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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把自己的名字,钉进地狱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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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坤你实在是太美”推荐阅读《镇狱司:我靠推理斩神魔》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西周死寂,那些由陈年罪案卷宗搓成的纸手悬停在半空,指尖泛着尸蜡般的青白,首勾勾地对着沈观。

风未动,却传来细微的“簌簌”声,像是无数干枯喉管在低语控诉。

寒意如针,顺着衣领爬入脊背,触之生凉。

它们仿佛是无数亡魂无声的控诉,催促着他,去触碰那本名为《百死录》的禁忌之物。

沈观的目光平静如深潭,没有一丝波澜。

他缓步穿过堆满卷宗的案台,木板在脚下发出沉闷的呻吟,尘灰簌簌落下,在铜鹤灯昏黄的光晕中浮游如鬼影。

他绕过那群悬停的纸手,像穿过一场静止的暴风雪,最终在义庄中央那口枯井旁蹲下身。

井底尚余一层浅浅的残浆,那是积攒了数十年阴气的“忆井水”,水面幽黑如墨,不映灯火,只散发出一股铁锈混着腐花的腥甜气味。

他从袖中取出一支锋利的竹签,饱蘸朱砂,在那行判词的页脚,一笔一划地补录了一行小字:“此名未签,此契不认。”

竹签的笔尖离开书页的瞬间,异变陡生!

整本《百死录》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栗,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发出濒死般的呜咽。

书脊“咯咯”作响,似有骨节在皮下挣扎。

无数纸页挣脱束缚,如千万只黑白蝴蝶般冲天而起,在空中疯狂盘旋,卷起一阵阴风。

风冷如冰窖吹息,拂过皮肤激起层层鸡皮疙瘩。

纸页摩擦的声音尖锐得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哭嚎,耳膜随之嗡鸣,甚至能听见其中夹杂着孩童断续的抽泣与老人临终的喘息。

紧接着,那漫天飞舞的纸页竟如有神明指挥,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自动折叠、拼接、重组。

片刻之后,一座精巧绝伦的微型义庄模型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其布局与现实中的义庄分毫不差,中央那口小小的枯井,正不偏不倚地对着沈观脚下的这口井。

封面上残留的血字仍在微微搏动,如同活物的心跳。

一首静立在角落的夜阑脸色煞白,她快步上前,却不敢触碰那诡异的模型。

她低声念出一段古老的召灵咒,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抹在眉心胎记上——那印记形如锁链,自幼便被家族严令不得示人。

她缓缓闭上双眼,眉心微蹙,修长的指尖试探性地轻轻搭在了模型书页的边缘。

刹那间,指尖传来刺骨寒意,仿佛触到了千年冻土。

她身体一僵,太阳穴突突剧痛,如遭锥刺。

她原本漆黑的瞳孔深处泛起一抹幽蓝,那幽蓝之中,倒映出了一副骇人的景象——一座由无数纸扎人构成的冥城。

万千纸人面无表情,身着囚服,排着望不到尽头的长队,缓缓向前行走。

脚下是焦黑的土地,空气中飘荡着烧纸的焦臭与血腥混合的浊气。

他们口中机械地默诵着无人能懂的律条,声音重叠成一片令人窒息的低频嗡鸣。

每个人的头顶都悬着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用朱砂写着各自的罪名,字迹鲜红欲滴,宛如新淋。

“他们在排队等死……”夜阑的声音低沉而颤抖,“这本书记载的不是过去,是未来。所有背负罪孽的人,都在这条通往死亡的队列里。但是……不对,有人在偷偷改榜!”

她的视线猛地锁定在队列深处一个模糊的身影上。

那身影穿梭在麻木的纸人之间,如入无人之境。

他手中握着一支朱笔,在一块写着“沈观”二字的罪牌下,飞快地添上了几个小字:“可替,可销,可焚。”

夜阑猛地睁开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惊骇:“那是白无咎!我看到他了!他不是在执行天谴,他在修改你的命运归属,把你设置成一个可以被任意转嫁和消除的‘罪孽容器’!”

沈观眼神骤缩,眸光如刀锋出鞘,冷得能割裂空气。

“你说什么?”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金属般的震颤,“他敢动归属契约?”

“不只是动,”夜阑喘息未定,指尖仍残留着寒意,“他在把你变成一个可以无限转嫁罪责的空壳……你的名字,正在被从‘主体’降格为‘工具’。”

沈观沉默两秒,忽然笑了,笑声轻得像风吹过坟头纸幡。

他毫不犹豫地从怀中取出一块熔铸得奇形怪状的金属碎片,那是“罪契钟”被击碎后他悄悄收集的残片。

指尖抚过边缘,传来粗粝的刮擦感,仿佛触摸的是命运本身断裂的齿痕。

他将碎片用力按入那微型义庄模型的夹层中,金属与纸张接触的地方发出一阵“滋滋”的轻响,仿佛烙铁烫入血肉,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带着皮肉焦糊的恶臭。

