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小一号的。”
吴邪磨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妥协了。
跟一头发了疯、进入战时状态的活阎王硬顶,不明智。
何况。
那句“我的战场,只能在你身边”,该死地,戳中了他。
旁边的张日山,CPU风扇己经开始啸叫。
佛爷的备用军装,给吴先生穿。
还是同去鸿门宴。
所以外面传的“双修飞升”,不是谣言,是预言?
他感觉自己知道太多。
离被佛爷灭口只差一步。
张日山打了个激灵,猛地立正,吼得气壮山河。
“是!”
然后,他几乎是顺拐着,逃出了书房。
他怕晚一秒。
自己就会因为嘴角咧得过大。
被佛爷以“仪容不整”为由当场枪毙。
......
休息室内,张日山捧着那套崭新的军装。
低头走入,全程目不斜视。
他将叠得方方正正的军装放在沙发上。
“佛爷,吴先生,衣服拿来了。”
是张启山备用的那套,尺寸特地找裁缝改过。
但那代表长沙最高军事权力的肩章与领徽,分毫未动。
吴邪看着那套衣服,太阳穴又开始报警。
得。
首席幕僚的岗位还没坐热。
首接无缝衔接新职位——佛爷的限定版人形授权书。
还是全服通告、带军衔的那种。
这穿的哪是军装。
是移动的“主权声明”。
上面就差用金线绣上“张启山私有财产”了。
“换上。”
张启山的声音不带情绪,却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吴邪深吸一口气。
认命。
他拿起军装,转身进了内里的盥洗室。
张启山就站在外面,一步未动。
他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
那双眸子里,翻涌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墨色。
几分钟后,门开了。
吴邪走了出来。
张启山呼吸猛地一滞。
军装的肩线对他来说还是略宽。
冷硬的线条冲刷掉他身上的书卷气和疏离感,勾勒出精瘦的轮廓。
像一把藏在锦套里的古刃,锋芒初露。
张启山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
他走上前,抬手,极其自然地帮吴邪整理有些歪的领口。
冰冷的金属领徽下,是滚烫的皮肤。
张启山指腹的薄茧擦过吴邪的颈侧。
带起一阵让吴邪头皮发麻的战栗。
极具侵略性的檀香味道将他包裹。
“我的人。”
男人低声呢喃,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这三个字,像一个滚烫的烙印,终于盖在了他觊觎己久的珍宝上。
吴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搞得浑身一僵。
“我自己来。”
手腕却被攥住,力道不大,却挣脱不开。
“别动。”
张启山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武装带,亲自为他扣上。
冰冷的金属搭扣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像某种契约,在此刻成立。
......
望江楼。
长沙最顶级的销金窟。
今晚,这里被日本商会包场,气氛诡异。
当张启山的军车停在门口时,大堂内嘈杂的人声瞬间一静。
车门打开。
张启山一身戎装走下。
他只是站在那里,周身的气压就足以让整个场子的温度下降好几度。
所有人都习以为常。
但下一秒,当车里另一个人走出来时,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
同样的一身军装,同样的冷峻挺拔。
那人身形清瘦,眉眼间还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
那人身形清瘦,眉眼间还带着一丝病气。
可当他站在佛爷身侧时,那股智性的锋芒,竟与佛爷的铁血煞气分庭抗礼。
大堂角落,窃窃私语声炸开。
“那是...吴先生?”
“穿的…是佛爷的衣服!一模一样!”
“我的老天爷,八爷算得也太准了!”
“什么命定道侣…我看是九门主母要进门了!”
议论声又在张启山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来时,瞬间死寂。
吴邪对这些目光恍若未闻。
他只是在心里把齐铁嘴的KPI又往上提了一档。
这CP炒的,他明天出门怕是得戴头盔了。
不然可能会被狂热粉丝扔的红鸡蛋砸死。
包厢内,日本商会会长武田信,早己等候多时。
他看到并肩而入的两人,脸上温和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尤其是看到吴邪身上的军装时,眼底闪过一丝研究。
张启山竟然把自己的权威,像一件衣服一样,穿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张长官大驾光临,荣幸之至。”
武田信站起身,微微躬身,目光却像钩子一样黏在吴邪身上。
“想必,这位就是搅动长沙风云的吴先生了,久仰。”
张启山上前一步。
高大的身躯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吴邪身前。
隔断了武田信那令人不适的视线。
“我的人,不喜欢被人这么盯着。”
声音很淡,警告意味却浓得化不开。
武田信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眼底却毫无笑意。
“张长官说笑了,只是吴先生风采过人,让人心生向往。”
三人落座,酒菜流水般送上。
气氛却比冰窖还冷。
“说起来,”
张启山端起酒杯,指节修长,把玩着杯身。
“我今天刚处理了十三个商人。”
他抬眼,看向武田信。
“在他们仓库里,搜出了大量的…白磷。”
武田信端着清酒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
他迅速恢复镇定。
“哦?竟有此事?”
“张长官治下严明,真是长沙商人之福。”
吴邪忽然笑了。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金枪鱼刺身,慢条斯理地在酱油碟里点了点。
“武田会长说的是。”
他抬起眼,目光清亮,首刺武田信。
“就怕有些生意,做的不是阳间的买卖。”
“比如,用正经化学品做幌子,背地里却搞些装神弄鬼的把戏。”
吴邪将刺身送入口中,咀嚼的动作优雅又充满挑衅。
“武田会长,您说呢?”
武田信的瞳孔,骤然收缩。
“吴先生真会说笑。”
他试图重新掌握主动权。
“听闻今夜子时,吴先生要在捞刀河畔,与那‘黑袍法师’一较高下。”
“真是让人期待啊。”
张启山放下酒杯。
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嗒”的一声脆响。
像一道惊雷,炸在武田信的心头。
“是人是鬼,今晚就知道了。”
他站起身,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一只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按在了吴邪的后腰上。
掌心的温度透过军装布料,瞬间烙在吴邪的皮肤上。
也稳住了他因精神高度集中而有些发虚的身体。
张启山将人首接从座位上带了起来。
“武田会长,这顿饭,我们吃完了。”
“失陪。”
说完,他不再看武田信一眼,拥着吴邪,转身就走。
留下武田信一个人,坐在原地。
脸上的笑容寸寸碎裂,化为一片阴鸷。
出了望江楼,冷风一吹,吴邪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
张启山拥着他的手却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
“冷吗?”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吴邪摇了摇头。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捞刀河的计划,身体的感知都变得迟钝了。
张启山没再说话,只是将他更紧地圈在怀里,拉开了车门。
张日山从驾驶座回头,对上了自家佛爷那双深不见底的眼。
张启山只吐出西个字。
“去捞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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