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星尘枢纽的第一缕晨光
当双生星的最后一缕余晖沉入星尘海时，新共生域的地基上己经立起了第一圈回廊的框架。光族的熔金钢柱在暮色里泛着暖光，暗族的韧土砖缝间渗出淡淡的蓝光，像给回廊镶了圈流动的边。林宇坐在临时搭起的瞭望台上，看着下方忙碌的身影，手里转着块刚从地基里捡来的碎石——石面上还留着半个小小的手印，是小澈下午按上去的，此刻正随着光暗能量的流动微微发亮。
“林叔！快下来看！”阿金的声音穿透暮色，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
林宇笑着起身，刚走下瞭望台的木梯，就被一群孩子围住。小晴举着块巴掌大的金属片跑过来，片上用暗族的蚀刻术刻着朵誓约花，花瓣一半是光砂熔铸的金，一半是月影石磨的蓝：“您看！这是我们用边角料做的‘共生符’，我和小澈刻了一下午呢！”
小澈在旁边使劲点头，手里还攥着把没刻完的刻刀：“暗族的阿蓝说，往里面注入能量就能发光，您试试？”
林宇接过金属片，指尖刚触到表面，光暗两色的纹路就顺着他的指缝蔓延开，在暮色里拼成个完整的圆。周围的孩子发出一阵惊呼，连正在搬砖的工匠们都停下了手。光族长老拄着拐杖走过来，眯眼打量着那枚共生符：“好小子，这手艺比当年光暗工坊的老师傅还灵。”
暗族巫祝也凑过来，手里拿着串用星尘草编的手链，每片叶子都裹着层薄如蝉翼的韧土：“这是族里的孩子编的，说要送给第一百位来帮忙的光族朋友。”她往手链上吹了口气，叶子突然舒展开，露出里面嵌着的光砂，“遇光则亮，遇暗则柔，像极了现在的光景。”
正说着，远处传来“轰隆”一声闷响。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光族的熔金炉正在升火，炉膛里的光砂被点燃，化作一道金红色的火柱冲上夜空，将周围的星云都染成了暖色调。暗族的鞣土坊也不甘示弱，工坊顶上的排烟口喷出淡蓝色的雾气，雾气遇着金红的火光，竟凝成了一片片光暗交织的云，像极了放大版的共生符。
“第一炉承重钢要出炉了！”光族的老锻工扯着嗓子喊，声音里满是激动。孩子们跟着起哄，跟着工匠们往熔金炉那边跑，连最文静的小晴都拽着小澈的胳膊，差点把手里的共生符摔在地上。
林宇跟在后面，看着光族的年轻工匠们穿着防火的光纹甲，用特制的钢钳夹住通红的钢坯，往冷却池里浸——池里的水是暗族巫祝用月影石泡过的，钢坯刚入水，就“滋啦”一声腾起白雾，雾里浮着细碎的光粒，落在人身上凉凉的，却不沾衣。
“这钢里掺了暗族的韧土粉，”老锻工得意地拍着钢坯，“你们摸摸，比纯光钢韧三倍，还不生锈！”阿金第一个伸手去摸，刚碰到就被烫得缩回来，引得众人笑成一团。暗族的阿蓝赶紧递过块浸了月神泉的布：“笨蛋，得等雾散了才行！”说着，自己却忍不住也伸手碰了碰，结果同样被烫得首甩手。
夜幕完全落下时，第一根镶嵌着月影石的承重柱被吊了起来。光族的起重机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暗族的孩子们则在下面用紫木锤敲着节奏，嘴里念着两族合编的号子：“金柱起，蓝石落，共生域里日月和；光砂暖，韧土凉，百年基石不会晃……”
林宇站在人群外围，看着那根柱子稳稳落在地基的凹槽里，光暗两色的纹路在柱身上流转，像活了过来。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是光族长老和暗族巫祝。
“三百年了，”长老叹了口气，拐杖在地上敲出金火花，“当年第一任工匠长临死前说，‘等孩子们能一起熔钢鞣土了，共生域就成了’，今天总算见着了。”
巫祝摘下头上的月影冠，月光落在她银白的发丝上：“我祖母说过，光和暗不是拔河，是织网——光做经，暗做纬，才能网住最亮的星。你看那些孩子，他们织的网，可比我们当年密多了。”
林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孩子们正围着刚立好的柱子做游戏。小澈和阿金比赛谁能先爬上柱顶，小晴和阿蓝则在柱底用剩下的光砂和韧土粉画圈，圈里写满了两族的文字，像在给柱子系围裙。熔金炉的火光映在他们脸上，一半金一半蓝，分不清谁是光族谁是暗族。
这时，天空中突然亮起一串光点，像有人在夜空中撒了把星砂。暗族的孩子们立刻指着喊：“是迁徙的星鸟！它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往光暗交界的地方飞！”光族的孩子也跟着欢呼：“今年飞得好低！好像在看我们盖房子！”
林宇看着那些星鸟组成的光带，突然想起设计图最后一页的那句话：“当星鸟愿意在未完工的屋顶筑巢时，共生域便有了心。”他低头看向掌心的共生符，符上的誓约花正在发光，花瓣上的小手印清晰可见。
“快看！星鸟落下来了！”小晴突然尖叫起来。
果然，几只胆子大的星鸟盘旋了几圈，竟落在了刚立好的承重柱顶上，嘴里还衔着亮晶晶的星砂，像是在给柱子戴装饰。孩子们屏住呼吸，谁也不敢惊动它们，连工匠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光族长老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光：“这可是吉兆啊，星鸟认家了。”
暗族巫祝也笑了，声音轻轻的：“它们比我们懂，哪里有真正的温暖，就往哪里飞。”
林宇抬头看向东方，第一缕晨光正撕开夜幕，金红色的光落在星鸟的羽毛上，泛着光暗交织的彩。远处的熔金炉又开始轰鸣，暗族的鞣土坊升起新的炊烟，孩子们的号子声、工匠们的敲打声、星鸟的啾鸣声混在一起，像首最热闹的晨曲。
他知道，星尘枢纽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那些孩子们手心的温度，那些光暗交织的纹路，那些在晨光里闪闪发亮的星砂，都会变成这块土地上最结实的地基，托着两族的孩子，一首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http://www.220book.com/book/MUHK/)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