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星尘同庆，双辉共明
星尘枢纽的圆顶刚安好最后一块月影石透光板，双生星的光芒就顺着板缝淌了进来，在广场中央拼出个巨大的“共”字。光族的孩子们正往穹顶边缘挂金穗灯笼，暗族的小家伙们则在回廊栏杆上缠蓝丝灯串，金蓝两色的光在半空撞出细碎的星屑，像有人把银河揉碎了撒下来。
“林叔！您看这灯笼！”小澈举着个六边形灯笼跑过来，每个面都贴着光暗两族的剪纸——光族的太阳底下画着暗族的星轨，暗族的月亮旁边绕着光族的藤蔓。灯笼柄上缠着他和小晴一起编的彩绳，金线里嵌着蓝丝，摸上去糙糙的，却透着股热乎劲儿。
小晴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串用星子石做的灯珠，每颗珠子都被磨成了半金半蓝的模样：“我奶奶说，国庆节就得亮堂！这些珠子白天吸够光，夜里能亮一整晚，连暗族最黑的角落都照得清！”她踮脚把灯珠挂在誓月花雕塑上，珠子折射的光在花瓣上滚来滚去，像群调皮的星星。
林宇正帮工匠们调试广场中央的“双辉炉”——这是光暗两族合铸的巨大火盆，炉膛分两层，上层烧光族的光砂炭，下层燃暗族的月影木，两种火焰缠在一起，会开出金蓝相间的火花。“再添把光砂！”他冲光族锻工喊，声音混着风里的金穗香，“得让火苗够着穹顶，才算真正的‘通天火’！”
暗族巫祝拄着蛇头拐杖走过来，杖头的银铃在风里叮当作响：“各族的信使都到了，光族的熔金谷送来了三十坛日光酒，暗族的映月湖运来了五十筐夜露果，连最远的迷雾星域都派了星鸟送贺礼——听说带了些会跟着歌声变色的星云棉。”
光族长老笑着补充：“孩子们还在星尘海撒了‘共庆灯’，那灯芯是用两族孩子的头发混着星砂编的，遇水就亮，今晚的星尘海怕是要变成光的河喽！”
说话间，广场东侧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光族的纺织娘和暗族的裁缝正合力展开块巨大的绸缎，布面用金蓝双线绣着星尘枢纽的全景，从熔金钢骨架到韧土地基，连回廊里每朵誓约花都绣得清清楚楚。“这是两族织女干了三个月的活！”纺织娘擦着汗，指尖划过暗族裁缝绣的星轨，“你看这针脚，暗族的冰纹绣里裹着光族的金线，比单绣的结实三倍！”
孩子们早己按捺不住，光族的阿金举着面光纹旗，暗族的阿蓝扛着面暗纹幡，两人跑在队伍最前面，绕着广场转圈。旗幡碰到一起时，金纹和蓝纹突然活了过来，在半空织出片流动的光雾，吓得廊下的星鸟扑棱棱飞起，翅膀带起的风把灯笼吹得晃晃悠悠。
“开炉啦！”随着林宇一声喊，双辉炉的火“腾”地窜起三丈高。光砂炭的金焰和月影木的蓝焰在炉膛里拧成麻花，顶端炸开的火花像无数只飞蛾，沾在灯笼上就变成小小的光斑，沾在孩子们的衣服上，竟烫出个个对称的星纹——光族孩子的星纹里嵌着蓝点，暗族孩子的星纹边镶着金圈。
“快看星尘海！”不知谁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往西侧望去——星尘海的水面上，无数共庆灯正顺着洋流漂荡，灯芯的发丝在水里舒展，像无数条金蓝相间的小鱼。更神奇的是，灯影在海底拼出了光暗两族的历史长卷：从最初的剑拔弩张，到后来的偷偷交换信物，再到孩子们一起修补共生晶、共建星尘枢纽……最后，长卷的尽头是片崭新的星空，标注着“我们的未来”。
小澈突然拽了拽小晴的袖子：“我们种的树发芽了！”
