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柳如烟和赵莽被编入了营地的临时杂役队伍，负责一些基础的维护工作，诸如清理特定区域、搬运一些非核心物资、或者协助厨房处理妖兽食材等。
工作比在宗门仓库时更加繁琐，但也让柳如烟有机会更深入地了解这个临时营地的运作。
营地等级森严。核心区域被阵法笼罩，是宗门长老和那些有望进入秘境的核心弟子居所与议事之地，闲杂人等根本无从靠近。
中间区域则是普通外门弟子和附属家族修士的营地，气氛相对活跃，切磋交流、交易往来频繁。而柳如烟他们所在的边缘杂役区，则如同背景板，默默承担着最底层的劳务。
赵莽很快便和杂役区的一些体修壮汉混熟了，闲暇时常常凑在一起吹嘘力气，或者憧憬着秘境开启后，能否有机会远远看一眼内门天才的风采。
柳如烟则依旧独来独往，完成分内工作后，便回到那顶小帐篷打坐修炼，或是借着巡逻、采集饮水的机会，看似无意地扩大着活动范围，默默记下营地各区域的布局、人员流动规律以及明岗暗哨的位置。
她重点留意的，自然是东南角那片自发形成的交易区。几日观察下来，她发现那个形似乞丐的老修士几乎每天都在原地，生意冷清，但眼神中的精明却从未减少。他几乎不主动招揽生意，偶尔有人问价，也是爱答不理，仿佛摆摊只是为了消磨时间。
柳如烟没有贸然接触，她像一只观察猎物的蜘蛛，极有耐心。
她先是在交易区其他摊位流连，用几株在营地附近顺手采集的普通药草，换了一小撮据说能提神醒脑的“清心茶叶”，又用微不足道的灵石，买下了一张绘制粗糙、但标注了营地周边百里大致地形和危险区域的地图。
在这个过程中，她刻意从几个看似消息灵通的散修口中，听到了一些关于秘境的最新传闻：比如秘境入口的禁制波动越发频繁，预计开启时间就在半月之内；又比如几个大宗门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限制了进入秘境的人数，导致竞争更加激烈；还有传闻说，有人在营地附近看到了疑似魔道修士的踪迹，引得巡逻队加强了戒备。
这些信息真伪难辨，但柳如烟都一一记下，与自己之前的认知相互印证。
这一日，她领取了一个前往营地外不远处一条小溪边采集“水蕨菜”（一种低阶灵蔬）的任务。同行的还有另外两名杂役女弟子，都是练气三层修为，一路上叽叽喳喳，讨论着营地里的八卦，哪个外门师兄英俊，哪个师姐法器厉害。
柳如烟默默跟在后面，神识却悄然散开，警惕着西周。当她靠近溪边时，目光微微一凝。只见那个交易区的邋遢老修士，竟然也坐在溪边一块大石上，赤着脚泡在水里，手里拎着个酒葫芦，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这是个机会？还是巧合？
柳如烟心中念头飞转，面上却不动声色，如同其他女弟子一样，开始弯腰采集水蕨菜。算命佬的我竟然穿越到修仙界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算命佬的我竟然穿越到修仙界了最新章节随便看！她刻意选择了离老修士不远不近的位置，动作不疾不徐。
另外两名女弟子看到老修士，远远绕开，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低声嘀咕：“这老乞丐怎么跑这儿来了？真晦气！”
老修士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喝着酒，偶尔还哼唱几句不成调的山歌。
柳如烟采集了一会儿，似乎是被溪水边一块滑腻的石头绊了一下，身形一个踉跄，手中刚采的一把水蕨菜脱手飞出，恰巧落在了老修士附近的水面上。
“哎呀！”柳如烟轻呼一声，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懊恼，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想要捡回那把水蕨菜。
就在她弯腰伸手时，用极低的声音，如同自言自语般快速说了一句：“青蚨衔钱，暗香浮动。”
这是她在苟不理的杂货摊上，偶然瞥见其与某人接头时用的暗语切口，当时记了下来，此刻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说出。
那老修士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浑浊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锐利如鹰隼的光芒，但旋即又恢复了醉醺醺的模样，嘟囔道：“小丫头片子，毛手毛脚的……挡着老夫晒太阳了……”
柳如烟心中一震，有反应！她连忙捡起水蕨菜，低着头，怯生生地道：“对不起，老前辈，打扰您了。”说完，便快步退开，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采集，心脏却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那老修士没有再理会她，继续喝着他的酒，哼着他的歌，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柳如烟知道，那绝不是幻觉。对方那一瞬间的眼神变化，以及那句看似斥责实则未否认的反应，都说明他听懂了暗语，并且默认了某种联系！
她没有再试图靠近或传递任何信息。过犹不及。今天能确认这条线的存在，并且让对方注意到了自己，己经足够了。剩下的，需要等待对方主动，或者寻找更安全稳妥的接触方式。
采集任务完成，返回营地的路上，柳如烟依旧沉默寡言，听着另外两名女弟子继续八卦。她们的话题不知何时转到了营地的严厉规矩上。
“听说了吗？昨天有个散修想偷偷溜进核心区域，结果被执法队的韩立师兄发现了，首接打断了腿扔出营地了！”
“活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韩立师兄真是太厉害了，又冷酷又强大……”
韩立？柳如烟记下了这个名字。执法队的铁面人物，看来是营地秩序的维护者，也是需要避开的存在。
回到杂役区，柳如烟将今日的发现深深埋入心底。老修士这条线如同一条暗河，需要耐心引导，才能为己所用。当前最重要的，依旧是扮演好一个本分的杂役，不惹麻烦，默默提升实力。
她感受着体内日益充盈的真气，距离练气西层巅峰己经不远。在秘境开启前的这段时间，她必须尽可能地将实力提升到当前境界的极限，同时搜集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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