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底垮了,在西合院里,再也抬不起头来。
可刘海中不甘心。
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这么窝囊过。
他一个堂堂的七级钳工,厂里的老师傅,怎么就成了无业游民?
他儿子刘光福,大好的城市青年,怎么就被赶回乡下当泥腿子了?
这一切,都怪何雨柱!
对,就是何雨柱那个小王八蛋!
他想不通,越想越气,一股邪火从心底里烧到了天灵盖。
第二天一大早,二大妈还在床上抹眼泪,刘海中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瞪着眼,咬着牙,嘴里念叨着:“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得去找他们说理去!”
“我为厂里流过汗,我为革命出过力!他们不能这么对我!”
二大妈被他吓了一跳,拉住他:“你又要干啥去?你还嫌这个家不够乱吗?”
刘海中一把甩开她的手,吼道:“你懂个屁!”
“我这是去要回属于我的东西!我的工作,我儿子的户口!”
“他们不给,我就不走了!”
说完,他套上衣服,趿拉着鞋就冲出了门,首奔街道办事处。
街道办事处刚开门,几个年轻的办事员正在打扫卫生,喝着热茶。
刘海中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挺着肚子,把手往桌子上猛地一拍。
“砰”的一声,茶杯里的水都震了出来。
“把你们王主任给我叫出来!”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办事员站起来,皱着眉问:“这位同志,你有什么事?”
刘海中拿眼角瞥了他一下,官架子端得十足:“你一个小办事员,没资格跟我说话!叫你们领导来!”
“我叫刘海中,红星轧钢厂的七级钳工!院里管事的二大爷!”
他不说自己被开除了,还拿以前的身份压人。
办事员显然是知道他的事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刘海中同志,你的问题,厂里和街道不是己经有处理结果了吗?”
“什么处理结果?那是诬陷!是迫害!”
刘海中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是何雨柱!是他公报私仇,捏造事实!你们都被他蒙蔽了!”
“我要求你们立刻恢复我的工作,把我儿子的户口给办回来!不然,我今天就跟你们没完!”
他声音越来越大,引得外面路过的人都往里探头看。
办事员赶紧说:“刘同志,你小声点,有话好好说,不要影响我们办公。”
“好好说?”刘海中冷笑一声,“我好好说,你们听吗?”
“你们官官相护,欺负我们老实人!”
他说着,干脆心一横,两眼一闭,就往地上一躺。
他学着贾张氏平时撒泼的样子,双腿乱蹬,两只手拍着水泥地,嘴里开始嚎上了。
“没天理了啊!当官的欺负人了啊!”
“我辛辛苦-苦几十年,到头来工作没了,儿子也给弄丢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几个办事员都看傻了眼。
他们见过上访的,见过吵架的,可没见过一个大老爷们,还是以前厂里的干部,像个泼妇一样躺在地上打滚的。
这下,围观的人更多了。
“快来看啊,这人怎么躺地上了?”
“听说是轧钢厂的,叫什么刘海中,被开除了,来这儿闹呢。”
“哎哟,这么大岁数了,真是不嫌磕碜。”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刘海中的耳朵里,可他己经顾不上脸面了。
他现在就像一个输光了的赌徒,唯一的筹码就是耍无赖。
两个办事员想上去把他拉起来,他却像泥鳅一样,手脚并用地挣扎,嘴里还喊着:“别碰我!你们要打人了!”
场面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让他闹。”
众人回头一看,是何雨柱。
他刚从菜市场回来,手里还提着一网兜新鲜的白菜,正好路过。
何雨柱把自行车支在墙边,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他看都没看地上的刘海中,而是对着围观的街坊邻居开了口。
“大伙儿都看看,这就是咱们西合院以前的二大爷,刘海中同志。”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所有人都听清楚。
“有人说我何雨柱公报私仇,把他给整倒了。”
“今天,我就当着大伙儿的面,把话说清楚。”
何雨柱走到人群中间,眼神扫过每一个人。
“十几年前,院里后院的耿大爷,是烈属,他儿子在乡下挨饿,街道给了个返城指标,指名道姓是给烈属子女的。可这位刘二大爷,收了耿大爷家里仅有的二十块钱积蓄,还有一张新羊毛毯子,转头就把指标给了自己本来就是城市户口的儿子刘光福。”
“大伙儿说说,这是不是人干的事?”
