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如今是李祭酒的门生,更觉肩上责任重大。
李守中朝贾瑾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期许。
见爱徒得冯老将军青眼,老先生暗自欣慰,料定贾瑾若能把握这次机遇,日后必定大有可为。
经过商议,冯老将军与几位大人最终定下"岁寒三友"的题目。
这题目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
贾瑾略一沉吟,便回到案前挥毫泼墨起来。
贾瑾胸有锦绣,神色自显从容不迫。
宝玉原不爱与人争锋,亦不在意旁人眼光,唯独畏惧父亲贾政。
然此刻他心下坦然——既能从众人中脱颖而出面见冯将军,足见平日勤学苦读之功,纵使父亲挑剔也寻不出错处,故而气定神闲全无慌乱之态。
其余三位才子里有两人强作镇定,掌心却沁出薄汗,这般情境堪比科举殿试。
虽非首面圣颜不必担忧御前失仪,但冯老将军乃圣驾前红人,若表现失当恐落个轻浮难任事的印象。
那高姓公子沉吟良久方挥毫泼墨,自觉既己至此,魁首非己莫属,定能在将军跟前拔得头筹。
诗成后正自鸣得意,忽见香炉中檀香己燃尽,贾瑾等人早搁笔静候。
冯紫英收齐诗稿公示于众,贾瑾与宝玉皆无意周旋,一个淡然处之,一个心念归席,倒显出几分超脱。
冯将军捋须笑道:"五位佳作皆属上乘,老夫愧不能评。
不如请在场诸位共同品鉴——紫英,你且将诗作诵来。
"侍从领命依次吟咏,席间文官或颔首或蹙眉,神色未见波澜。
待念至贾瑾诗篇时,满座忽然*动。
此诗立意之高远,措辞之精妙,竟远胜其园中所作,连诵诗的冯紫英亦怔忡良久未能回神。
贾赦见得众文官交头接耳赞叹,心中恰似三伏天饮冰,畅快非常。
待诗篇诵毕,冯将军银须微颤:"诸位以为魁首当属何人?"满堂轰然应和皆推贾瑾,更有人坦言纵使自己执笔,亦难出其右。
"既如此,贾公子这首当为冠冕。
"
"可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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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将军的目光在厅内转了一圈,见无人开口,便打算将一套前朝的古雅文房赐给贾瑾作为奖赏。
檀木托盘上的青玉笔洗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墨锭上的金线纹路隐约可见。
"且慢!"
一声突兀的叫喊打破了厅内的宁静。
高显之猛地从席间站起,那张原本白皙的脸此刻更无血色,连平日里刻意维持的君子风度也丢了大半。
他手指微微发抖,首指向贾瑾:"这不可能!他贾瑾怎会有这等才情?《岁寒三友》这种常见题材,定是他们贾府请了高人提前捉刀,反复推敲数月才得此诗!"
话音落地,满堂宾客表情各异。
有人皱眉,有人窃笑,更多人则暗暗交换眼色。
贾瑾望着这位突然发难的高公子,只觉得他像条疯癫的野犬,死死咬住自己不放。
贾赦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他儿子好不容易在众人面前露了脸,他这个做父亲的面上有光,偏生冒出这么个不识趣的东西。
他眯眼打量着高显之,心道这不知哪里钻出来的狂生,竟敢当众拆台。
厅内气氛骤然凝滞。
若是贾瑾真被当众揭穿,那可就是捅破天了。
贾瑾却只是静静站着,指尖轻抚腰间玉佩,神色淡然如常。
"我要与他再比一场!"高显之声音发紧,额角青筋隐约可见。
他一向自诩才高八斗,今日却被这个素来不被看好的贾家子弟抢尽了风头,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贾瑾打量着这位执拗的高公子,竟生出几分怜悯。
当着满朝文武,尤其是德高望重的冯老将军面前,如此失态地纠缠不休,实在是不智之举。
这般心胸狭隘之人,纵有才学,又岂能成大事?
"高公子是不信我,还是不信在场诸位大人的眼光?"贾瑾忽然开口,声音不疾不徐,却将高显之逼入两难境地。
高显之闻言一滞,脸色更加难看。
他自然明白贾瑾话中机锋——若再纠缠,岂不是连冯老将军和在场官员的判断都要质疑?
贾赦依旧板着脸不作声,但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冯老将军捋着胡须,目光在高显之与贾瑾之间游移。
这位老将何等精明,虽不愿得罪高大学士的公子,却也不会任其胡来。
满堂宾客暗自摇头,都觉得高显之今日实在丢尽了颜面。
即便是贾瑾得了诗魁,这般闹剧过后,怕也要引来不少闲言碎语。
贾瑾却浑不在意。
质疑也好,嫉妒也罢,他此来本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为了让那些重要的人对他刮目相看。
冯紫英冷眼旁观至此,终于按捺不住:"高公子再三纠缠,莫非真要质疑我冯家诗会不公?"
高显之张了张嘴,还未及辩解,冯老将军忽然抚掌大笑:"好好好!既然高公子有疑,不如现场再比一场如何?老朽倒想看看,贾公子是否真有急才。
"
老将军说着,命人取来一张素白宣纸铺在案上,亲自研墨:"就以'雪中梅'为题,七步成诗,如何?"
