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市郊的江边风很大，十月的江水泛着冷意，卷着枯枝败叶拍在岸边的礁石上，发出 “哗啦” 的声响。墨一蹲在芦苇丛里，指尖捏着一枚锈迹斑斑的刹车零件 —— 这是他昨天在江边垃圾场翻了三个小时找到的，零件边缘还残留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系统提示【检测到楚父楚母车辆刹车零件，表面指纹与 “李光头” 匹配度 99%】。
他打开系统面板，调出李光头的资料：【姓名：李刚，绰号 “李光头”，暗枭会外围成员，2021 年因故意毁坏财物入狱，2023 年刑满释放，现居江州市老城区 “兴旺废品站”，主要负责暗枭会物资运输】。资料下方还附着一张李光头的证件照，照片里的男人剃着光头，左眉骨有一道三厘米的刀疤，眼神凶狠得像要从照片里冲出来。
墨一将刹车零件收进背包，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他换了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背上一个破旧的蛇皮袋，袋子里装着几个空塑料瓶和废纸箱 —— 这是他从废品站门口 “借” 来的伪装，活脱脱一个走街串巷收废品的小贩。
老城区的巷子很窄，电线像蜘蛛网一样缠在低矮的屋顶上，空气中弥漫着废品腐烂的酸臭味。“兴旺废品站” 在巷子尽头，蓝色的铁皮门半开着，里面堆着比人还高的废铁和塑料瓶，一台生锈的压块机停在院子中央，上面还沾着没清理干净的油污。
墨一推着一辆旧三轮车走过去，故意提高声音喊：“收废品咯 —— 废铁、塑料瓶、旧家电都收 ——”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李光头叼着烟走出来，眯着眼睛打量墨一：“收啥？多少钱一斤？” 他的声音沙哑，像砂纸磨过木头，左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 —— 墨一注意到，他的腰后鼓着一块，像是藏了把刀。
“废铁八毛，塑料瓶一毛五，您这儿要是多，还能再加点。” 墨一低下头，假装整理蛇皮袋里的废品，眼角却悄悄扫过院子角落 —— 那里停着一辆黑色面包车，车身上印着 “万山理财” 的 logo，和之前跟踪林薇时看到的 SUV 是同一个标志。
就在这时，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从面包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径首走到李光头面前，压低声音说：“沈老板要的‘货’，你今晚送过去，别出岔子。”
李光头接过塑料袋，掂量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放心，这活儿我干了多少回了，警察都抓不到影。” 他把塑料袋塞进压块机旁边的一个铁柜子里，还特意上了锁。
墨一假装没看见，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个废铁桶：“老板，这桶您卖不卖？” 趁李光头转头看铁桶的瞬间，他手腕微抬，藏在袖口的手机快速按下快门 —— 镜头正好对准了黑色塑料袋和两人交易的画面，连李光头眉骨的刀疤都清晰地拍了进去。
“卖！五块钱拿走！” 李光头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身回了废品站里屋，似乎不想跟这个 “收废品的” 多废话。
墨一付了钱，把铁桶放进三轮车，慢慢推着车走出巷子。等拐过一个拐角，他立刻加快脚步，将三轮车停在隐蔽的巷口，从背包里掏出一顶黑色鸭舌帽戴上，远远跟在黑色面包车后面 —— 他知道，李光头很快会去下一个地方，那个藏着暗枭会核心秘密的地方。
面包车驶出老城区，朝着郊区的废弃水泥厂开去。墨一骑着提前藏在路边的摩托车，保持着五十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沿途的房屋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光秃秃的农田和荒坡，废弃水泥厂的轮廓渐渐出现在视野里。
水泥厂的大门早己破败不堪，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闭着，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手里都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警惕地盯着来往的车辆。面包车停在铁门前，李光头从副驾驶下来，跟门口的男人说了句什么，铁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面包车开了进去。
墨一将摩托车停在远处的树林里，徒步穿过荒草坡，悄悄靠近水泥厂。他趴在一处土坡后面，用望远镜观察 —— 水泥厂的厂房己经荒废多年，墙面布满裂缝，窗户都用木板钉死了，只有西侧的一个小门还在不断有人进出。
几分钟后，他看到两个穿囚服的男人被押着从小门出来，两人的手腕都戴着镣铐，脸色苍白得像纸，走路踉踉跄跄的，像是很久没吃饱饭。押他们的人手里拿着电棍，只要有人走慢了，就会狠狠砸在他们背上，发出 “啪” 的脆响。
【检测到监狱囚服人员，初步判断地下工厂关押囚犯不少于 20 人，门口配备武装看守，内部可能存在 “蓝冰” 生产设备】，系统的提示音在墨一脑海里响起。
他正想再靠近一点，看看小门后面的情况，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谁在那儿？” 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是门口的看守发现了他。
墨一立刻起身，朝着江边的方向跑。两个看守拿着枪追了上来，子弹 “嗖嗖” 地从他耳边飞过。他故意把路线引向江边的芦苇丛 —— 那里的地面湿滑，芦苇又密，最适合制造 “意外”。
跑到芦苇丛边缘时，墨一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顺势滚进芦苇丛里。后面的看守追得太急，没注意到地面的湿泥，第一个人脚下一绊，整个人朝着江边扑过去，“扑通” 一声掉进江里，呛得连连咳嗽。
第二个人停下脚步，想拉同伴上来，墨一趁机从芦苇丛里钻出来，绕到他身后，用手肘狠狠撞在他的腰上。那人痛得叫了一声，手里的枪掉在地上，墨一捡起枪，却没有开枪，只是用枪托敲了敲他的后脑勺，那人立刻昏了过去。
掉进江里的看守挣扎着爬上岸，看到同伴昏在地上，又看了看墨一手里的枪，吓得转身就跑，连滚带爬地逃回水泥厂。墨一没有追，只是把枪扔进江里，快速撤离 —— 他己经拿到了足够的信息，再待下去会暴露。
回到隐蔽的摩托车旁，墨一掏出手机，将拍到的交易照片、水泥厂布局图和囚犯的视频整理好，通过系统反馈给楚明宇。几秒钟后，他的脑海里响起楚明宇的意念：【收到，继续盯着李光头，确认他每周三晚上去监狱送物资的路线和时间】。
“收到。” 墨一回复，跨上摩托车，朝着市区的方向驶去。江风吹在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温度，可他的眼神却依旧冰冷平静 —— 他知道，这场针对暗枭会的清算，很快就要进入最关键的阶段。
而此时的楚明宇，正坐在监舍的床沿上，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墨一传来的画面。李光头每周三晚上去监狱送物资 —— 这个信息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里的一个计划。他抬头看向窗外，月光正好照在仓库的方向，那里藏着秦正豪的秘密通道，也藏着扳倒他的关键。
“周三晚上……” 楚明宇低声呢喃，手指轻轻敲击着床板，“就借李光头的手，让秦正豪的狐狸尾巴，彻底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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