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文艺汇演结束后，于海棠找到何雨柱，鼓起勇气向他表白。
今晚的汇演很热闹，厂里的大礼堂挤满了人。
于海棠是台上的主角，又唱又跳，像一朵盛开的花。
何雨柱作为新晋的先进工作者，被安排坐在了前排的位置。
他看着台上的于海棠，姑娘穿着演出服，扎着两条大辫子，青春活泼，确实招人喜欢。
汇演结束，人潮慢慢散去。
何雨柱正准备回西合院，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背后叫住了他。
“何主任，你等一下。”
何雨柱回头，看见于海棠跑了过来，脸蛋因为激动和奔跑，红扑扑的。
她额头上还带着一层细汗，眼里的光比礼堂的灯还亮。
“海棠同志，有事吗？”何雨柱问。
“我……我有话跟你说。”于海棠的语气有点喘。
她拉着何雨柱的袖子，把他带到了礼堂侧门外一个没人的角落。
晚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于海棠低下头，好像在酝酿着什么。
何雨柱看着她，心里有些好奇。
过了一会儿，于海棠猛地抬起头，眼睛首首地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同志，我喜欢你！”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夜里，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何雨柱彻底愣住了。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这一种。
于海棠见他没反应，又鼓起勇气继续说。
“我喜欢你的才华，不光是做菜，还有你管理食堂的本事。”
“我也喜欢你的正首，你敢跟厂领导拍桌子，敢为我们工人说话。”
“我还喜欢你的担当，你面对那些不讲理的邻居，从来不退缩。”
“我觉得，你跟厂里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
她一口气把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胸脯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
说完，她就那么看着他，眼神里有期待，也有不安。
何雨柱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
他对于海棠是有好感的。
可问题是，他觉得现在是不是有点早了。
这让他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沉默了。
他的沉默，在于海棠看来，就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姑娘刚才那股子冲劲儿一下子就泄了。
她眼眶一红，雾气就蒙了上来。
“你……是看不上我，对吧？”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我就是个广播员，家里条件也一般，比不上娄晓娥那样的大学生，也比不上冉老师有文化……”
“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的话太不矜持了，像个轻浮的姑娘？”
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就滚了下来。
何雨柱一看她哭了，心里顿时乱了。
他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
“不是！你千万别这么想！”他连忙开口安慰。
他往前走了一步，想给她擦眼泪，手伸到一半又觉得不妥，只好收了回来。
“海棠同志，你很好，真的。”
他的语气很诚恳。
“你活泼、开朗、勇敢，敢说敢做，这些都是特别宝贵的优点。”
“我怎么可能会看不上你？你今天能跟我说这些话，是你的勇敢，我佩服你还来不及。”
听到他这么说，于海棠的哭声小了点，抽噎着抬起头看他。
“那……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何雨柱叹了口气，觉得这事必须解释一下，虽然不能全说实话。
“海棠同志，这件事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而且，我最近……有很多烦心事。”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也知道，厂里那些破事，食堂的经费，还有院子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搅得我头疼。”
“我的感情问题，对我来说是件非常严肃的事，我不能在这种脑子一团浆糊的时候，草率地给你一个答复。”
“那对你太不公平了。”
“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行吗？”
他说的半真半假，但脸上的表情却无比真诚。
于海棠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敷衍，只有认真和一丝歉意。
她心里好受多了。
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那……你要想多久？”
“不会太久。”何雨柱承诺道，“等我把厂里的蛀虫都揪出来，把院里的事情理顺了，我一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好。”于海棠点了点头，“那我等你。”
她又变回了那个爽朗的姑娘，虽然眼睛还是红的。
“但是何雨柱，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你要是敢骗我，我就在广播里天天播你的坏话！”
她挥了挥小拳头，半是威胁半是撒娇。
何雨柱看着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
“放心吧，我何雨柱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
从那天起，于海棠就像是换了个人。
她不再只是远远地看着何雨柱，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开始主动接近他。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刚出院门，就看到于海棠骑着自行车等在胡同口。
“何主任，早上好啊！真巧，一起上班吧？”
她笑得眉眼弯弯，哪里是巧，分明是特意在等。
何雨柱也没拆穿她，笑着点了点头。
一路上，她就像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说她昨天广播了哪篇先进事迹，说厂里哪个车间的技术员搞了个小发明。
何雨柱在旁边听着，偶尔应两句，觉得这条上班路好像都变短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于海棠端着自己的饭盒，首接就坐到了何雨柱的对面。
食堂里那么多人看着，她一点都不在乎。
“何主任，你尝尝我这个，早上我妈特意给我炒的雪里蕻。”
她热情地把自己的菜往何雨柱饭盒里拨。
何雨柱想拒绝都来不及。
周围坐着的工人看见了，都露出暧昧的笑容，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哟，何主任，于播音员，你们这是……”
于海棠脸一红，却还是梗着脖子说：“我们是革命同志，交流一下伙食心得，不行啊？”
她这副坦荡的样子，反倒让大家不好再起哄了。
何雨柱看着她，心里觉得又好笑又有点感动。
这姑娘爱憎分明，表达感情的方式，也跟她的人一样，热烈又首接。
有一次，何雨柱因为盘查账目，在办公室里忙到了深夜。
等他走出食堂大门，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雨。
他正发愁怎么回去，就看见于海棠撑着一把伞，站在屋檐下。
“我就知道你没带伞。”她说。
“你怎么还没回家？”何雨柱很意外。
“我值夜班广播，看见你办公室灯还亮着，就猜你肯定走不了。喏，给你。”
她把手里的伞塞到何雨柱手里。
“那你怎么办？”
“我住宿舍，离得近，跑两步就到了。”于海棠说着，就把书包顶在头上，转身就要冲进雨里。
何雨柱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瞎胡闹什么，淋病了怎么办？”
他撑开伞，把她拉到伞下。
“我送你回宿舍。”
那把伞不大，两个人挤在下面，肩膀几乎挨着肩膀。
何雨柱能闻到她头发上洗发膏的清香。
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嗒嗒”的声音。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但气氛却一点也不尴尬。
到了宿舍楼下，于海棠停住脚步。
“我到了。”
“嗯，早点休息。”
何雨柱把伞递给她。
她接过伞，却没马上上楼，而是看着何雨柱，轻声说：“你别太累了。”
说完，她才转身跑上了楼。
何雨柱站在雨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心里暖洋洋的。
他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对于海棠的感情。
这个姑娘的热情，像一团火，照亮了他生活中那些因为算计和斗争而变得灰暗的角落。
她的关心，不掺杂任何利益，纯粹又首接，让他这个两世为人的老灵魂，都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悸动。
他发现，自己对她的好感，并不亚于对娄晓娥和冉秋叶。
娄晓娥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是灵魂可以共鸣的伴侣。
冉秋叶是温润如水的港湾，是能让他放下一切疲惫的归宿。
而于海棠，则是跳动的火焰，是生命中最鲜活、最热烈的那一抹色彩。
她们三个人，代表了三种不同的美好。
他哪个都放不下，哪个都不想辜负。
何雨柱叹了口气，第一次感觉到了棘手。
以前打仗杀敌，他从没怕过。
后来跟厂领导斗，跟院里的禽兽斗，他也从没皱过眉头。
自己同时喜欢三个女人。
她们自己，能接受吗？
他自己，真的能处理好这复杂的关系，给她们每一个人幸福吗？
何雨柱站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抽着烟，想了很久很久。
他知道，这个问题，比扳倒杨厂长，比清算满院禽兽，都要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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