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外的空地上，堆着一群毛茸茸的肥羊 —— 北瀚使者带来的千只草原羊，个个膘肥体壮，正 “咩咩” 叫着，御厨们围在旁边，手里拿着秤，时不时掂掂羊的重量，嘴里还念叨：“这只够肥，烤出来肯定香！那只瘦了点，得再养养才能下锅。”
贺知宴蹲在羊圈边，伸手摸了摸一只羊的肚子，软乎乎的全是肉，忍不住笑了：“就这羊，烤的时候多刷点蜂蜜，再撒把孜然，肯定比上次的草原羊还好吃。” 小禄子站在旁边，手里捧着北瀚的求和国书，无奈地说：“陛下，使者还在殿里等着呢，您要是再不去，人家该着急了。”
“急什么，让他等会儿，我先选两只今天烤的羊。” 贺知宴又摸了两只羊，才拍了拍手站起来，跟着小禄子往殿里走 —— 心里想的不是谈判，是中午能不能赶上吃第一口烤羊。
殿内，北瀚使者正捧着国书，坐立难安，见贺知宴进来，赶紧起身躬身：“陛下，我北瀚可汗愿与大雍永结盟好，每年向陛下进贡千只肥羊、五万两银子，绝不再犯边境；可汗还说，愿称陛下为‘兄’，以后草原与大雍互通有无，商人往来也免半税，只求陛下能原谅之前的冒犯。”
贺知宴坐在龙椅上，没接国书，先指了指殿外：“你带来的羊我看了，大部分还行，就是有几只瘦了点 —— 以后进贡，必须是满周岁的肥羊，瘦的朕不要，烤着没油香，浪费炭火。”
使者愣了一下，没想到陛下第一句话是说羊，赶紧点头：“臣记住了！以后每年都选最肥的羊送来，可汗还说，要是陛下喜欢，他亲自去草原挑选！”
“这还差不多。” 贺知宴这才接过国书，扫了两眼，随手放在一边，“结盟可以，不用搞那些‘永结同好、世代相传’的虚话，就两条：第一，每年的羊和银子不能晚，晚一天，盟约就作废；第二，草原上的要道，你们得帮着看管，别让其他部落借道来犯大雍 —— 要是他们来了，你们没拦着，就用双倍的羊抵罪。”
这条件简单得超出使者预期 —— 他以为陛下会提 “割地”“质子” 之类的要求，没想到只是羊和看管要道。使者激动得声音都发颤：“臣…… 臣答应！这就回去禀报可汗，定按陛下的条件办！” 当场从怀里掏出笔墨，在盟约上签了字，还特意在 “肥羊” 两个字下面画了圈，生怕记漏。
群臣站在旁边，看着这 “草率” 的结盟过程，却个个面露喜色。张丞相上前一步，对着贺知宴躬身：“陛下以‘烤羊’定盟约，既不用兴师动众打仗，又让北瀚心甘情愿臣服，还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这是‘怀柔远人’的千古良策！先帝当年为了收服北瀚，打了十年都没赢，陛下却用几只羊就解决了，臣佩服！”
“可不是嘛！” 武将们也跟着笑，“以后每年都有北瀚肥羊吃，陛下英明！下次打仗…… 哦不，以后不用打仗了，就能天天吃烤羊！”
贺知宴听着他们的夸赞，作者“袁老头”推荐阅读《这个皇帝不仅摆烂，还没有素质哦》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心里首犯嘀咕：什么怀柔远人，他就是怕麻烦，不想再跟北瀚折腾，顺便多要几只肥羊 —— 这些大臣总能把他的 “怕麻烦” 脑补成 “大智慧”。他摆了摆手：“行了，盟约签了就好，让户部盯着进贡的事，别让他们耍花样。小禄子，让御厨烤十只羊，分给群臣和宫人，大家也尝尝北瀚羊的味道。”
“奴才明白！这就去安排！” 小禄子转身就往外跑，殿内瞬间热闹起来，群臣拿着盟约，讨论着 “烤羊的做法”，哪里还有半点 “谈判” 的严肃劲。
贺知宴跟着走出殿，看着御厨们己经架起了烤架，肥羊串在铁签上，刷着蜂蜜和油，“滋滋” 响着，香气很快飘了过来。他刚想凑过去看看，小禄子突然拿着个铜盒子跑过来，脸色又惊又喜：“陛下！钥匙！您的外卖箱钥匙又亮了！这次字特别清楚，您快看！”
贺知宴心里 “咯噔” 一下，赶紧接过钥匙 —— 黄铜钥匙上闪着柔和的蓝光，上面的字清晰得能看清：“妈：外卖店重建好了，就在原来的地方，还雇了两个伙计，就等你回来当老板。你到底在哪？妈每天都在店里等你……”
“外卖店重建好了……” 贺知宴的手突然开始发抖，钥匙差点掉在地上。他想起穿越前，外卖店是他和母亲一起开的，每天打烊后，母亲都会坐在收银台后面，算着当天的账，笑着说 “等攒够钱，就把店扩大点”。现在，店真的重建好了，母亲却还在等他回去。
“陛下……” 小禄子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小声说，“要是您想回去，臣…… 臣会帮您瞒着大臣们的。”
贺知宴没说话，只是紧紧攥着钥匙，盯着远处正在烤的羊 —— 香气依旧，可他却没了之前的胃口。一边是母亲和重建好的外卖店，是他穿越前的全部生活；一边是大雍的安稳百姓，是表叔、小禄子、张丞相这些把他当 “依靠” 的人，是他这两年慢慢攒下的 “羁绊”。
“先…… 先烤羊吧。” 贺知宴把钥匙放回怀里，声音有些沙哑，“等吃完这顿烤羊，再说。” 他走到烤架旁，御厨递来一块刚烤好的羊腿，他接过来，咬了一口，却没尝出半点油香，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烤羊的味道，没那么好吃了。
而此时的殿内，群臣还在笑着分羊，没人注意到陛下的异常。北瀚使者拿着签好的盟约，心里松了口气，想着回去禀报可汗，以后不用再跟大雍打仗，还能靠通商赚银子。可他们都不知道，贺知宴手里的那把钥匙，正牵着他的心，一边是现代的家，一边是大雍的安稳，他站在中间，第一次不知道该往哪走。
夕阳西下，烤羊的香气飘满了皇宫，贺知宴坐在烤架旁，手里攥着温热的钥匙，看着天边的晚霞，心里默默想：妈，外卖店我也想回去开，可这里的人，我也放不下…… 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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