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星砂铺路,两界的花期
星语者之馆的晨露刚打湿紫藤架,阿曜就被一阵细碎的“簌簌”声吵醒了。她趴在窗边往下看,只见小风正用喙啄着雾凝果苗的叶片,苗顶新冒出个小小的花苞,绿得像块翡翠,苞尖沾着点红砂,是昨夜从风铃上抖落的。
“开花了?”赛罗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揉着眼睛凑过来,指尖在玻璃上呵出团白气,“才半个月,这速度比王伯说的还快。”
阿曜披了件薄外套跑下楼,蹲在花圃旁盯着花苞看。花苞的纹路里藏着星烬岛红砂的光,在晨光里若隐若现,像谁在里面点了盏小灯。“你看这纹路,”她指着苞瓣的褶皱,“和南洋来信里的绣花纹样一模一样。”
赛罗从屋里拿来放大镜,果然,花苞的每道褶皱都对应着阿萤绣坊里的雾凝果花,连最细微的锯齿都分毫不差。“是红砂的缘故,”他摸着下巴笑,“陈船长的砂混着阿萤的绣样,这花自然长得两不像,又两都像。”
小风突然叼来片紫茉莉花瓣,轻轻放在花苞旁。花瓣上还沾着晨露,映出花苞的影子,像朵迷你的花在对镜梳妆。阿曜突然想起南洋信里的话:“祖母总说,花有灵性,你心里想着谁,它就长得像谁。”
一、风铃传信与船歌重唱
上午,星尘港的老人们扛着马扎聚到星语者之馆,手里捧着个褪色的锦盒,说是从祖宅阁楼里翻出来的,盒盖上绣着“星火号”的船徽。
“这是当年阿萤给船员们做的平安符。”白发苍苍的张大爷打开锦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十个布包,每个包上都绣着颗星星,“陈船长说,带着这符出海,风浪都绕着走。”
阿曜拿起个布包,拆开一看,里面是把星烬岛的红砂,砂粒间裹着根细麻线,线头上沾着点蓝布的线头——是阿萤的蓝布裙上的布料,被她拆了点下来,混在砂里。
“她把自己的衣裳混进去了,”赛罗轻声说,“是想让陈船长带着她的影子出海。”
正说着,紫藤架下的风铃突然急促地响起来,红砂碰撞的声音比往常更脆,像在敲暗号。小风扑腾着翅膀飞向码头,嘴里叼着片刚摘的雾凝果花苞叶。
“肯定是有船来了!”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风车追出去,“说不定是南洋的客人!”
码头果然泊着艘陌生的帆船,船帆上画着雾凝果花,和星语者之馆的风铃花一个模样。甲板上站着位穿蓝布裙的姑娘,手里捧着个木盒,看见小风就笑着挥手:“我是阿萤的曾孙女,叫阿雾,带了祖母的绣品来。”
阿雾打开木盒,里面是幅未完成的绣绷,上面绣着星语者之馆的紫藤架,架下挂着红砂风铃,只是风铃的位置留着块空白,像在等什么。“祖母说,这空白要等看见真风铃才能绣满。”她指着空白处,“她说陈先生的风铃,该有半朵花是她绣的。”
阿曜把阿雾领到紫藤架下,红砂风铃在风里晃出细碎的光。阿雾盯着风铃看了会儿,突然从包里拿出针线,在绣绷的空白处飞针走线,半朵雾凝果花渐渐成型,和风铃上的刻花完美契合。
“祖母说,当年没说的再见,要绣进花里。”阿雾的指尖沾着丝线,在阳光下亮得像银,“她说花谢了会结果,果落了会发芽,就像牵挂,从来不会真的消失。”
二、双花合璧与果酱甜香
傍晚,阿雾跟着阿曜学做雾凝果果酱。新摘的果子泛着浅绿,切开后流出的汁液带着淡淡的红,是红砂渗进果肉的痕迹。
“祖母总说,陈先生做的果酱里要放星烬岛的蜜晶,”阿雾往锅里撒了把琥珀色的晶体,是从南洋带来的,和星烬岛的蜜晶一模一样,“她说这样甜里带点清苦,像他们没说出口的话。”
赛罗蹲在灶台边添柴,火光映着他的侧脸,把果酱的甜香烘得愈发浓郁。阿曜看着锅里翻滚的果酱,突然发现表面的泡沫聚成了朵花的形状,半朵是刻的,半朵是绣的,在蒸汽里慢慢合为一体。
“成了!”阿雾笑着关火,把果酱装进陶罐,“祖母说要埋在雾凝果苗下,等明年花开,就会结出带绣纹的果子。”
埋陶罐时,阿曜的指尖沾了点果酱,甜丝丝的带着点红砂的涩,像把两个年代的味道嚼在了一起。她突然想起陈船长信里写的“酸里带甜,像你总爱喝的蜜茶”,原来有些味道,真的能穿越时光,在舌尖上重逢。
小风叼来片新叶,盖在陶罐上,像是在盖章封存。阿雾看着苗顶的花苞,突然指着苞尖:“你看!它在开花!”
