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偷包子这事，在厂里成了个大笑话，但何雨柱却没工夫理会这些。
他知道，自己捅马蜂窝的日子不远了。
果然，没过两天，厂长办公室的电话就打到了食堂。
“何雨柱同志，请你来一下杨厂长办公室。”
何雨柱放下手里的活，洗了把脸，心里跟明镜似的。
该来的，总会来。
他走进厂长办公室，杨卫国正坐在办公桌后头，脸上看不出喜怒。
“小何来了，坐。”杨厂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何雨柱也没客气，拉开椅子就坐下了。
杨厂长慢悠悠地开口：“小何啊，最近厂里效益不太好，上面要求我们，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各个部门都要精打细算，压缩开支，你们食堂，也不能例外。”
他顿了顿，看着何雨柱的眼睛。
“我跟李副厂长商量了一下，决定从这个月开始，食堂的采购经费，先削减百分之三十。”
何雨柱心里冷笑一声。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削减百分之三十，这哪是精打细算，这分明是釜底抽薪。
他脸上却很平静：“厂长，我明白厂里的难处。”
“但是，食堂的伙食标准是定了的，这关系到全厂几千号工人的体力问题。”
“经费要是砍掉三成，肉、蛋、油都得跟着减量，工人同志们吃不饱，没力气干活，生产任务怎么办？”
杨厂长脸色沉了一下。
他没想到何雨柱敢当面顶回来。
“这是厂委会的决定，不是跟你商量。”他的语气硬了起来。
“困难是暂时的，我相信你何雨柱同志，有能力克服困难，在现有条件下，同样保障好工人的伙食。”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把难题全都甩给了何雨柱。
要么你何雨柱自己变出肉来，要么就等着工人骂你办事不力。
何雨柱站起身。
“厂长，我服从组织决定。”
“但是，我也有义务把情况跟工人同志们说明白。”
说完，他没再多看杨厂长一眼，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
杨卫国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本来以为敲打一下，这何雨柱就会老实，没想到是个硬茬子。
回到食堂，何雨柱立马找来纸和笔，亲自写了一张大字报。
“通告：接厂领导通知，因厂里效益问题，需大幅缩减食堂开支。为响应号召，共渡难关，自明日起，食堂菜品将进行调整，肉菜供应减少，菜里油水不足，请广大工人同志们予以谅解。特此通告。食堂主任何雨柱。”
他让马华把这张通告，结结实实地贴在了食堂最显眼的墙上。
第二天中午，工人们来食堂打饭，一眼就看到了这张通告。
整个食堂瞬间就炸了锅。
“怎么回事？这菜里怎么一点油星子都看不见了？”一个车间工人扒拉着饭盒里的白菜，嚷嚷起来。
“你没看墙上贴的吗？厂领导让减经费了！”
“凭什么啊！咱们天天累死累活的，就指望这顿饭呢，怎么说减就减？”
“就是！食堂不是刚评上优秀吗？何主任刚来，伙食才好了几天，怎么又回去了？”
工人们议论纷纷，怨气冲天。
所有人都知道，食堂的伙食标准是厂里定的，现在突然变差，问题肯定出在上面。
何雨柱端着一个饭盆，走到人群中间。
“同志们，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食堂里慢慢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何雨柱把饭盆举了起来，里面装的也是白菜豆腐。
“同志们，不是我何雨柱不想让大家吃好喝好。”
“厂里拨下来的经费就这么多，我总不能往菜里掺水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大家放心，只要有我何雨柱在食堂一天，我保证菜是干净的，饭是管够的。等厂里效益好了，这肉，肯定给大家补回来！”
他的话不卑不亢，既说明了情况，又把责任揽了一半。
工人们都不是傻子，谁心里没杆秤？
“何主任，我们信你！这事不怪你！”
“对！肯定是哪个领导拍脑袋做的决定，就知道拿我们工人开刀！”
“何主任你放心，这几天咱们就着咸菜啃窝头，也支持你的工作！”
杨厂长本想让工人把怒火撒在何雨柱身上，结果没想到，这火反而烧向了他自己。
这一下，他在厂里的名声更臭了。
眼看施压不成，杨厂长心里更急了，他必须尽快把何雨柱这个刺头从食堂弄走。
几天后，一纸调令就下来了。
“经厂委会研究决定，原来是夏天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调任何雨柱同志至后勤科担任副科长，即日生效。”
马华拿着调令冲进办公室，急得满头大汗。
“师父，厂长这是要把你发配边疆啊！后勤科那地方，就是个养老的闲差，去了可就没法管食堂了！”
何雨柱接过调令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果然，图穷匕见了。
他把调令往桌上一拍：“走，跟我去找厂长去。”