广场中央的誓约花雕塑旁，那株混种了星砂种子和月荫草籽的树苗，此刻正顶着两片新叶——一片金得发亮，一片蓝得透亮，叶尖还挂着颗露珠，在双辉炉的火光里闪着七彩的光。孩子们立刻围了上去，光族孩子用手心的温度给它取暖，暗族孩子往根须上洒了点月神泉，连最调皮的小家伙都只是轻轻碰了碰叶片，生怕弄疼了它。
夜幕降临时，星城枢纽的灯全亮了。金穗灯笼的暖光和蓝丝灯串的清辉在穹顶下交汇，把“共”字照得通体透亮。光族的乐师吹起了新编的《双辉曲》，笛音里混着暗族陶铃的调子；暗族的舞者跳起了《星尘舞》，裙摆扫过地面，带起的光屑粘在光族孩子的金穗上，像撒了把碎钻。
林宇举着杯混了日光酒和夜露果的饮品，站在双辉炉旁。光族长老和暗族巫祝并肩站在他身边，三人的影子在火光里融成一团，分不清谁是谁的轮廓。“三百年前，”长老的声音带着酒气，“我爷爷说，等光暗两族能坐在一起喝酒，就把他埋在星尘海畔。今晚这酒，该敬他老人家一杯。”
巫祝轻轻晃动着酒杯，酒液里的月影木碎片在光下打转：“我祖母也说过，最好的节日不是一方的热闹，是两族的孩子能在同一片星空下数星星。你看现在，他们数的哪里是星星，是彼此眼里的光啊。”
正说着，天空突然绽开一片绚烂的光花——是光暗两族合制的“共生烟花”。光族的金焰炸开时，暗族的蓝星会在焰心绽放；暗族的银瀑落下时，光族的金雨会顺着瀑流起舞，最后在高空拼出个巨大的星轨图，图的中心，正是星尘枢纽的模样。
孩子们欢呼着抱在一起，光族孩子的金发蹭着暗族孩子的蓝丝结，暗族孩子的银铃缠上光族孩子的金穗绳。小澈和小晴背靠背坐在树苗旁，看着烟花在头顶炸开，小澈突然说：“明天我们把树移到星尘海边吧，让它看着更多的船来来往往。”小晴点头，往他手里塞了颗夜露果：“再在树旁立块碑，刻上今天所有帮忙的人的名字，光族的用金漆，暗族的用银粉。”
林宇望着这一切，突然觉得眼眶发烫。他想起刚出发时那道摇摇欲坠的共生晶裂痕，想起噬光带里互相配合的光暗能量，想起星尘枢纽第一块砖落下时，孩子们按在上面的小手印……原来所谓的“共庆”，从来不是刻意的融合，是光族愿意为暗族多留一盏灯，暗族愿意为光族多添一捧暖，是两族的孩子在星尘里滚成一团时，谁也不会嫌弃谁身上的金粉或蓝泥。
烟花散尽时，双辉炉的火渐渐弱了下去，只剩金蓝两色的余烬在炉膛里明明灭灭，像两颗不肯睡去的星星。孩子们躺在广场上，嘴里嚼着光暗两族合做的糖块，有一搭没一搭地数着穹顶透下来的星光。
“明年国庆节，”小澈的声音迷迷糊糊的，“我们要造艘更大的船，叫‘共庆号’。”
小晴的声音带着困意，却很清晰：“还要请所有星域的人来做客，让他们尝尝光砂饼夹月荫草酱……”
林宇轻轻为他们盖上星云棉毯子，毯子在月光下慢慢变成淡紫色，像把两族的温柔都裹在了里面。他抬头看向穹顶，双生星的光芒正透过月影石板，在“共”字上淌成河，而那株刚发芽的树苗，新叶在星光里轻轻摇晃，像在说：
“这里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夜风吹过星尘枢纽，带着光族的酒香和暗族的果香，吹向更远的星空。那些挂在穹顶的灯笼还在亮着，金蓝两色的光顺着星轨蔓延，像在给整个宇宙系上条温暖的彩带——在这片星空下，所有的光与暗，都值得被温柔以待，都该在同一片烟火里，共享这璀璨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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