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淮茹卖惨被当众戳穿，贾家的日子便彻底没了指望。
家里的棒子面粥越来越稀，连咸菜疙瘩都得省着吃。
棒梗的哭闹声，贾张氏的咒骂声，还有秦淮茹压抑的啜泣声，几乎成了贾家每天的背景音。
这天傍晚，何雨柱刚下班，自行车还没推进院子，一道黑影就从门房里窜了出来，首挺挺地拦在他面前。
是贾张氏。
她叉着腰，一双三角眼怨毒地盯着何雨柱，嘴里喷出的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他的脸上。
“何雨柱！你个天杀的绝户头！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
“我们家棒梗都快饿死了，你还有心思在厂里当你的大官？”
“你忘了贾东旭在的时候是怎么对你的？你个白眼狼！忘恩负义的东西！你早晚遭报应，出门让车撞死！”
贾张氏的嗓门又尖又响，一瞬间就吸引了院里所有人的注意。
各家各户的门帘纷纷掀开，一颗颗脑袋探了出来。
秦淮茹也从屋里冲了出来，想去拉贾张氏，却被她一把甩开。
“妈！你别说了！快回去！”
“回去？我今天就不回去！”贾张氏彻底豁出去了，“我今天就要让全院的人都看看，这个当了官的何雨柱是怎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她越骂越起劲，甚至开始拍着大腿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没天理了啊！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院子里的人指指点点，但没人敢上前。
一大爷易中海从屋里走出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何雨柱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又把话咽了回去。
何雨柱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看着地上撒泼的贾张氏，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等她骂累了，嗓子都哑了，他才缓缓开口。
“说完了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贾张氏愣了一下，随即又从地上一跃而起，指着他骂道：“你个小畜生还敢顶嘴……”
何雨柱没再理她。
他转身，径首走到中院的公共电话亭，拿起了电话。
院里所有人都看懵了。
这是要干什么？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何雨柱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派出所吗？我要报警。”
“地址是南锣鼓巷95号西合院，有人在我家门口寻衅滋事，严重影响公共秩序，请你们过来处理一下。”
他的话语清晰、冷静，没有一丝火气。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转身靠在电话亭的柱子上，双手抱胸，静静地等待着。
整个西合院，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何雨柱这手操作给震住了。
报警？
为这点邻里口角报警？
贾张氏也傻眼了，她那套撒泼耍赖的本事，在院里横行无忌，可从来没跟公家的人打过交道。
秦淮茹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冲到何雨柱面前，带着哭腔哀求。
“柱子，别，千万别！我妈她就是一时糊涂，我替她给你道歉！你快把电话打回去，让公安同志别来了！”
何雨柱看都没看她一眼，吐出两个字。
“晚了。”
不到十分钟，院门口就传来了警用摩托的引擎声。
两名穿着制服、神情严肃的公安同志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肩膀上还带着两道拐。
“谁报的警？”
何雨柱走上前：“我报的。”
他指了指还愣在原地的贾张氏：“就是她，无故辱骂我，并且在这里大吵大闹，扰乱邻里安宁。”
贾张氏看到警察，心里虽然有点慌，但仗着自己年纪大，那股子蛮横劲又上来了。
“警察同志，你们可别听他胡说！是他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在先！我就是跟他理论理论！”
原来是夏天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带头的公安皱了皱眉：“理论？我们接到报警，说你在这里寻衅滋事，辱骂他人。”
“我骂他怎么了？他该骂！”贾张氏脖子一梗，“他是我们院里的白眼狼！警察同志，你们要抓也该抓他！”
公安的脸色沉了下来：“老同志，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有什么问题可以好好说，在这里撒泼打滚，辱骂他人，是违法行为！”
“违法？我一个老婆子能违什么法？”贾张-氏非但不收敛，反而觉得警察是向着何雨柱的，顿时火冒三丈。
她上前一步，用手指着那个年轻警察的胸口。
“你们是不是收他好处了？你们就是一伙的！官官相护！”
“你！”年轻警察被她气得不轻。
“老同志，请你放尊重一点！我们是依法办事！”带头的公安厉声警告。
“尊重？你们向着一个欺负人的小畜生，还想要我尊重？”贾张氏彻底疯了，她猛地一伸手，重重地推在了年轻警察的胸口上。
“给我滚！都给我滚出我们院！”
这一推，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完了！
这是所有人心里的念头。
带头的公安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不再有任何犹豫。
“妨碍公务，袭警！把她给我带走！”
一声令下，年轻警察立刻上前，一把就抓住了贾张氏的胳膊。
贾张氏这才真的怕了。
她没想到警察会来真的。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一把年纪了你们还敢动手！救命啊！警察打人了！”
她开始疯狂挣扎，两条腿乱蹬，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然而，这次没人同情她。
另一个公安上前，两人合力，轻而易举地就将她制住。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铐住了她那双刚刚还指点江山的手腕。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你涉嫌寻衅滋事、妨碍公务，现在依法对你进行传唤！”
秦淮茹彻底崩溃了，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警察的大腿哭喊。
“警察同志，求求你们，放了我妈吧！她年纪大了，脑子糊涂啊！她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跟我们回所里说清楚！”
警察不为所动，架着还在尖叫咒骂的贾张氏就往院外走。
秦淮茹哭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
许大茂靠在门框上，幸灾乐祸地吹了声口哨：“哟，贾家老太太这是要去派出所一日游啊？出息了！”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小声对三大妈说：“看见没，这就叫不作不死。”
院子里的人议论纷纷，但看向何雨柱的目光里，都带上了深深的敬畏。
这个何雨柱，是真狠啊！
何雨柱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他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回到家门口，开锁，进屋。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将所有的喧嚣与混乱都隔绝在外。
两个小时后，秦淮茹失魂落魄地从外面回来。
她头发散乱，眼睛红肿得像桃子，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
有邻居好事地上去打听。
“秦淮茹，你婆婆呢？”
秦淮茹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还是跟着她一起去的一大妈，叹了口气，开了口。
“别问了，贾张氏……因为情节严重，拒不认错，还动手推搡公安，被……被拘留了五天。”
拘留五天！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雷，在小小的西合院里炸开。
院里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秦淮茹没有理会任何人，她一步步挪到何雨柱家门口，看着那扇紧闭的、被贾张氏泼过脏水的木门，身体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院里的灯光一盏盏熄灭，邻居们各自回屋，关上了门。
中院里，只剩下秦淮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微弱又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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