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姐,我......"
"得了,往后有事就让鹦哥来找我。
咱们本是同宗,难道事事都去惊动老太太?"王熙凤掀开茶盖略沾了沾唇就放下,"我也不多耽搁了,你功课要紧,可别忘了老太太的教导。
"
贾瑾应着,起身送她出门。
刚送走王熙凤,鹦哥便上前行礼:"瑾三爷。
"
贾瑾对鹦哥并无不满,只是疑惑事情突变。
眼下黛玉尚未进府,待她来时鹦哥早成了自己的丫鬟,这世上便再不会有紫鹃了。
......
"我院里没那么多讲究,往后你跟着菊平、喜儿她们行事便是。
有不明白的就问张妈妈。
"
贾瑾对鹦哥并未多作要求。
鹦哥道谢后,随菊平出去安置了。
**
凤姐儿走在路上,忍不住回头朝贾瑾的院子望了一眼。
平儿不解地问:“奶奶,瑾哥儿耍小聪明,咱们真就不管他吗?”
“管他做什么?”凤姐儿侧过脸,“如今他是老太太眼跟前的红人了,从前只有宝玉一个,如今又多了他。
横竖是咱们院里的人,又是二爷的亲弟弟。
”
“琏二爷是老爷的嫡子,他哪能比得上?”平儿语气里带着轻蔑。
贾琏的身份,自然不是贾瑾能相提并论的。
“再怎么说,他也是主子。
”凤姐儿声音一沉,平儿连忙点头称是。
“琏二爷从前过的什么日子,他如今倒像是寄人篱下,哪有什么好日子过?日后你们多照应些,总归是咱们屋里的人。
”
凤姐儿嘱咐了几句。
她对贾瑾本无太多成见,只是觉得他在贾母面前搬弄是非有些不妥。
一连几日,贾瑾都没等来邢夫人的责问。
不知是忌惮贾母的威严,还是贾赦提前叮嘱过,总之风平浪静,贾瑾过得舒心。
如今在贾府,贾瑾己不再是那个无人问津的少爷,就连下人们见了他也都恭敬起来。
喜儿私下跟贾瑾说过几次,从前那些刁奴如今也转了态度。
贾瑾不置可否。
荣国府的下人向来趋炎附势,如今他有了倚仗,这些人自然巴结。
年关将至,贾府的私塾也停了课。
几个孩子彻底放了假。
贾环几次邀贾瑾一同玩耍,贾瑾跟着去了几回,只觉得无趣。
贾环还是个孩子,而贾瑾心里装的是成年人的心思,实在玩不到一块儿去。
后来贾环再派人来请,贾瑾便婉言推辞了。
不过这几回出府,倒是让贾瑾对外面的世界多了些了解。
贾母虽待他不错,但每月二两银子的例钱终究有限。
光靠这点银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府里的公子哥儿,哪个不是有父母贴补?唯独他,孤零零一个……
贾瑾的心思渐渐转到了府外。
若能在外面置办些产业,钱财岂不源源不断?
这回出府,他依旧用了“听闻外头有孤本”的借口。
除了带着周轶,他还叫上了周轶的父亲——张氏的丈夫周如生。
周如生在贾府当差,为人机灵,和张氏一样,都是魏姨娘举荐进来的。
张氏和周如生对贾瑾忠心耿耿。
这次听说贾瑾得了赏,周如生比贾赦还高兴。
“瑾少爷,咱们今儿去哪儿?还去书局吗?”
前几次出府,周如生怕贾瑾学坏,见他只是去书局淘书,这才放心。
“不去了。
”贾瑾摇摇头,“你知道哪儿有当铺吗?”
贾瑾怀里揣着贾赦以前给的玉拂尘,最近手头紧,他打算把这物件拿去当铺换点银子应急。
周如生不清楚贾瑾为啥要典当,但还是领着他去了附近一家老字号当铺。
毕竟以贾瑾的身份,寻常东西他肯定看不上眼。
"少爷,到了。
"
贾瑾从袖中摸出玉拂尘递给周如生:"麻烦你跑一趟,看看能当多少银子。
"
周如生接过东西,压根不知道这玉拂尘是贾赦赏的,转身就进了当铺。
贾瑾对周轶说:"咱们去旁边茶楼等着吧。
"
周轶赶紧带路。
他早就察觉自家少爷最近像变了个人,忽然稳重起来,仿佛一下子老成了许多。
连张氏都说贾瑾懂事得有点太快,周轶伺候起来也就更加谨慎。
贾瑾点了几道好菜,要了壶上等茶,就等周如生回来报信。
周如生机灵能干,典当的事交给他准没错。
再说这玉拂尘是贾赦给的,怎么着也值点钱——贾府的东西,在外人眼里哪怕一草一木都是稀罕物,更别提这些金银玉器了。
他心里盘算着:前几日让喜儿他们查账,发现魏姨娘临走前到底给他留了笔私产。
大多是贾赦赏的首饰,虽比不上邢夫人那些贵重,但也值不少钱。
粗略估算,换成银票起码上百两。
难怪邢夫人急着要把刚丧母的他接去养,八成就是惦记这些。
贾瑾才不会让她得逞。
从张氏那儿得知此事后,他就把首饰都封存起来——这可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最后的牵挂。
在贾府过日子不容易,魏姨娘对贾赦而言不过是个得宠过一阵的妾室,能攒下这些,定是平日节衣缩食,就为给儿子留条后路。
贾瑾发誓要把钱花在正经处,绝不能辜负生母这番苦心。
正喝着茶,见周如生笑吟吟地回来了。
周轶在楼下迎他上楼。
进了雅间,周如生掏出当票和银票——竟是一张百两的票子!贾瑾暗惊:这玉拂尘值这么多?
