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的午后总带着点慵懒的药香，铜炉里的药汤早己熬好，倒在粗瓷碗里晾着，当归的醇厚气息混着薄荷的清凉，在不大的堂屋里漫开。苏明雪收拾完药柜，见李掌柜在里间翻医书，便轻手轻脚走过去，想帮忙整理散乱的药包。
“明雪，过来看看这个。”李掌柜头也没抬，从一本泛黄的《本草辑要》里抽出几张叠得整齐的麻纸，递了过来。麻纸边缘己经磨损，上面的字迹是用毛笔写的，有些地方洇了墨，模糊不清，只依稀能看清“药王经”三个字。
“这是我年轻时偶然得到的残卷，”李掌柜揉了揉眉心，“上面记了些奇怪的药方，我看了半辈子也没弄懂，你心思细，或许能看出点门道。”
苏明雪双手接过残卷，指尖触到粗糙的麻纸时，心里突然泛起一丝熟悉的悸动——像在流民窟时听老猎户讲草药，又像在地球时模糊的医学记忆。她把残卷铺在桌上，逐字逐句地看：“当归配黄芪，可补气血，然需佐以远志三分，引气入脉……”后面的字迹突然断了，只剩下几个模糊的墨点，像是被水浸过。
她皱着眉，反复着断句的地方，脑子里一片空白——远志她认识，是安神的药，可“引气入脉”是什么意思？她在医馆学的都是“治咳嗽用川贝”“止血用三七”，从没听过这样的说法。
“看不懂吧？”李掌柜走过来，指着残卷上的字，“我年轻时请教过城里的老大夫，他们都说这是‘江湖偏方’，不靠谱。可我总觉得，这里面藏着东西，就是悟不透。”
苏明雪没说话，把残卷小心地折好，放进怀里——她想晚上回去再琢磨，说不定能看出点什么。她刚要转身去收拾碗碟，林娟突然端着一盆草药走过来，脚步“噔噔”响，像是故意踩得很重。
“明雪，掌柜的让你把这些当归挑拣一下，坏的都捡出来。”林娟把盆往桌上一放，当归撒了大半，有些滚到了地上。她瞥了眼苏明雪怀里的残卷，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哟，还看医书呢？作者“泽宇世界的重剑无锋”推荐阅读《圣道争墟》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一个流民丫头，还想当大夫？别到时候药方都配错，害了人。”
苏明雪没理会她的嘲讽，蹲下身捡地上的当归。指尖刚碰到一根当归，她突然“啊”了一声——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点亮了，残卷上的“当归配黄芪，佐以远志三分”突然清晰起来，还多了一段模糊的解释：“当归补血，黄芪补气，远志通窍，三者同用，可治气血两虚之症，尤其适合长期劳作、气血耗损者。”
她愣了愣，再去碰其他当归，那感觉又消失了。她赶紧捡起地上的当归，仔细挑拣——果然，有几根当归的断面发黑，还带着点霉味，是坏的。她把坏当归挑出来，放在一边，又把好的摆整齐，才对林娟说：“师姐，这些坏当归得扔掉，要是混在好的里，抓给病人会影响药效。”
林娟没想到她真能挑出坏当归，脸涨了红，却还是嘴硬：“我就是故意试试你，看你会不会偷懒。”说完，她甩着袖子走了。
李掌柜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笑着拍了拍苏明雪的肩膀：“这残卷你拿回去看吧，要是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你这丫头，天生就是学医的料。”
晚上收工时，苏明雪揣着残卷，快步往老槐树下走。陈墨白和陆沉己经在等她，陆沉手里还拿着块糖，见她过来，赶紧递过去：“明雪姐，今天学了什么新草药？”
苏明雪把残卷拿出来，摊在三人中间的石头上，借着月光给他们讲白天的事：“我碰到当归时，突然就看懂了残卷上的句子，还知道了怎么配药治气血虚。”
陈墨白眼睛亮了：“那以后我夜读累了，你是不是就能给我配药调理了？”
“当然能！”苏明雪点点头，眼里满是笑意，“等我再看懂更多，就能帮你们调理身体，再也不用怕着凉生病了。”
陆沉拍着手：“太好了！明雪姐以后就是大夫了，我们都不用怕生病啦！”
月光洒在三人身上，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响，像是在为他们开心。苏明雪把残卷小心地收起来，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看懂残卷，不仅要帮墨白和陆沉调理身体，还要治好更多像流民窟里那样没钱看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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