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唐城东南角的“清风茶馆”里，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落在三张拼在一起的木桌上。张先生端着杯热茶，指尖在杯沿轻轻；李掌柜坐在他对面，手里捏着个药包，里面是苏明雪昨天帮他整理的九叶兰；王管事则靠在椅背上，手里翻着本商行的账册，目光却时不时飘向窗外——那里，三个半大孩子正蹲在老槐树下，分着一块糖，笑得眉眼弯弯。
“张兄，你家那个学徒陈墨白，最近怎么样？”李掌柜先开口，声音里带着点好奇，“上次我去书院送草药，听学生说，他论‘仁’时，说的话倒有点意思。”
张先生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这孩子，是块好料子，就是……有点怪。”他顿了顿，想起上次晨课，陈墨白说“仁是阳光照破屋”时，他隐约察觉到陈墨白身上有股微弱的文气，不像普通学徒那样驳杂，反而带着点……说不清的纯净，像是被什么东西滋养着。还有一次夜查书库，他看到陈墨白在灯下读《诗经》，书页边缘竟闪过一丝极淡的银光，快得像错觉。
“怪？怎么个怪法？”王管事放下账册，凑了过来，“我家那个陆沉也怪——采买时总能让摊主降价，还能提前知道哪种货好卖，跟有未卜先知似的。”
李掌柜也点头：“我家明雪更怪。上次王伙计手被划伤，她只是握了握，伤口就止血了，还闪过银光。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只说‘能调动气血’，可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气血引导’。”
张先生皱起眉，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墨白的文气异于常人，不像是本土滋养出来的；明雪的医术带着点‘邪性’，不循常理；陆沉的‘首觉’太准，倒像是……像是能影响周遭的人和事。”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你们说，这三个孩子，会不会是……异端？”
“异端？”李掌柜愣了愣，赶紧摇头，“明雪这孩子心善，上次老妇人腿疾，她免费给人施针，怎么会是异端？圣道争墟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圣道争墟最新章节随便看！”
王管事也不同意：“陆沉帮商行省了不少钱，还老实本分，就是机灵了点，哪像异端？张兄，你是不是想多了？”
张先生叹了口气，目光又飘向窗外——陈墨白正把自己的糖递给苏明雪，陆沉则在旁边蹦蹦跳跳地说着什么，三个孩子的影子叠在一起，看着那么纯粹。“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他低声说，“可最近文庙传来消息，说边境有‘异质气息’出现，让各书院、医馆、商行多留意异常之人。这三个孩子都是流民出身，来历不明，能力又特殊，不得不防啊。”
李掌柜沉默了，他想起苏明雪拿出的“药王经”残卷，上面的字迹奇怪，不像是本土的医书；王管事也想起陆沉对账时，总能精准找出错处，甚至能预判账本的“问题”，像是早就知道一样。
“那……我们怎么办？”王管事小声问，“要是真把他们当异端报上去，说不定会被文庙带走审查；可要是不报，万一出了什么事……”
张先生喝了口茶，目光重新落在三个孩子身上，眼神复杂：“先观察着吧。墨白虽有异常，却心怀仁善；明雪医术特殊，却有医者仁心；陆沉机灵过人，却重情重义。或许，他们只是天赋异禀，不是什么异端。”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后我们多留意，要是他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再做打算。”
李掌柜和王管事都点了点头。窗外，苏明雪似乎察觉到他们的目光，抬头往茶馆看了一眼，然后笑着拉了拉陈墨白和陆沉的胳膊，三个孩子一起往回走，影子在夕阳下越拉越长。
张先生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暗暗想：希望我是真的想多了，希望这三个孩子，能安安稳稳地长大，成为有用之人，而不是……所谓的“异端”。
茶馆里的茶香还在弥漫，三位师长的心里却各有顾虑。他们不知道，这三个来自地球的孩子，未来会掀起怎样的风浪，会给这人族九国十三州，带来怎样的改变。而此刻的三个孩子，还在为分到一块糖而开心，还在为明天能继续学习、学医、对账而期待——他们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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