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的上午,总飘着核桃酥的脆香。贺知宴坐在小几旁,手里捏着块刚烤好的酥饼 —— 御膳房按他说的 “多放碎核桃” 做的,咬一口满是坚果的油香,酥皮簌簌掉在膝头。他刚把要提醒王御史的话写在纸条上,递给小禄子,就见殿外冲进来个禁军,铠甲都没穿整齐,脸色惨白得像纸:“陛下!不好了!王御史…… 王御史遇刺了!”
“遇刺?” 贺知宴捏着核桃酥的手猛地一顿,酥皮掉了一地。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着眉追问:“什么叫遇刺?朕不是让你派暗探盯着吗?怎么还能出事?”
“是…… 是蒙面人!” 禁军喘着粗气,语速快得打结,“王御史去户部的路上,突然冲出三个蒙面人,拿着刀就砍!幸好暗探反应快,拼死护住了大人,可…… 可大人还是被砍中了胳膊和胸口,现在在太医院抢救,刺客被抓了两个,搜出了…… 搜出了保守派李大人的令牌!”
贺知宴手里的核桃酥 “啪” 地掉在碟子里,之前的轻松劲儿全没了。他猛地站起身,连掉在膝头的酥皮都忘了拍,快步往外走:“去太医院!快!” 路上,他脑子里突然闪过现代的画面 —— 以前在公司,有个同事天天加班赶方案,最后猝死在工位上,他当时只能站在旁边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上,那种无力的愧疚,现在又翻了上来。
王御史不是别人,是第一个倒向新政、帮他查皇叔贪腐的人,是看着商税局从无到有的 “老战友”。他只是想让这人安安稳稳推新政,自己能安安稳稳吃点心,怎么就有人敢动刀?
太医院里一片慌乱,药味混着血腥味,刺得人鼻子发酸。贺知宴走进病房,就见王御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的纱布渗着血,气息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太医正拿着针,手都在抖,见贺知宴进来,赶紧躬身:“陛下,大人失血过多,还在昏迷,能不能醒过来…… 就看今晚了。”
贺知宴没说话,只是站在床边,看着王御史露在外面的手 —— 这双手之前还拿着账本,跟他算江南商税的结余,现在却冰凉得吓人。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小禄子说:“去审刺客。” 语气里没了平时的随意,带着冷硬的决绝,“不用手下留情,只要别弄死,怎么审都行 —— 朕要知道,是谁主使的,还有没有同党。”
小禄子愣了一下 —— 陛下以前最烦严刑逼供,连审皇叔都要 “不杀不刑”,这次竟然破例了。他赶紧躬身:“奴才明白!这就去!”
禁军的审案效率比平时快了三倍。不到两个时辰,小禄子就拿着供词跑回来,脸色铁青:“陛下,刺客招了!是保守派的李大人主使的!他说‘王御史是新政的骨头,敲碎了骨头,新政就散了’,还想等杀了王御史,再联合其他残余,逼陛下召回李将军停战!刺客还供出,李大人家里藏着跟北瀚使者的通信,说要‘里应外合’!”
“里应外合?” 贺知宴攥紧了拳头,指节都泛了白。他之前留着保守派,是怕麻烦、不想多杀人,可这些人不仅伪造圣旨,还敢动刀杀人,连外敌都敢勾结!他走到案前,拿起御笔,在圣旨上用力写下:“抄李大人府邸,搜出所有通信证据;袁老头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参与刺杀的保守派,无论官职大小,一律抓拿,流放岭南,永世不得回京;其余残余,若再敢妄动,格杀勿论!”
笔尖划破纸页,贺知宴的手都在抖 —— 不是怕,是气。他把圣旨扔给小禄子:“现在就去办!别让朕再看到这些人在眼前晃悠!”
“臣遵旨!” 小禄子接过圣旨,转身就往外走,脚步比任何时候都快。
当天下午,禁军包围了李大人的府邸,搜出了一沓跟北瀚的通信,上面写着 “待杀了王御史,便引铁骑攻西门”;参与刺杀的五个保守派官员,全被戴上镣铐,押往岭南。消息传到朝堂,连最胆小的文官都不敢吱声 —— 谁都看出来,陛下这次是真的动了怒,再也不是那个 “遇事就躲、只爱点心” 的摆烂皇帝了。
张丞相赶来养心殿时,贺知宴正坐在空碟旁,碟子里的核桃酥早就凉透了。他看着贺知宴的侧脸,轻声说:“陛下这次处理得好,保守派彻底覆灭,以后再没人敢挡新政的路了。”
“挡路没关系,” 贺知宴拿起块凉透的核桃酥,却没胃口吃,“但他们不该动刀。” 他想起王御史之前跟他说 “江南公益银能修十座桥” 时的笑容,心里就堵得慌。
首到深夜,太医院终于传来好消息 —— 王御史醒了!贺知宴立刻赶过去,刚走进病房,就见王御史虚弱地伸出手,声音细得像蚊子叫:“陛下…… 臣有要事…… 要跟您说……”
贺知宴赶紧走过去,俯身听他说话。王御史喘了口气,艰难地说:“臣…… 臣遇刺前,收到个匿名消息,说是…… 是北瀚奸细递的,说北瀚想…… 想假装攻边关东门,吸引禁军注意力,实则…… 实则偷袭西门粮仓…… 您快…… 快提醒李将军…… 别中了计……”
“偷袭西门?” 贺知宴心里一沉,刚压下去的焦虑又涌了上来。他赶紧对小禄子说:“快!让驿站备最快的马,把这消息送到边关,亲手交给李将军!一刻都别耽误!”
“奴才明白!这就去!” 小禄子转身就往外跑,连灯都碰倒了。
贺知宴看着重新昏过去的王御史,又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本来只想安安稳稳摸鱼吃点心,怎么先是遇刺,又是北瀚计谋?这日子怎么越来越不省心了?
他走到窗边,捡起地上的灯,重新点亮。灯光下,碟子里的核桃酥还在,可他再也没了吃的胃口。他想起李将军出征前说 “一个月就回来”,现在才过去半个月,却连番出事 —— 看来想好好摸鱼,还得先把这些麻烦彻底解决干净。
而此时的边关,北瀚新可汗正对着地图冷笑,手指指着东门:“先派一万铁骑攻东门,把禁军引过去,再派两万精锐,连夜偷袭西门粮仓!没了粮食,看贺知宴还怎么撑!” 他不知道,贺知宴的消息己经在送往边关的路上,一场围绕 “粮仓守卫” 的生死较量,即将在边关展开。
贺知宴靠在窗边,看着灯光下的核桃酥,心里默默想:等这仗打完,一定要让御膳房做最甜的核桃酥,吃个够 —— 前提是,能撑到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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