找我?”
老太太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不紧不慢地穿针引线,缝完最后一针,才摘下老花镜,放在一旁。
她抬起头,那双浑浊却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看着何雨柱。
“孩子,长大了。”
老太太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何雨柱心里一动。
“人,不长大不行。”
老太太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这院里,就像一锅煮不开的温水,看着平静,底下净是些勾心斗角。”
“以前你傻,他们把你当枪使,当冤大头。现在你灵醒了,他们就容不下你了。”
老太太的话,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
她虽然耳聋,但心不瞎。
这院里谁是什么德行,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我知道易中海那点心思,不就是想让秦淮茹给他养老送终吗?所以才一个劲儿地撮合你跟秦淮茹。”
“刘海中呢,就是个官迷,想拿捏你,显摆他的威风。”
“阎埠贵那个老抠,就更不用提了,他看谁都像是一只能下蛋的鸡。”
老太太把这院里的三位大爷分析得明明白白。
“你昨天做得对。”
老太太话锋一转。
“对付贾家那种滚刀肉,就不能心软。你越软,她越来劲。”
“但是,光有狠劲还不够。”
老太太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递给何雨柱。
“这苹果,外面看着光鲜,里面说不定就烂了心。”
“做人做事,得有脑子。光凭一股子横劲,容易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何雨柱接过苹果,入手沉甸甸的。
他明白老太太的意思。
这是在提醒他,不要光顾着跟院里这帮人斗气,要看清形势,保护好自己。
“老太太,我懂。”
何雨柱开口,声音沉稳,并伴随着手势。
“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人拿捏。我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我的底线,谁也别想踩。”
“他们要是安分守己,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要是再来招惹我,我让他们知道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他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
老太太看着他,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丝赞许。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再是那个一根筋的傻小子了。
他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的骨头。
那股子从尸山血海里带出来的杀伐果断,被他很好地藏在了冷静的外表之下。
这孩子,是真的脱胎换骨了。
“行了,你去吧。”
老太太摆了摆手。
“记住,别轻易信人,也别轻易得罪人。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谢谢。”
何雨柱站起身,对着老太太鞠了一躬。
这是真心的。
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何雨柱的心彻底定了下来。
老太太的话,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在这个院子里,实力才是硬道理。
而他安身立命的实力,就是他那手无人能及的厨艺。
经过昨天和今天这两出,何雨柱在西合院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以前,他是个人人都能踩一脚,占点便宜的“傻柱”。
现在,他成了一个没人敢轻易招惹的“狠人”。
当他再次走过中院时,那些聚在一起嚼舌根的大妈们,立刻闭上了嘴,眼神躲躲闪闪。
二大爷刘海中看见他,也只是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敢再阴阳怪气。
三大爷阎埠贵更是躲得远远的,生怕跟他说上一句话,就要沾上什么麻烦。
何雨柱用最首接、最粗暴的方式,在这片“热带雨林”里,为自己划下了一块安全区。
他,初步站稳了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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