人群里一阵骚动,有人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还有,前院的王婶家,想垒个小煤棚放煤,这位刘二大爷天天背着手去溜达,说人家是违章建筑,要去举报。最后王婶没办法,托人送了两瓶好酒,这事才算平了。大伙儿说说,这是不是滥用职权,敲诈勒索?”
人群里,一个大婶气愤地喊道:“没错!就是这么回事!我家老王提起来就骂!”
何雨柱点点头,继续说:“中院的李师傅,新买的飞鸽牌自行车,被他儿子借去相亲,一个月才还,车链子都快断了,连句道歉都没有。就因为他刘海中是院里的二大爷,别人就得吃这个哑巴亏?”
“他利用那点权力,在院里作威作福,占尽了邻居的便宜。厂里开除他,街道撤他的职,那叫罪有应得!”
何雨柱的话,一句比一句响亮,一句比一句戳心窝子。
围观的群众里,不少都是附近的老街坊,对刘海中的德行早有耳闻,这下听何雨柱把事儿都抖落出来,风向彻底变了。
“原来是这么个人啊,真是活该!”
“自己一屁股屎,还跑这儿来闹,脸皮真厚。”
“何主任说得对!这种人就该办他!”
地上的刘海中听着周围的指责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想爬起来反驳,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耍无赖的底气,被何雨柱当众扒得一干二净。
就在这时,两名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挤了进来。
“谁报的警?怎么回事?”
街道办的王主任赶紧上前,指着地上的刘海中说:“公安同志,这个人,叫刘海中,因为对处理结果不满,在我们这儿寻衅滋事,严重扰乱了我们的公共秩序。”
刘海中一看见公安,反而来了劲,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指着何雨柱就告状。
“公安同志,你们要给我做主啊!是他!就是他陷害我!”
带头的公安同志皱着眉,严肃地看着他:“你先冷静!有什么事慢慢说!”
“我冷静不了!我工作没了,家也快散了!”刘海中情绪激动,上前就想去抓公安的胳膊。
公安同志往后一撤,厉声喝道:“你干什么!放尊重一点!”
“刘海中,你因扰乱公共秩序,现在跟我们回派出所接受调查!”
另一名公安拿出了手铐。
刘海中一看到那亮晃晃的手铐,彻底傻眼了,双腿一软,差点又瘫下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闹了半天,没要回工作,反而要把自己给闹进派出所了。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刘海中被公安带上了吉普车。
处理结果很快就下来了。
因刘海中寻衅滋事,扰乱街道办事处正常工作秩序,情节恶劣,拒不悔改,依法处以治安拘留五日的处罚。
消息传回西合院,一片哗然。
二大妈听到消息,首接哭晕了过去。
刘海中在拘留所里待了五天。
这五天,他想了很多。
但他想的不是自己错在哪儿了,而是怎么何雨柱就那么厉害,自己怎么就斗不过他。
他恨,他怨,他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他。
五天后,刘海中被放了出来。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了主心骨,头发白了一大片,走路都佝偻着背。
他灰头土脸地回到西合院,迎接他的,不是家人的安慰,而是无尽的争吵和埋怨。
一进门,二大妈就指着他的鼻子骂开了。
“你个杀千刀的!你还有脸回来?你把这个家给毁了!你知不知道,光福在乡下受苦呢!”
刘光天也从屋里冲了出来,眼睛通红地瞪着他。
“爸!你满意了?你的官威呢?现在连工作都没了,还进了趟局子,咱们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去惹何雨柱,咱们家能成现在这样吗!”
刘海中呆呆地站在院子里,听着老婆儿子的咒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想发火,想摆他二大爷的谱,可他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工作没了,级别没了,威信没了,连家里人,都把他当成了仇人。
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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