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的铁锈味混着血腥气，呛得人太阳穴首跳。
史纲看着地上瘫成一团的阿鬼，这哥们儿刚才那点狠劲全泄没了，裤子都被打湿了，眼神涣散，跟条离水的鱼似的只会张嘴喘气。
“芯片…在…在我后槽牙…左边…”阿鬼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拿…拿走吧…求你了…给我个痛快…”
史纲没废话，戴上之前搜刮来的橡胶手套，捏开阿鬼的嘴。手指探进去，触感冰凉黏腻。指尖在牙龈深处摸索，很快碰到一个极小的、硬质的凸起。他用力一抠，一颗假牙连带着一个米粒大小的黑色物体被扯了出来，带出一丝血线。
阿鬼痛得浑身一抽，却没敢吭声。
史纲把芯片在阿鬼衣服上擦干净，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看。这东西太小了，比SIM卡还迷你，表面没有任何标识。
“怎么读？”史纲问，声音平得像块铁。
“需…需要专用的读卡器…市面上没有…是‘老板’的人特制的…”阿鬼喘着气，“每次交易…数据导入芯片…读卡器连着一次性的销毁装置…数据导出后…芯片和读卡器都会自毁…”
史纲眼神沉了沉。真他妈谨慎。
“上次交易的数据，是什么？给谁？”
“是…是一批新货的分子式…和…和实验数据…”阿鬼咽了口带血的唾沫，“买家…买家只知道代号…叫‘医生’…其他的…我真不知道…接触的都是中间人…”
“中间人是谁？”
“老K…我们都叫他老K…平时在‘迷迭香’酒吧混…但他…他上周好像栽了…听说是在边境线上被流弹打死了…”
线索又他妈断了。史纲心里骂了一句。这帮人做事，真是滴水不漏，死无对证。
他收起芯片，这玩意儿现在没用，但或许以后是颗炸弹。
“你们怎么联系？下次交易是什么时候？”
“单…单向联系…‘老板’的人会通过加密信息推送时间和地点…下次…下次是明晚…凌晨两点…城西废弃的第三纺织厂仓库…”阿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大哥…我都说了…放我…”
史纲没说话，只是站起身。系统界面里，阿鬼的罪恶值高达71，身上背着至少两条人命，还有无数被毒品毁掉的家庭。
【制裁目标：阿鬼（毒贩/打手）。罪恶值：71。是否执行？】
史纲眼神里没有一点波动。
他走到一堆废弃的机器后面，找出半截锈蚀的沉重钢管。
脚步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阿鬼的心脏上。
“不…不要…你说过…”阿鬼惊恐地往后蹭，
史纲没给他再说下去的机会。手臂挥下，钢管带着风声。
闷响。一下。两下。
世界清静了。
【执行完毕。奖励发放：积分+85。系统经验+85。】
【当前积分：472。系统等级：6（210/600）。】
史纲扔开钢管，溅上几点暗红。他面无表情地处理现场，将尸体和痕迹尽可能掩盖进巨大的废弃料堆深处。干完这一切，他走到那个黑色的金属箱前。
箱子没锁，掀开盖子。
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透明密封袋，装着一种淡紫色的结晶物，在昏暗光线下泛着一种诡异的光泽。数量不少，够让半个街区的人下地狱。
箱子里层还有一个夹袋，里面是一摞用防水袋包好的美金，粗略一看，不下二十万。还有一把压满子弹的格洛克手枪。
史纲拿出钱和枪，塞进自己带来的背包里。然后，他对着那箱毒品，拿出了手机。
他拨了一个号码，不是110。是之前处理王波那事时，偶然从一个混混手机上记下的、云港市禁毒支队一个对外线索征集的热线。
电话接通，他压低声音，用一种带着刻意慌张的语调语无伦次地说：“喂…喂…警察吗？我…我好像看到有人在第三纺织厂那边…搬…搬东西…白色的粉末…好多…对…就现在…你们快来吧…”
不等那边追问，他立刻挂断，掰断电话卡，将手机扔进旁边的废水池里。
做完这一切，他背上背包，最后看了一眼那箱即将引来警察的毒品，像幽灵一样从仓库另一个破口离开。
十分钟后，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迅速包围了废弃仓库区域。
史纲己经在一公里外的一栋烂尾楼顶，用望远镜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看到警察冲进去，看到他们发现毒品时如临大敌的阵仗。
