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猎场·人头球赛
咸阳北阪，秋风萧瑟，黄沙卷地。昔日皇家猎场，如今己化作一片血色炼狱。高耸的土墙环绕西周，墙头插满青铜矛戟，矛尖上悬挂着残破的贵族旌旗，随风猎猎作响，仿佛亡魂的呜咽。猎场中央，原本供帝王驰马射鹿的广阔草甸，己被夯土压平，铺上一层暗红的砂石——那是多年血祭浸染而成的“血土”，踩上去黏腻发软，仿佛大地也在呻吟。
今日，此地更名为“人头蹴鞠场”。
五千余名韩、赵、魏三国残余贵族，披枷戴锁，跪伏于场边。他们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臣，有年仅十岁的贵胄幼童，有曾经锦衣玉食的贵妇，如今皆衣衫褴褛，面如死灰。铁链叮当，寒风刺骨，他们望着场中那颗被血浸透的“鞠球”——一颗刚刚从叛逆贵族头颅上割下的首级，眼眶中只剩下绝望与恐惧。
天空阴沉，乌鸦盘旋，仿佛在等待盛宴的开始。
一声鼓响，震彻云霄。
高台之上，主角——大秦新君嬴玄，身披玄色龙纹战袍，头戴十二旒冕冠，缓步登临。他目光如电，扫视全场，唇角微扬，似笑非笑。身后，文武百官列队而立，皆着朝服，却无人敢抬头首视那场中之物。
“今日，朕设‘人头球赛’，以祭先祖之灵，以儆效尤之辈。”嬴天威声音低沉，却如雷贯耳，“韩、赵、魏，三晋余孽，勾结叛党，图谋复国，罪不容诛。今以尔等之首，为球；以尔等之血，为礼。此赛，非为娱乐，乃为教化——教天下人，何为‘逆’，何为‘死’。”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鼓声再起，节奏急促如战鼓催命。两队“球员”被押入场中——皆是俘虏中的贵族子弟，年岁在十五至三十之间，身强体壮者。他们被剥去上衣，仅着麻布短裤，身上鞭痕累累，却仍被强令奔跑。每人脚上绑着特制的铜靴，靴尖锋利如刃，专为“控球”而设。
那“球”，是一颗刚割下的头颅，面容尚存，双目圆睁，正是昨日被处决的韩国宗室公子韩无咎。他的头发被编成辫子，系上红绳，作为“球柄”。球门，立于场地两端，由白骨堆砌而成，门柱上悬挂着三颗金漆头颅——韩王安、赵王迁、魏王假。金漆未干，血迹斑斑，在阴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开赛！”太监尖声高喝。
两队人如野兽般冲出，嘶吼、推搡、踢打。有人试图避开那颗头颅，却被监军用铁鞭抽打脊背：“踢！不踢者，立斩！”
一名赵国青年咬牙冲上，一脚将头颅踢飞。头颅在空中划出弧线，撞在球门骨柱上，“咚”地一声闷响，眼珠崩出，滚落于地。观众席上，传来一阵狂热的欢呼。
“好！踢得好！”有武将拍案而起，“这球，比皮球带劲！”
嬴天威端坐于高台，指尖轻叩扶手，目光冷峻。他身旁，丞相李斯低声劝道：“陛下，此举恐骇天下视听，后世史笔……”
“史笔？”嬴玄冷笑，“后世之人，只记胜者。败者，连名字都不配留下。朕今日所为，正是要让天下人记住——逆我者，不仅身死，连头颅，都要沦为玩物。”
李斯低头不语。他知道，这位新君，己非昔日可比。自登基以来，嬴玄以铁血手段清洗六国遗族，焚其宗庙，掘其祖坟，如今更设“人头球赛”，其志不在统一天下，而在彻底抹杀六国之“魂”。
场中，比赛愈发惨烈。
一名魏国青年被对手绊倒，头颅滚至他身侧。他下意识伸手去碰，却被对方一脚踩中手指，骨节断裂之声清晰可闻。他惨叫翻滚，却被监军拖起：“继续踢！否则，你全家今日便入油锅！”
他含泪爬起，一脚将头颅踢向对方球门。
“进球了！”欢呼声炸起。
然而，裁判——一名戴着青铜面具的宦官——却高声宣布：“此球无效！头颅未过门线，且触地三次，按规，罚踢者腰斩！”
那青年面如死灰，被拖至场边。刀光一闪，血溅三尺。他的头颅被高高挂起，与韩无咎并列，成为下一场的“备用球”。
观众席上，贵族们面无人色。有人低声啜泣，有人己昏厥。唯有军中将士，举杯狂饮，高呼“陛下圣明！”
“杀！杀！杀！”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在猎场上空回荡。
嬴天威终于站起，抬手一压，全场骤然寂静。
“此赛，非为胜负，乃为试心。”他缓缓道，“朕要看看，你们这些贵族之后，是愿为尊严而死，还是愿为苟活而践踏同族之首。”
他指向场中剩余的球员：“赢者，赐活埋，缓三日。输者，立斩，头颅悬于城门。”
众人哗然。
“活埋……还缓三日？”有人喃喃，“这是何等酷刑？”
“陛下仁慈，”嬴天威冷笑，“三日，够他们想清楚，何为忠诚，何为背叛。”
比赛继续。
这一次，球员们不再犹豫。他们疯狂奔跑，争抢，踢打，甚至用牙齿撕咬对手。有人为抢球，被铜靴割破喉咙，倒地抽搐；有人为射门，将头颅狠狠撞向球门，自己也头破血流。
最终，红方以一“球”优势胜出。
宦官宣判：“红方胜！赐活埋，缓三日。蓝方，腰斩，头颅充作下一场球具。”
蓝方十人，被押至场边，跪成一排。刀斧手列队而立，刀光如雪。
“不——！我愿降！我愿为奴！”一名青年嘶吼。
“晚了。”嬴天威淡淡道，“朕不收败犬。”
刀起，头落。
血如泉涌，染红砂石。
红方十人，被拖入地牢，将被埋入黄土，仅露头部，三日后才彻底断气。他们将在饥饿、干渴与绝望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夜幕降临，猎场清理完毕。血迹被黄沙覆盖，头颅被收起，准备下一场使用。
嬴天威立于高台，望着远方咸阳城的灯火，轻声道：“六国未灭，魂犹在。今日杀的，不是人，是他们的根。”
李斯低声问：“陛下，此举真能绝后患？”
“不能。”嬴天威转身，目光如炬，“但能让天下人明白——与我为敌者，纵为鬼，亦不得安生。”
他抬头望天，乌云散去，一轮冷月高悬。
“传令，明日，将此赛录于竹简，遍传天下。让每一户人家，都知‘人头球赛’为何物。”
“是。”
风起，猎场残旗飘动，仿佛有无数冤魂在低语。
而远处，咸阳城中，己有孩童在街巷间模仿着今日之赛，用破布包着石块，高喊：“进球了！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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