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璃刚跑到楼下，就看见周岁岁拎着个保温袋站在单元门口，晨光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边。
“给，热乎的肉包，我妈今早刚蒸的。”周岁岁把袋子递过来，鼻尖还沾着点面粉。
“我听我妈说你们今天搬家，特意多蒸了几个，路上能垫垫肚子。”
保温袋里冒出淡淡的热气，混着肉香钻进鼻腔。夜璃接过来，指尖触到袋子的温热，心里也暖暖的：“谢啦，你妈妈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那是，我妈蒸包子可是一绝。”
周岁岁笑着扬起下巴，目光扫过不远处停着的几辆搬家卡车，还有几个穿着制服正在搬箱子的工人，语气里带了点不舍，“这就开始搬了？”
“嗯，爸妈说早点搬完，下午能早点去新家收拾。”夜璃低头看着手里的包子，“其实也没什么好搬的，大多是些旧物件。”
“旧物件才珍贵呢。”周岁岁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我昨天晚上翻出咱们小时候埋在老槐树下的玻璃弹珠，想着今天给你送来，结果忘了。”
夜璃笑了：“没事。”说完就瞥见爸爸正指挥工人搬一个大木箱出来，那是家里的旧衣柜，柜门上还贴着她小时候贴的卡通贴纸。
“我得去搭把手了。”
“去吧去吧，”周岁岁摆摆手，“我就在这儿看会儿，等你们走了我再回去。”
夜璃跑过去时，夜忠心正弯腰小心地扶着衣柜角，生怕碰掉上面的贴纸。“爸，我来帮你。”她伸手托住柜子另一侧。
“小心点，这柜子看着旧，木料扎实着呢。”夜忠心叮嘱道，目光落在贴纸上，笑了，“这还是你小学时非要贴的，说这样衣柜就不会‘冷’了。”
夜璃也想起这事，忍不住笑了。那时总觉得旧家具也有情绪，非要把攒了好久的贴纸都贴上去。
搬家的效率比想象中快，不到中午，老房子里的东西就搬得差不多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墙上几个淡淡的印痕，是挂过照片和日历的地方。
末琼最后检查了一遍，确认没落下东西，才对孩子们说：“走吧，去新家看看。”
夜璃回头望了一眼，看见周岁岁还站在老槐树下，朝她挥手。她也举起手挥了挥，跟着爸妈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出巷子，熟悉的老槐树、斑驳的墙皮、邻居家的窗台……一点点消失在后视镜里。
夜萌趴在车窗上，小声问：“以后还能回来看槐树吗？”
“当然能。”末琼握住她的小手，“想回来的时候，爸妈就带你们回来。”
夜璃没说话，只是拿出手机，给周岁岁发了条消息：我们出发啦！
很快收到回复：一路顺风！这次见！
车子驶离老城区，越往城中心走，周围的景象越陌生。高楼渐渐多了起来，街道宽敞干净，连空气里都好像少了点老巷子里的烟火气。
大约半小时后，车子拐进一条绿树成荫的小路，尽头是一扇雕花铁门。
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景象——一栋浅白色的小楼藏在花丛里，院子很大，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角落里真的有个小小的秋千架。
“哇！秋千！”夜萌立刻兴奋地叫起来，拉开车门就想冲下去。
“慢点，别急。”末琼笑着拉住她。
夜璃下了车，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的房子，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市天际线，忽然觉得像闯进了某个电影场景。
“喜欢吗？”夜忠心走到她身边，语气里带着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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