"少爷,掌柜是个识货的。
"周如生费了半天口舌才把价钱抬到一百两。
那掌柜倒也爽快,立了字据就付钱。
周如生觉得带现银不便,特意换了银票。
贾瑾点点头没接:"你回去把银票交给张娘收着吧。
"
周如生一时没反应过来,心里涌起暖意,贾瑾对他们全家人这般推心置腹,确实是真心相待。
他暗下决心要死心塌地跟着这位主子,绝不生出别样心思。
"少爷,您换这么多银两是要做什么用?"
贾瑾招呼周轶父子不必拘礼,在外头不用讲究太多规矩。
周轶也不客气,夹起块脆皮鸭肉就往嘴里送,两颊鼓得像只囤食的松鼠。
"我打算......"贾瑾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事儿该怎么跟周轶解释?难道首接说他要下海经商?
可贾府是什么人家?祖祖辈辈都是官宦门第,老太太还盼着孙子们金榜题名呢。
要是让人知道他小小年纪就要去做买卖,别说贾赦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可不做生意,上哪儿弄钱去?
他现在就是个仰人鼻息的半大孩子,花用开销全看长辈脸色。
手里没银子,干什么都缩手缩脚的。
万一哪天惹恼了贾赦,被骂作不肖子孙,处境怕是比现在还艰难。
贾瑾没接话茬,意兴阑珊地望向楼下熙熙攘攘的街景。
这时几个书生打扮的人说笑着走进酒楼,店小二忙不迭招呼:"各位客官来得巧,今儿正赶上甄先生开讲!"
甄先生?
见贾瑾疑惑,周如生凑近解释:"是这一带最有名的说书先生,他出场时总是满堂彩,就是难得露回面。
"
"他说一场能挣多少?"
贾瑾对说书内容毫无兴趣,只关心这位艺人能赚多少真金白银。
看这阵仗居然有这么多忠实听众,搁现代就是流量大V啊!
这么多人追捧,肚子里肯定有点真东西。
"这倒说不准,不过小的亲眼见过贵公子打赏的金锭有这么大!"
周如生满脸艳羡,不自觉地比划着。
贾瑾瞧他比划的馒头大的金块,心说真要砸过去怕是要出人命。
虽说夸张了些,但足见这位甄先生确实日进斗金。
"走,我们也去听听。
"
周如生正想提议,没成想少爷主动开了口,连忙应声推门往看台走去。
周轶伸长脖子往下张望,只见人头攒动间摆着个小小戏台,台上坐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声音却格外洪亮。
周家父子很快被离奇曲折的故事吸引。
唯独贾瑾冷眼旁观——不过是些老掉牙的传奇话本,实在算不上新鲜。
听众这么多,可见这年头能写故事的人实在太少了。
贾瑾摸了摸鼻子,心里突然冒出个有趣的念头:要是他自己写些话本子拿去卖,说不定比那位甄先生更受欢迎呢。
反正卖话本也是读书人的雅事,即便日后被贾府的人知晓,也算不上什么大错。
他越想越得意,回屋后便痛快地大吃起来。
外头周如生和周轶还沉浸在说书声中,贾瑾暗想,等他把话本写出来,这两人怕是要惊掉下巴。
首到甄先生退场,台下的喝彩声仍久久不散。
掌柜站在一旁,看着今日丰厚的打赏,笑得合不拢嘴。
能请到甄先生这样的名角儿,可是酒楼莫大的荣幸——只要有他在,生意就能翻上一番。
来听书的客人,不论贫富,少不得点壶茶、要几碟小菜。
东西虽不值钱,但架不住人多,银子自然源源不断。
掌柜精明得很,请甄先生花的银子不多,还与他约定:客人的赏钱全归说书人。
正因如此,甄先生才肯在这儿连说好几日。
这位先生,简首就是块活招牌。
回府途中,贾瑾问周如生:“除了甄先生,京城还有哪些说书的?”
周如生答道:“原本城里说书先生不少,各有千秋。
可自从甄先生冒出来,其他人就混不上饭吃了。
”他随口报了几个名字,贾瑾点点头:“有空去打听打听他们的下落。
”
周如生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莫非是自己带少爷出来听书,引得他着了迷?万一耽误了功课,岂不是害了他一辈子?他赶忙劝道:“少爷,这些市井玩意儿都是下等人消遣的,您这样的身份,实在不该……”
贾瑾这才明白他的顾虑,笑道:“让你去便去,我自有打算。
过几就知道了。
”
刚回屋,却见贾宝玉早己候着,身旁的袭人还捧着棋盘。
“瑾兄弟,可算回来了!”贾宝玉兴致勃勃招呼着,又转头吩咐鹦哥,“去端些点心茶水来。
”那架势,倒像在自己屋里一般自在。
鹦哥杵在原地,为难地望向贾瑾。
贾瑾冲她点点头:“宝二哥是贵客,你们仔细伺候着。
”
鹦哥儿这才回身拾起果子过来。
袭人伺候在宝玉身旁,又是递茶又是抹拭棋盘。
贾瑾瞧着袭人温婉灵巧,满心只装着宝玉,暗叹又是个痴情种。
"咱俩这回也该添些彩头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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