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风卷着刚剥壳的核桃香，混着老树皮的潮气，吹得西坡村老核桃树下的复查点落满碎叶。苏清沅蹲在石桌旁，指尖划过随访名单 ——“阿瑶（术后 6 个月）”“小磊（3 岁，动脉导管未闭术后 2 个月）” 的名字旁，村支书画了个小核桃，备注 “小磊妈焦虑，需多耐心”。口袋里的钢笔套带着薄绒暖意，浅黄太阳绣旁是陆时衍特意缝的核桃纹，出发前他帮她别回口袋时还笑：“这纹路防滑，握超声探头不硌手，还应西坡村的景。”
“苏医生，阿瑶和小磊都到啦！” 张萌萌跑过来，怀里的《术后恢复手册》封面画着带刻度的核桃，翻开第一页就是阿瑶的复查折线图：“术后 3 个月 EF 值 68%→6 个月 70%（儿童正常范围 55%-70%），疤痕从 2mm 淡至 1mm”。手册里夹着 “初秋护理指南”，标着 “术后 2-6 个月可剥核桃（用专用夹辅助，避免手指用力），每周测血氧（≥95%）”，还附了西坡村核桃加工坊地址，旁边画着简易路线。
老核桃树下的村民们透着拘谨 —— 小磊穿着薄外套，攥着颗没剥壳的核桃躲在妈妈身后，眼神瞟着溪边追闹的孩子；妈妈攥着术后同意书，指尖把 “动脉导管未闭” 的字样蹭得发毛：“听说术后容易复发，万一伤口裂了可咋整？”
阿瑶先走过去，掀起短袖露出几乎看不见的疤痕，手里举着颗剥好的核桃仁：“阿姨，我术后 2 个月也怕复发，苏医生说慢慢活动反而好。你看我现在，能帮奶奶剥核桃，还能跑着追小杰的火车！” 她把核桃仁塞给小磊，轻轻拉他的手：“我们等下一起种核桃苗，就像散步一样，一点都不累。”
小杰抱着火车模型跑过来，车厢贴满核桃贴纸，他把模型放在倾斜的石板上慢慢推：“术后恢复就像火车爬山坡，这节核桃贴的车厢是‘术后 2 个月’，得慢慢开才稳 —— 你看阿瑶姐姐，6 个月就爬到‘山顶’啦！”
妞妞把电子琴放在树根上，琴谱旁摆着带壳核桃，弹起舒缓的《小星星》：“小磊弟弟，我们边听歌边剥核桃，复查就像等核桃熟一样，一点都不急。” 赵阳掏出小本子，翻开自己的记录：“我术后 2 个月帮爷爷数核桃，现在能算清整棵树的收成，手指越来越灵活，你也试试？”
“小磊妈妈，我们先看看小心脏的‘状态’吧。” 苏清沅蹲下来，摸了摸小磊的手 —— 被妈妈揣在怀里暖着，不凉。她拿出核桃造型的绒面探头套：“这个像核桃壳一样软，我们给小心脏拍张‘照片’，看看封堵器是不是像保护核桃仁一样严实，好不好？”
小磊妈妈还是犹豫，陆时衍把平板递到她面前，指尖点在超声视频上：“您看这圈银色的封堵器，刚好卡在动脉导管的缺口处，一点血流都没漏出来。” 他调到测量界面，“EF 值 69%，己经达到 3 岁孩子的正常标准了，术前才 52%，恢复得比预期快。” 苏清沅顺手把探头贴在小磊手臂上：“你看，弟弟的血氧 98%，跟阿瑶姐姐现在一样好呢。”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公益先生的温柔，只给心外科的她》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小磊妈妈伸手轻轻碰了碰屏幕，指尖颤了颤：“这东西…… 真的能堵严实？” 见苏清沅点头，她才松了手。小磊立刻拉着阿瑶的手：“妈妈，我要剥核桃给苏医生吃，剥完再查！”
筛查时，阿瑶帮小磊数剥核桃的个数：“1、2、3…… 这颗剥完就好啦！” 超声探头贴上小磊胸口，苏清沅的眼神亮了 —— 封堵器位置精准，动脉导管完全闭合，血氧数据稳定在 98%。“小心脏恢复得特别好！” 她笑着说，“现在能帮妈妈剥核桃，下次复查就能跟着小杰跑 100 米啦！”
“真没事？” 小磊妈妈抢过报告，反复看了好几遍，突然抹起眼泪笑了：“这两个月天天熬核桃小米粥，没白费！你看他现在，能自己剥核桃，比以前结实多了！”
中午吃饭时，村民们端来核桃小米粥和蒸南瓜，小磊妈妈煮了碗鸡蛋羹：“苏医生，你胃不好，这个蒸了 20 分钟，加了点核桃碎，不油。” 苏清沅接过碗，初秋的风一吹，胃里泛着凉意，温软的蛋羹刚好熨帖。她注意到陆时衍袖口沾了核桃壳碎渣，递过块绒布：“先擦擦，别刮破手，下午还要记录数据。”
陆时衍接过绒布，从保温桶里舀出半碗粥：“小米提前泡了 3 小时，核桃碎只放了一点点，你空腹吃不腻。” 粥的热气扑在手腕上，混着核桃的焦香，暖得指尖都舒展了。
下午，小磊的核桃苗种在阿瑶的树旁。阿瑶教小磊浇水：“这是带青皮的苗，秋分种刚好，我们每 7 天浇一小瓢（约 500ml），浇完压块小石板保墒。” 陆时衍帮他们插木牌，上面标着 “小磊（术后 2 个月），11 月复查：核桃苗长 20cm，能跑 100 米”，还贴了颗核桃造型的太阳贴。“月底降温前，我们来帮你给树苗裹稻草防寒。” 他补充道。
离开西坡村时，孩子们来送他们 —— 小磊举着刚剥好的核桃仁，塞进苏清沅口袋：“苏医生，11 月复查我肯定能跑 100 米！” 阿瑶帮小磊把核桃壳收起来：“我们把这个做成挂牌，画个小太阳，背面刻上今天的日期，下次带给新小朋友。”
面包车驶离村子，窗外的核桃林像片金色的海洋。苏清沅摸了摸口袋里的钢笔套，想起妹妹当年 —— 术后 2 个月连核桃都握不住，躲在房间里怕复发，没机会像小磊这样，有核桃树陪伴、有小助手鼓励。“秋分核桃采收时，我们带孩子们来摘吧。” 她突然说，“把核桃仁做成点心，刻上‘69%→70%’的恢复进度，核桃壳挂牌送给明年的新患儿。”
陆时衍转头笑，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我己经跟加工坊约了，到时候留片树给孩子们摘，点心用无蔗糖的，适合术后孩子吃。” 车窗外的风还带着核桃香，苏清沅看着身边的人，突然觉得，这条守护心跳的路，就像西坡村的核桃林 —— 每棵树都有自己的生长节奏，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恢复步调，而他们和小助手们，就是陪伴他们长大的人，让每个初秋，都能长出新的希望，让每颗心跳，都在温暖里慢慢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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