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星流鱼引航的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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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今日结丝萝，喜气盈门乐事多。
曾共青灯研典籍，今偕白首度山河。
情如松柏经霜茂，意若芝兰带露和。
愿效鹣鹣常比翼，年年岁岁沐春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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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透，星流鱼的荧光就在“共庆号”舷窗外织成了条淡蓝色的光带。林宇站在驾驶舱，指尖抚过控制面板上的星图——那是昨夜花火散去后自动更新的航线，光带尽头标注着个陌生的星域名称：“雾泽之境”。
“这地方在星图库里查不到记录。”小澈揉着惺忪的睡眼凑过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星砂糕，“老船长说，星流鱼引的路，从来没出过岔子，但也从来没重复过，每回都是新地方。”
小晴抱着个木盒从舱后跑出来，盒里铺着星绒布，放着二十来枚光暗两族孩子连夜刻的木牌：“你看！光族孩子刻了熔金炉和太阳纹，暗族孩子刻了月髓矿和星轨图，我把它们串成了船帘，挂在舱门上当护身符！”
木牌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晨光透过舷窗照在上面，光族的木牌泛着暖金，暗族的木牌透着银白，倒真像串缩小的星轨模型。林宇接过木盒，指尖划过块刻着同辉树的木牌——牌上的树干一半缠着光砂线，一半绕着韧丝绳，是小澈和小晴合刻的。
“起锚吧。”他按下启动键，“共庆号”缓缓驶离空间站，星流鱼的光带立刻像活了似的围上来，在船身周围形成层半透明的光膜。舱内的温度突然升了几度，暖芯炉自动运转起来，飘出淡淡的月影草香，那是光族工匠特意调的“醒航香”，说是能驱散晨雾里的寒气。
驶出极寒星域的瞬间，晨雾突然涌了上来。不是那种清透的薄雾，是带着水汽的浓雾，能见度不足五米，连星流鱼的荧光都被晕成了团模糊的光球。小晴刚把船帘挂好，就听见舱外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撞在了光膜上。
“是雾里的浮石吗？”小澈扒着舷窗往外看，玻璃上立刻凝了层水汽，“不对，这雾里好像有东西在动！”
林宇调高光膜的能量输出，雾中渐渐显露出无数半透明的影子，长着细长的鳍，身体像纺锤，正围着“共庆号”打转。它们撞在光膜上的力道很轻，更像是在试探，影子掠过的地方，雾会短暂地散开，露出底下泛着银光的水面——原来雾泽之境的“雾”，是悬浮在水面上的水汽。
“是雾泽银鳍鱼！”老船长的通讯突然弹了出来，他的影像在屏幕上晃了晃，手里举着本泛黄的航海日志，“这鱼性子温，专吃雾里的浮游生物，但别让它们的鳍碰到船身！那鳍上的黏液会让金属生锈，得用星流鱼的光膜挡着！”
话音刚落，就见条银鳍鱼猛地摆尾，鳍尖擦过光膜，接触的地方瞬间泛起层淡绿的锈迹。小澈手忙脚乱地调高光能，光膜重新变得透亮，锈迹才慢慢褪去。小晴则抓起舱角的星砂粉，往窗外撒了把——星流鱼的光带立刻躁动起来，发出更亮的光，银鳍鱼被这光芒逼退了些，转身扎进浓雾里，只留下圈圈涟漪。
“原来星流鱼和它们是对头！”小晴拍着手笑，“老船长还说，雾泽之境的晨雾里藏着‘回声石’，能把心里的话映在雾上，咱们要不要试试？”
林宇点头时，小澈己经捧着块从舱底翻出的声波石跑了过来。这石头是暗族工匠特制的，能收集声音振动，再通过星流鱼的光膜传出去。小澈清了清嗓子，对着石头喊：“希望今天能找到雾泽的特产雾莲！听说花瓣能做香料！”
声波石发出阵嗡鸣，星流鱼的光带跟着闪烁起来，浓雾里果然缓缓浮现出朵巨大的莲花影子，花瓣层层叠叠，花心处隐约能看到个小码头的轮廓。小晴眼睛一亮，对着石头喊：“希望光族和暗族的孩子们永远能一起坐船！”
影子里立刻多出群手拉手的小人，在莲花码头边跑来跑去，光族的金衣和暗族的蓝衣混在一起，像撒在绿布上的金粉银砂。林宇看着这幕，突然对着石头低声说：“希望‘共庆号’能载着这些心愿，走得稳，走得远。”
声波石的嗡鸣格外悠长，星流鱼的光带突然冲天而起，在雾中炸开朵光花，无数光粒落下来，在船身上凝成层薄薄的光甲。浓雾被这光芒推开条通路，露出前方的莲花码头——码头上果然停着几艘小船，船夫们穿着光暗两色拼接的蓑衣，正笑着朝他们挥手，船头摆着刚摘的雾莲，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看来回声石真能显愿啊！”小澈指着码头边的雾莲田，田里的莲花正随着光带的节奏轻轻摇曳，“你看那片莲田，和你刚才说的‘走得稳’正好对上了！”
小晴己经拉着船夫的手跳上了小船，手里举着朵半开的雾莲，回头喊：“快下来呀！船夫说雾莲要趁晨雾没散摘，花瓣才够润，做香料最香了！”
林宇最后一个下船，脚刚踩上小船的木板，就听见“共庆号”的船铃又响了——是星流鱼在催航。他望着雾中渐渐清晰的莲田，望着光暗两族的孩子们在田埂上追跑，望着船夫用光砂线和韧丝绳编织的莲筐，突然觉得这雾泽之境的晨雾，倒像是层温柔的纱，把所有美好的心愿都轻轻裹在里面，等船驶过，就留下一路芬芳。
船桨划开带着莲香的水面，晨雾在身后慢慢合拢，只留下星流鱼的光带在雾中若隐若现。小澈和小晴正比赛谁摘的雾莲更圆，船夫则在哼着首古老的调子，歌词里唱着“雾会散，船会开，心在一起，路就不会歪”。林宇把那块声波石放进怀里，石头还带着点余温，像揣了颗小小的太阳。
他知道，雾泽之境的晨雾终会散去，但这些映在雾里的心愿，会像雾莲的根，悄悄扎进“共庆号”的航迹里，无论下一站是晴是雨，都能长出片遮风挡雨的绿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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