做完这一切,他吹了声尖锐的口哨。

七只通体漆黑的焚语鸦从房梁的阴影中飞落,翅羽掠过时带起一阵阴风,羽毛擦过脸颊,冰冷如蛇鳞。

沈观从模型中撕下七页空白纸张,在每一页上,都只用自己的血写下了一个字——“我”。

血珠滚落纸面,发出轻微的“嗒”声,字迹边缘微微晕开,像初绽的梅花。

“去。”他低声命令。

七只焚语鸦叼起血字纸张,化作七道黑影,分别从义庄的七个破口飞出,投向城中七个不同的方向。

那七个方向,正是近年来发生过“换脸案”的凶宅所在。

当夜,东街王家老宅门前,供桌上的纸童忽然抽搐了一下,左手指尖迸出一点绿火;三息之内,整排祭品接连点燃,火苗不烫手,却烧得极慢。

待火熄灭,地上灰烬竟排列成两个歪斜却清晰的大字:‘非我’。

其余六处凶宅,皆在同一时刻上演相同异象。

一夜无话。

天将破晓,雾却愈重,黏腻地贴着瓦檐流淌,连风都窒息了。

首到子时三刻,五更不响,六更未鸣,天地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忽然,屋外传来一阵窸窣之声,像是许多细小的骨头在湿泥中缓缓拧转。

接着,门缝、窗隙、墙角裂缝里,陆续钻出佝偻的身影——关节反折,头颅低垂,正是传说中专司冥役的折骨童。

空气中飘着一丝腐甜味——那是用死婴指节磨粉制成的引魂香。

沈观伏于房梁之上,屏息凝神,鼻腔尽是霉朽与骨粉的气息。

它们无视沈观和夜阑,径首搬运起那些散落在地、未被燃尽的罪纸,将其一张张堆叠起来,很快便在井口旁垒成了一座高高的纸塔。

每张纸的折叠角度毫厘不差,仿佛被无形之手校准。

沈观早己伏于房梁之上,屏息凝神,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发现这些折骨童的行动并非杂乱无章,它们摆放每一张罪纸的方向,都精准地朝向中央的井口,甚至每一张纸的折叠角度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毫厘不差。

他心中猛地一动,瞬间明白了。

这不是在清理垃圾,而是在用全城的罪孽,构建一个巨大而恶毒的“招魂阵眼”!

沈观悄无声息地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他早前从义庄糊窗纸上刮下的、属于那个糊窗婆的唾液残渍。

他将这些残渍混入墨汁,用手指蘸着,迅速在自己贴身的衣襟内侧,画下了一道与纸塔结构完全相反的符诏,口中默念:“名属己,命不由纸。”墨迹微黏,带着唾液特有的滑腻感,紧贴胸口皮肤,仿佛一道活着的封印。

做完这一切,他不再隐藏,故意弄出了一点声响。

几乎在声音发出的瞬间,所有折骨童的动作戛然而止,齐刷刷地将头颅一百八十度扭转过来,空洞的眼窝死死地盯住房梁上的沈观。

阵法,启动了。

那座纸塔轰然燃烧,青黑色的火焰如一条妖龙,首冲天际,将义庄的屋顶烧出一个大洞。

热浪扑面却不带暖意,反而冷得刺骨,仿佛火焰吞噬的是温度本身。

井口不再平静,猛地喷出海啸般的人皮纸片,那些纸片在空中飞速旋转聚合,最终在半空中拼出了一张巨大无比、没有表情的人脸。

那张脸的嘴唇像是一个被粗暴撕开的信封,缓缓开合,吐出了第一句话,声音仿佛来自九幽之下,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你终于来了,代刑之主。”

火光映在沈观的脸上,他的右眼清晰地倒映着那冲天的青黑烈焰。

面对那张由罪孽构成的巨脸,他显得异常平静,甚至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我不是来赴约的,”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火焰的爆裂声,“我是来退单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猛地撕下画着反向符诏的衣襟,狠狠掷入那燃烧的纸塔之中!

“我的罪,轮不到你来定!”

一声厉喝,如同平地惊雷。

那团青黑色的火焰仿佛被投入了一枚炸药,轰然炸开!

恐怖的气浪将周围的一切掀飞,整座义庄的地面应声龟裂,蛛网般的裂纹以井口为中心,向西面八方蔓延。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那些青黑火焰并未熄灭,而是向下沉坠,如雨般落入井道。

借着那幽光,沈观终于看清——井壁不是岩石,也不是砖土。

是名字。

成千上万,层层叠叠,刻满了同一个名字:沈观。

每一笔都深如刀凿,每一划都浸透暗红,像是用一生的冤屈刻下的墓志铭。

而此刻,随着一声细微的“咔”,第一片名字开始剥落,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如干涸的墙皮,纷纷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大地仍在颤抖,脚下的根基己然崩塌,沈观站在悬崖边缘,冷冷地注视着那正在瓦解的万千罪名,身后的世界,似乎也随之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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