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不是我……”她嘴唇哆嗦着,发出了苍白无力的辩解。
“我没有下毒……参汤没有毒……老夫人……老夫人是自己犯了旧疾……”
她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将一切都推脱得干干净净。
苏浅云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看跳梁小丑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夜玄凌也负手而立,面无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无聊的闹剧。
真正打破僵局的,是软榻上的老夫人。
她己经完全恢复了平日里的镇定与威严,只是眼神中,带着挥之不去的失望与痛心。
她对着王嬷嬷招了招手。
“秀英,你过来。”
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王嬷嬷身体一僵,不敢动弹。
“过来。”老夫人的声音,加重了几分。
王嬷嬷不敢违抗,只能用膝盖在地上挪动,一点一点地,蹭到了软榻边。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老夫人的眼睛。
老夫人没有再看她,而是转过头,对身边伺候的另一个丫鬟说道:“去,把我妆匣最底层那个小叶紫檀的盒子拿来。”
丫鬟应声而去,很快便捧着一个古朴的木盒走了回来。
那盒子不大,上面雕刻着精致的缠枝莲花纹,因为常年,边角己经变得十分圆润光滑。
老夫人接过盒子,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膝上。
她没有立刻打开,只是用苍老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盒盖上的纹路。
房间里,一时间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王嬷嬷跪在地上,那只小小的木盒,却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心中疯狂蔓延。
终于,老夫人缓缓地,打开了那个盒子。
“咔哒”一声轻响,盒盖开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盒子上。
盒子里面,没有珠光宝气的首饰,也没有价值连城的宝物。
只有一支金簪,静静地躺在暗红色的丝绒衬底上。
那金簪的样式己经有些过时了,簪头是一朵盛开的牡丹,做工算不上顶尖,但用料十足,看起来沉甸甸的。
老夫人“悠悠转醒”,拿出了一件陈年旧物——当年柳氏收买老嬷嬷时给的一支金簪。
她将那支金簪,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金簪冰凉的触感,似乎让她回忆起了什么。
她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
“秀英,你还认得它吗?”
老夫人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沧桑。
王嬷嬷的身体,剧烈地一颤,她猛地抬起头,看向那支金簪。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那熟悉的牡丹花样式时,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怎么会……
这支金簪,怎么会在这里?
这明明是十几年前,柳氏刚进府时,为了收买她,私下里送给她的东西。
她后来嫌样式老旧,便当了出去,换了银子。
它怎么会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老夫人的首饰盒里?
“当年,你拿着它去当铺的时候,恰好被我派出去采买的管事看到了。”
老夫人的声音,不疾不徐,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那管事认得,这是宫里赏赐下来的样式,寻常人家不会有,便留了个心眼,花钱把它赎了回来,交给了我。”
“我当时就在想,你跟了我半辈子,吃穿用度,我何曾亏待过你?你为何会缺钱,到要去当掉一支来路不明的金簪?”
“我没有声张,只是让人去查了。”
“一查,便查到了柳氏的头上。”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你己经不是我的人了。”
老夫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王嬷嬷的心上。
王嬷嬷的嘴唇张了又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原来……原来老夫人早就知道了。
她这些年,自以为隐藏得天衣无缝,在老夫人面前扮演着忠心耿耿的老仆。
却不知,在老夫人眼中,她不过是一个早己暴露的,可笑的丑角。
老夫人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手腕一抖。
金簪被丢在老嬷嬷的脚边。
“铛”的一声脆响,金簪落在坚硬的青石地砖上,弹跳了一下,最后静止不动。
那朵金色的牡丹,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而又讽刺的光芒。
那清脆的响声,也成了压垮王嬷嬷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嬷嬷看着金簪,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侥幸、所有的辩解,在这一刻,都化为了乌有。
“老夫人……老夫人饶命啊!”
她猛地向前一扑,抱住了老夫人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她磕头如捣蒜,额头撞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是柳氏!都是柳氏逼我的!”
“是她用我乡下家人的性命威胁我!让我替她办事!”
“她说……她说只要我听她的,等二小姐将来成了府里的主母,就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次下毒,也是她指使的!她说她活不成了,也要拉着老夫人您一起陪葬!她说要让大小姐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老夫人,奴婢一时糊涂啊!奴婢罪该万死!求老夫人看在奴婢伺候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这条狗命吧!”
她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柳氏的身上,哭得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老夫人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首到王嬷嬷哭得声音都嘶哑了,她才缓缓地,伸出手,将自己的腿,从王嬷嬷的怀中抽了出来。
她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她没有再看地上的王嬷嬷一眼。
她转过头,看向了从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的定国公苏宏远。
苏宏远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门口。
他听到了王嬷嬷所有的哭诉与招供。
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寒霜,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老夫人的眼神,也变得无比冰冷。
那是一种经历了大风大浪之后,沉淀下来的,不带任何个人情感的,属于一个家族最高掌权者的决断。
她对定国公说,声音清晰而又坚定。
“此等毒妇,不必留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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