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何雨柱用他的“疯批”行为艺术把西合院搅得鸡飞狗跳，风声鹤唳。效果也是显著的，至少表面上看，院里安静了不少，禽兽们暂时都缩起了脖子，不敢轻易来触他的霉头。
但何雨柱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那些刻在骨子里的算计和占便宜的欲望，没那么容易消失，尤其是贾家那几位。
果然，这天下午，何雨柱提前了些从食堂回来——主要是偷摸带了点好食材，准备给自己开个小灶，改善伙食。他正哼着小调在屋里切肉丝，就听见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孩子吸溜鼻涕的声音。
他动作一顿，眼神冷了下来。这动静，太熟悉了。
果然，没多久，虚掩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是槐花。后面还跟着小当，两个小姑娘穿着打补丁的旧衣服，小脸脏兮兮的，眼睛里带着怯懦和一种习惯性的渴望，眼巴巴地望着他…以及他案板上那泛着油光的肉丝。
“傻叔…”槐花小声地叫了一声，声音细细弱弱的。
何雨柱没应声，手里的菜刀也没停，哒哒哒地切着姜丝，仿佛没看见她们。
小当胆子稍大点，咽了口口水，往前蹭了半步，声音带着点哭腔：“傻叔…我们饿…奶奶和妈妈都没回来…”
标准的卖惨流程。先用小的打头阵，激发同情心。以前这招对原主百试百灵，只要孩子一来，别说肉丝，就是刚炖好的红烧肉都能分出去半碗。
何雨柱心里冷笑，秦淮茹和贾张氏倒是学“乖”了，自己不敢来，派两个孩子来。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他？
他放下菜刀，转过身，看着两个面黄肌瘦的小姑娘。说实话，孩子确实有点可怜，但一想到她们背后那俩大人，那点怜悯瞬间就烟消云散。
“饿？”何雨柱语气平淡，甚至有点冷，“饿了回家等着去，你妈你奶一会儿不就回来了？”
槐花和小当没想到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小当继续按“剧本”走：“家里…家里没吃的了…妈妈说不让我麻烦别人…可是…可是我们真的饿…”
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要是以前，傻柱早就心疼得不行，赶紧拿吃的了。
何雨柱却点了点头：“哦，家里没吃的了。那你妈下班没从食堂带点剩饭剩菜回来？”
两个小姑娘同时一僵。食堂？现在食堂的剩菜连渣都轮不到她们家了，都被傻叔倒去喂狗了。
“食堂…食堂…”小当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何雨柱心里门清，也懒得戳破，首接走到门口，指着中院方向：“饿了是吧？行。看见那一大爷家了吗？一大爷工资高，心地又好，最疼孩子了，你们去他家门口坐着，等他回来，他一准给你们好吃的。”
他又指指后院：“二大爷家也行，二大爷是领导，觉悟高，肯定不能看着孩子挨饿。”
“再不行，去三大爷家，三大爷是老师，有文化，讲道理，说不定还能教你们唱个歌什么的。”
“去吧，别在我这儿杵着，我这儿没吃的。”
他这话说得极其自然，仿佛是在真心实意地给她们指条明路。
槐花和小当彻底懵了，小脸上的表情从期待变成茫然，再变成无措。剧本里没这段啊！傻叔不是应该赶紧给我们拿吃的吗？怎么把她们往别人家推？
“傻叔…我们…”小当还想说什么。
何雨柱脸色一沉，语气加重了几分：“听不懂话？我让你们去别人家要饭去！我这儿不是善堂！没义务管你们贾家的闲事！再不走，我拿擀面杖撵你们了！”
他眼神一凶，两个孩子吓得一个哆嗦，哇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就跑，像是后面有鬼在追。
何雨柱砰地一声把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哭声。
心里没有半点波动。
对孩子残忍？或许吧。
但这点残忍，是为了避免未来更大的残忍。让她们从小就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惯着她们，不是哭一哭、卖卖惨就能得到一切。更是为了告诉她们背后那两个大人：别白费心机了，道德绑架这套，对我没用！
他重新回到案板前，继续切他的肉丝。肉丝切好，热锅凉油，刺啦一声下锅翻炒，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没过多久，外面果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秦淮茹带着哭腔的喊声：“小当！槐花！你们怎么了？谁欺负你们了？”
然后是两个孩子更大声的、委屈巴巴的哭诉，断断续续地，大概意思是傻叔不给吃的，还凶她们，要拿擀面杖打她们…
何雨柱听得首想笑。添油加醋，倒是学得快。
他没理会，专心炒他的菜。肉丝炒香，加入葱姜蒜爆锅，再倒入切好的青椒丝，大火翻炒，调味，出锅！一盘色香味俱全的青椒肉丝就成了。
他刚把菜盛到盘子里，家门就被人猛地推开了一半。
秦淮茹站在门口，一手拉着一个还在抽噎的孩子，眼睛红红地看着他，脸上是那种混合着伤心、失望和控诉的表情，声音颤抖：“傻柱！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孩子？她们还小，就是饿了，来找你讨口吃的…你不给就不给，怎么能吓唬她们？还要打她们？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
好一招倒打一耙！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指点点！
要是原主，估计己经开始内疚自责了。
何雨柱却只是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放进嘴里，嚼了嚼，满意地点点头：“嗯，咸淡正好。”
然后他才抬眼看向门口的“苦情三人组”，语气平淡：“说完了？”
秦淮茹被他这无视的态度气得一噎：“你…”
“说完了就听我说。”何雨柱打断她，用筷子指了指她身边的两个孩子，“第一，她们饿，是你这个当妈的没本事，找我没用。有本事生，没本事养？”
“第二，我让她们去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家要饭，是给她们指条明路。那三位大爷不是整天把‘团结互助’、‘关心邻里’挂在嘴上吗？让他们表现表现的机会来了，怎么，你不乐意？是觉得他们不会给？还是你只想吸我一个人的血？”
“第三，”他目光冷了下来，“谁让你推我门的？我让你进了吗？滚出去！”
最后三个字，他猛地提高了音量，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意味。
秦淮茹被他连珠炮似的质问和最后那声“滚”吓得后退一步，脸色煞白。她看着何雨柱那冰冷陌生的眼神，再看看桌上那盘的青椒肉丝，巨大的委屈和绝望涌上心头，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她知道，以前那个可以随意拿捏、予取予求的傻柱，真的彻底消失了。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拉着两个孩子，狼狈地、无声地哭着离开了。
何雨柱走过去，再次把门关严实，还顺手插上了插销。
“清净。”
他回到桌前，坐下来，大口享用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青椒脆嫩，肉丝咸香。
真好吃。
拒绝道德绑架，从每一顿饭开始。
舒坦！
道德是没有的，心情是愉悦的。
为什么要替别人考虑？我怎么没见几个人为我考虑？
别人教你吃亏是福，你就问他:“那你这个月工资先给我花，福气让你多享点!”
"吾没错！"
"吾很好!"
"吾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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