何雨柱大步流星，首接闯进了杨厂长的办公室。
“杨厂长，这份调令，是什么意思？”他把那张纸拍在了杨卫国的桌上。
杨厂长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地说：“何雨柱同志，这是组织的安排。后勤科的工作也很重要，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是想多岗位锻炼你这个年轻干部。”
“锻炼我？”何雨柱气笑了。
“我在食堂干得好好的，工人同志们都支持我的工作，为什么要突然调走我？”
“杨厂长，你我都是明白人，就别说这些场面话了。”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
“我是轧钢厂食堂的副主任，我对食堂的几十号员工负责，对全厂几千号吃饭的工人负责！这个岗位，你说调就调，我不能答应！”
杨卫国没想到他敢如此强硬，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何雨柱！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想抗拒组织决定吗？”
“我不是抗拒组织决定，我是不服从你这个不合理的决定！”
何雨柱毫不退让。
“你要是觉得我在食堂干得不好，可以开全厂职工大会，让大家评评理！要是大家都说我何雨柱干得不行，我二话不说，卷铺盖走人！”
这番话，掷地有声，把杨厂长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他知道，真要开职工大会，他这张老脸非得被工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不可。
“你……你这是无理取闹！”杨厂长气得手都抖了。
“行，我今天就不跟你废话。”何雨柱指着他，“这事，我会向市工业局的领导反映情况，看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
说完，何雨柱转身就走，留下杨厂长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气得脸色发青。
他知道，何雨柱不是在说空话。
这家伙，真的敢把天捅个窟窿。
何雨柱说到做到，当天下午就写了一封信，没提贪污的事，只说了厂领导无故削减食堂经费、打击报复、意图将他调离岗位的事。
他没走邮局，而是亲自跑了一趟市工业局，把信交到了领导信访办公室。
上级部门的反应很快。
不到三天，市工业局就派了一个调查组下来。
调查组没有先找杨厂长，而是首接去了车间和食堂，找普通工人谈话。
“同志，你觉得你们厂的食堂办得怎么样啊？”
“好啊！自从何主任来了，那伙食水平是首线上升！顿顿有肉不说，菜还洗得干净，我们吃得放心！”
“那你们对食堂主任何雨柱有什么看法？”
“何主任？那是我们工人的贴心人！他来了之后，食堂再也没人敢偷拿东西了，风气正得很！”
“我们听说，厂里要把何主任调走？”
“那可不行！谁要把何主任调走，我们全厂工人第一个不答应！这不是瞎搞吗！”
调查组一连问了十几个工人，得到的答案几乎一模一样。
调查组的领导心里有了数。
随后，他们才把杨厂长和何雨柱叫到一起开会。
会上，调查组的组长表情严肃。
“杨卫国同志，我们经过调查，了解到何雨柱同志在食堂的工作，得到了广大职工的一致好评。”
“食堂工作关系到全厂的生产稳定，不能随意变动。你们厂委会关于调动何雨柱同志的决定，我们认为是不妥当的，予以驳回。”
“另外，关于削减食堂经费的问题，也希望你们厂领导班子能重新考虑，要以保障工人利益为第一要务。”
杨厂长坐在那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像被人当众扇了几个耳光。
他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会议结束，何雨柱昂首挺胸地走出了会议室。
工人们早就等在外面，看到他出来，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何主任好样的！”
“何主任，我们支持你！”
何雨柱看着一张张朴实而真诚的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人心，才是最坚实的靠山。
通过这次硬碰硬，何雨柱不仅保住了自己的位子，还让杨厂长的阴谋彻底败露。
他在厂里的威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杨卫国，则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何雨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厚厚一沓举报材料。
他知道，最后的决战，马上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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