松鸦耿峰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他需要这把火，需要混乱。禁毒支队盯上这条线，一定会往下挖，这能极大牵扯“老板”的精力，给他自己创造空间。
回到临时藏身点，一个用假身份证短租的公寓。史纲把背包里的钱和枪藏好，然后拿出了那枚至关重要的芯片。
他意识沉入系统。
【积分：472。技能：初级黑客技术（Lv.2）、初级危险感知（Lv.1）、初级追踪标记（Lv.1）…】
【商城物品：高级数据破解工具（一次性，限时1小时）- 150积分。】
兑换。
【积分-150。剩余积分：322。】
【高级数据破解工具（一次性）己激活。请连接目标设备。】
史纲找来一台彻底断网、重装过系统的旧笔记本电脑，将芯片通过一个普通的读卡器连接（他知道这没用，只是物理连接）。然后启动了系统提供的破解工具。
屏幕上瞬间被无数飞速滚动的代码流占据，绿色的字符像瀑布一样冲刷而下。进度条缓慢而坚定地向前推进。
5%... 10%... 30%...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史纲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像一尊石雕。
70%... 85%... 99%...
叮！
进度条满格。代码流停止。一个文件夹的图标弹了出来。
史纲点开。
里面不是他预想的交易记录或客户名单。
是账本。
但不再是陈老东那个级别记录的、涉及本市某些人物的黑账。
这个账本的层级，高得让他脊背发凉！
里面清晰地记录着数笔规模惊人的资金流向，通过海外空壳公司多层洗白，最终注入国内几家看似毫无关联的实业和科技公司。而这几家公司，背后都隐约指向一个共同的、庞大的资本派系。
更让他心惊的是，有几笔巨额支出，备注极其隐晦，但结合时间点和一些代号……
“安保升级”、“舆情处理”、“特殊渠道打通”……
这些支出的时间，恰好与他三年前家破人亡、自己被构陷入狱的时间点高度吻合！
金额大到足以让任何人闭嘴，让任何“意外”看起来合情合理！
史纲的手指有些发冷。
他一首以为张潮阳是终点，是那片笼罩一切的黑暗。但现在看来，张潮阳很可能也只是一枚比较重要的棋子！这片黑幕的后面，还站着真正掌控局面的庞然大物！
这枚芯片，根本不是一次简单的毒品交易记录。这他妈是“老板”背后那个真正核心组织的“黑金动脉”分布图的一部分！阿鬼这种底层运输队，根本不知道自己运送的是何等致命的玩意！
“老板”的人之所以那么紧张，甚至动用雇佣兵灭口，根本不是因为那点毒品，而是因为这枚记录了资金链的芯片！
他截获的，是一条真正能咬住巨龙尾巴的线索！
就在这时，电脑屏幕猛地一黑！
不是破解工具的原因，是物理断电！
整个房间，乃至窗外的街道，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停电了？
史纲猛地站起身，冲到窗边。对面楼栋还有零星烛光，但大部分区域都黑了，不是常规停电。
几乎是同时，他【初级危险感知】被动技能被疯狂触发！后颈汗毛倒竖，一股冰冷的刺痛感沿着脊椎窜上来！
有危险！极大的危险！不是针对他个人，而是…这片区域！
他听到远处传来极其轻微的、像是无人机旋翼的嗡鸣声，正迅速靠近！
紧接着，街道上传来几声沉闷的、不像是车辆爆胎的声响！
然后是一切电子设备被强干扰时发出的、那种令人牙酸的静电噪音！
不是停电！
是EMP（电磁脉冲）攻击？！或者某种大范围的强干扰！
针对的是这片区域！目标…很可能就是他刚刚破解出来的数据！对方发现芯片被破解了？！怎么可能？！
史纲头皮发麻，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扯掉电脑电源和电池，将芯片和硬盘死死攥在手里，撞开房门，朝着消防通道冲去！
对方动用了远超黑帮层面的力量！这里不能待了！一秒都不能！
黑暗的楼道里，只剩下他急促的脚步声和远处越来越近的不祥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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