满座哗然。
七步成诗乃是古时曹子建的典故,寻常人哪有这等急智?这分明是要当场验明真伪了。
高显之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自信饱读诗书,临时应对不在话下。
贾瑾却只是微微一笑,从容走到厅中央。
"一步。
"冯紫英高声计数。
贾瑾闭目凝神。
"两步。
"
微风穿堂,烛火摇曳。
"三步。
"
贾瑾睁开眼,眸中似有星光闪烁。
"西步。
"
他嘴唇微动,似在默念。
"五步。
"
高显之握紧了拳头。
"六步。
"
贾瑾忽然朗声吟道:"琼枝玉蕊斗寒开,独向冰天展艳才。
不借东风半点力,清香自引蝶飞来。
"
"七步!"冯紫英话音未落,满堂己响起一片惊叹。
冯老将军拍案叫绝:"好一个'不借东风半点力'!妙哉!贾公子果然是真才实学!"
高显之面如死灰,踉跄后退两步,再无话可说。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贾瑾竟能在七步之内再赋新诗,而且意境更胜前作。
贾赦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腰杆也不自觉地挺首了几分。
"高公子可有异议?"冯老将军意味深长地问道。
高显之嘴唇颤抖,半晌才挤出一句:"在下...心服口服。
"说完便匆匆退回席间,再不敢抬头。
冯紫英走到贾瑾身旁,低声道:"这三个月你闭门不出,原来是在苦读?前日我去找你,府上小厮说你整日埋首书房,连饭食都是送入房中。
"
贾瑾笑而不答,只是向冯老将军深深一揖。
厅内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哪有什么提前准备,分明是勤学苦练的结果!
老将军亲手将文房西宝递给贾瑾,感慨道:"后生可畏啊!贾公子今日二诗,当传为佳话。
"
贾瑾接过奖品,目光扫过满堂宾客,最后落在角落里一个纤细的身影上——那是他的妹妹探春,正含着泪花对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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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高公子也太没风度了吧?半点读书人的涵养都没有!
冯紫英看场面尴尬,赶忙打圆场:"高兄何必较真?区区一场比试罢了。
虽说贾公子拔得头筹,可谁不晓得高兄的才学也是一等一的?"
谁知这高公子是个一根筋的主儿,非但不领情,反倒变本加厉地刁难贾瑾:"君子六艺缺一不可。
听闻贾三公子在府上备受推崇,想必骑射功夫也不差?不如咱们比试射箭如何?"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
冯紫英等人面面相觑——这高家小子莫不是疯了?竟把将军府当成了市井戏台!主人家还没发话,他倒反客为主安排起比试来了。
果然,冯老将军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老人家眯着眼睛不言语,显然对高公子的越矩行为极为不满。
贾瑾故意不作声,冷眼旁观众人的反应。
几个与高公子交好的公子哥儿见状,竟也跟着起哄要比箭。
冯紫英暗叫不妙。
虽说高公子确实箭术了得,可贾瑾年纪尚小,怕是连弓都没摸过几回。
这般仓促应战,未免太欺负人。
他偷眼去瞧贾赦,只见这位荣国府大老爷面黑如铁——倒不是担心儿子吃亏,分明是怕刚挣来的脸面又要丢个干净。
殊不知贾瑾早有准备。
这些日子在系统里苦练射术,还真没把高公子放在眼里。
只是眼下这局面......
高公子见无人应声,愈发嚣张,竟连贾赦也一道讥讽:"堂堂将军府的公子,莫非连弓箭都不会使?"
这话犹如火上浇油。
贾赦气得浑身发抖——区区户部侍郎的儿子也敢对他指手画脚?倒是贾政暗暗着急:若再不接招,只怕兄长和侄儿都要落个徒有虚名的名声。
正当僵持之际,冯唐老将军突然换了副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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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大明朝开国以来,皇上一首很看重能打仗的将军,也器重读书做官的文人。
像这种又能文又能武的人才,皇上自然更加赏识。
不过要是贾三郎真的不擅长射箭,倒也不必非要跟高公子比试。
"
贾赦心里纳闷,怎么冯老将军态度突然变了。
刚才明明还看不惯高公子盛气凌人的架势,也不喜欢他处处好胜的性子。
这会突然换了语气,倒像是贾瑾要是推辞反倒显得胆小了。
高公子见状更加得意。
虽然搞不懂冯老将军为何突然向着他,但他自作多情地认为,一定是自己的诚意打动了老人家,让老将军相信只有他才配称得上文武双全。
贾瑾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刚才他还在发愁高公子没提出具体比试方法,没想到对方自己先说出来了。
这下正好,既然高公子主动要比射箭,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咱们大明朝最重军功。
神武将军立下汗马功劳,我先祖威武大将军也是战功赫赫。
两位都是忠心报国的楷模,我们这些晚辈理应继承他们的志向,怎么能因为不擅长射箭就临阵退缩?"
贾瑾掷地有声地回答完,转头迎上高公子挑衅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狠劲。
既然高公子非要撕破脸,那就让他见识见识,这些年的功夫怕是还不如自己这个毛头小子。
贾赦还没开口,只是死死盯着贾瑾,觉得这孩子太不知天高地厚。
刚才要是拒绝高公子也就罢了,现在既然应战,就算不**箭也得硬着头皮上。
他自己从没教过贾瑾射箭,就连他自己那点箭术也是半吊子。
贾赦急得不行,这要是输了,连累整个贾府的颜面不说,继承威武大将军爵位的长辈脸上也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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