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的铜炉里，艾草的烟气袅袅升起，混着当归的药香，在堂屋里绕了一圈，落在苏明雪手里的银针上。李掌柜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本《针灸大成》，指着“合谷穴”的图：“气血瘀滞，先扎合谷、足三里，手法要轻，得慢慢引导气血流动，不能急。”
今天一早，堂里来了个老妇人，拄着根破拐杖，手捂着膝盖，脸色苍白：“李掌柜，我这腿啊，一到阴雨天就疼得站不起来，您给看看吧。”李掌柜诊了脉，说是“气血不足，瘀滞在膝”，转头就对苏明雪说：“明雪，你试试用针调理，我在旁边看着。”
苏明雪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她把银针放在火上烤了烤消毒，指尖轻轻捏着针尾，目光落在老妇人的合谷穴上——那里在手掌虎口处，是气血流通的关键穴位。她想起药王经残卷上的话：“气血如溪流，堵则痛，通则舒，针为引，导其行。”
“别怕，慢慢扎。”李掌柜在旁边轻声提醒。苏明雪深吸一口气，将银针轻轻刺入合谷穴，手法轻得像羽毛拂过。老妇人“呀”了一声，随即又舒了口气：“不疼，就是有点麻丝丝的。”
苏明雪松了口气，指尖轻轻转动针尾，心里试着去感知老妇人的气血——就像上次整理九叶兰时，指尖能察觉叶片的脆嫩，这次她竟真的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流动”，像小溪里的细流，在针下慢慢动了起来。她跟着那丝流动，慢慢调整针的角度，引导气血往膝盖的方向走。
“怎么样？膝盖有没有感觉？”苏明雪问。老妇人动了动膝盖，眼睛亮了：“好像不那么僵了，有点暖和了！”
就在这时，林娟端着药碗从后院走出来，见苏明雪在施针，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哼，才学了几天就敢给人扎针，要是扎坏了人，看掌柜的怎么罚你！”
苏明雪没理会她，继续调整银针。李掌柜皱了皱眉：“娟儿，别在这儿捣乱。明雪的手法很稳，比你刚学针时强多了。”林娟脸色涨红，狠狠瞪了苏明雪一眼，端着药碗躲进了内堂。
半个时辰后，苏明雪拔出银针，老妇人试着站起来，走了两步，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李掌柜，苏姑娘，太谢谢你们了！我这腿啊，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她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几个铜板，硬要塞给苏明雪：“这点心意，您收下。”
苏明雪赶紧推辞：“大娘，不用了，您留着买些吃的吧。”老妇人拗不过她，只能千恩万谢地走了。
李掌柜拍了拍苏明雪的肩膀：“做得好！你对气血的感知，比我见过的很多老大夫都敏锐。以后多练练，肯定能成大器。”
傍晚收工时，苏明雪揣着李掌柜给的一小包艾草，快步往老槐树下走。陈墨白和陆沉己经在等她，陆沉手里拿着个刚买的糖人，见她过来，赶紧递过去：“明雪姐，你看！像不像你扎针的样子？”
苏明雪笑着接过糖人，把施针的事说了。陈墨白担心地问：“累不累？有没有扎错的地方？”
“不累，李掌柜在旁边看着呢，没扎错。”苏明雪摇摇头，从怀里掏出艾草，“这是李掌柜给的，说煮水泡脚能驱寒，晚上我们一起煮水泡脚吧。”
陆沉欢呼起来：“好啊好啊！我这几天脚冻得疼，正好泡泡！”
月光洒在三人身上，老槐树下的泥炉里，艾草在水里慢慢舒展，热气袅袅升起。苏明雪看着陈墨白和陆沉开心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她终于能靠自己的本事帮别人了，以后还要更努力，学好医术，让身边的人都能健健康康的，再也不用受病痛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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