众人抬头,只见花苞的绿瓣正慢慢舒展,露出里面的浅黄花蕊,一半的花瓣上有刻刀的痕迹,一半的花瓣上却泛着丝线的光,像阿雾刚绣完的花,在暮色里轻轻颤动。
“两朵花,合在一起了。”阿曜的声音有点发颤,“陈船长和阿萤,终于在花里见着了。”
三、星砂铺路与未完的花期
深夜,星语者之馆的灯还亮着。阿雾在紫藤架下教孩子们绣雾凝果花,赛罗则和阿曜整理新找到的旧物——是从302宿舍床板下翻出的半罐蜜晶,罐子上刻着“给阿萤的茶”。
“他总说要等阿萤回来一起泡,”阿曜把蜜晶倒进茶叶罐,云雾茶的清香混着蜜香漫开来,“结果等了西十年,倒让咱们替他泡了。”
阿雾端着绣绷走过来,上面的紫藤架己经绣完了,风铃的位置闪着细碎的银线,像红砂在发光。“祖母说,这世上最好的路,是用牵挂铺的,”她指着绣绷上的星砂风铃,“就像这红砂,从星烬岛到星尘港,从民国到现在,把所有散落的故事,都串成了路。”
小风突然从檐下飞下来,嘴里叼着封信,是阿雾带来的南洋家书,信封上画着颗发芽的种子。阿曜拆开一看,里面是片压干的雾凝果花,花托上写着行小字:“花会开,路会通,没说的话,风会传。”
窗外的雾凝果花在夜里完全绽放了,一半刻痕,一半绣纹,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红砂风铃的影子投在花瓣上,像给花镀了层金边,小风落在花间,脚环上的红绳和花瓣的纹路缠在一起,分不清哪是绳,哪是花。
阿曜把成长日志递给阿雾,让她写下今天的事。阿雾握着笔,在“Day 15”的页面上画了朵双生花,旁边写着:“花合了,路通了,两界的花期,终于遇上了。”
赛罗往花圃里浇了勺新酿的果酱,汁液渗进土里,雾凝果苗的根须突然往上窜了窜,像在贪婪地吮吸。他抬头时,看见阿曜和阿雾正对着绽放的花笑,月光落在她们的发梢,像撒了把碎星。
或许有些故事,注定要跨越山海,穿过时光,才能在某个花开的夜晚,以最温柔的方式,完成迟来的圆满。而那些藏在红砂里的牵挂,那些绣在花里的约定,终将像这雾凝果花一样,一半刻着过去,一半绣着未来,在风里,在光里,在每个惦记的人心里,永远绽放。
紫藤架下的风铃还在响,红砂碰撞的声音混着孩子们的笑声,像首未完的歌。阿曜知道,明天的成长日志上,又会多新的一笔——关于花,关于路,关于那些被星砂铺成的,永远走不完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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