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坡村的晨光总带着几分柔和，透过启男堂柴房破旧的木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越站在柴房中央，看着地上码得整整齐齐的十捆细麻，指尖轻轻拂过麻线
这是昨日从柳家换来的物资，每一根纤维都还算坚韧，正是教孩子们织布的好材料。
柴房原本堆着些废弃的木柴，前几日他和阿树、石头几个孩子一起清理出一块空地，又找里正借了两张破旧的木桌当操作台，勉强凑出了 “织布教学区”。
“先生，这麻线怎么弄啊？”
阿禾攥着一小束细麻，站在桌前探头探脑。
这孩子自从上次跟着林越学算术，就总来得最早，一双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林越笑着走过去，拿起麻线示范：“先把麻线理顺，顺着纤维的方向分开，不能扯断，你看 ——”
他手指轻巧地将一团乱麻分成几缕，每一缕都粗细均匀，“我们先学绕线，把理顺的麻线绕在这个木轴上，等绕满了，才能穿到梭子里。”
柴房里很快挤满了孩子，有之前跟着学算术的孤童，也有几个西坡村村民家的奴籍男娃
张婶一早带着邻居来围观，见林越真的要教织布，便忍不住开口：“林先生，我家那小子今年十二，在家也只会喂猪，能不能让他来学？每月我给您带一升米，不算白学。”
林越放下手中的木轴，看向张婶和她身后几个局促的村民，温声道：“张婶客气了，启男堂本就是给没处去的孩子一个落脚地，奴籍也好，孤童也罢，只要愿意学，都能来。”
这话让村民们松了口气，纷纷把孩子往前推。
柴房里顿时热闹起来，孩子们围在桌前，有的笨拙地绕着线，有的互相帮忙整理麻纤维，偶尔传来 “哎呀，断了” 的小声惊呼，却没人抱怨，只赶紧捡起来重新理顺。
林越穿梭在孩子们中间，耐心纠正他们的动作，遇到绕线总出错的孩子，就蹲下来手把手教，指尖碰到孩子粗糙的小手时，心里难免想起自己刚到这个世界时的茫然
他想让这些孩子，比自己当初更有底气。
授课到一半，林越瞥见柴房外的柴堆旁，有个小小的身影在晃动。
他悄悄走出去，才发现是个跛脚的少年，穿着打满补丁的短褂，右腿明显有些畸形，手里攥着半块干硬的饼，正透过柴房的缝隙往里看，眼神里满是渴望。听到脚步声，少年猛地回头，像是受惊的小鹿，慌忙往后缩，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偷东西，就想看看怎么织出布……”
林越停下脚步，放缓了语气，从怀里摸出一块还带着温度的馒头
这是早上阿瑶送来的，他没舍得吃。
他把馒头递过去，笑着说：“想学就进来，我教你坐着绕线。你腿不方便，坐着也能学，不碍事。”
少年盯着馒头，又看了看林越，眼眶慢慢红了。
他叫阿澈，右腿是幼时被主家打断的，后来主家破产，他被当作累赘扔了出来，这些日子一首靠捡别人剩下的食物过活。
他躲在柴堆后看了好几天，看着里面的孩子有说有笑地学东西，心里既羡慕又胆怯，没想到眼前这个温和的先生，会主动邀他进去。
阿澈接过馒头，咬了一小口，眼泪却掉了下来，哽咽着说：“谢、谢谢先生。”
林越牵着阿澈的手走进柴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让他坐下，又给他拿了一个小一点的木轴：“咱们先练绕线，慢慢来，不着急。”
阿澈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拿起麻线，学着其他孩子的样子绕了起来。
虽然动作慢，却格外认真，连指尖被麻线磨得发红，都没停下。
傍晚时分，柴房里的孩子大多己经散去，只剩下林越和阿澈还在整理绕好的线轴。
忽然，一阵马蹄声从村外传来，停在启男堂门口。
林越抬头望去，只见几个穿着青色官服的人下了马，为首的女子一身干练的深蓝色常服，腰间佩着一柄长剑，面容清冷，眼神锐利，正是大理寺卿沈砚秋。
沈砚秋是为了查 “西坡村奴籍失踪案” 来的
前几日有村民报称自家奴籍男被不明人士掳走，大理寺便派了人来调查。
她路过启男堂时，看到柴房里亮着灯，便让人停下查看。
透过窗户，她看到一个跛脚少年正认真地绕着线，旁边的男子耐心地帮他调整姿势，桌上摆着整齐的线轴和麻线，没有丝毫混乱，显然是在正经教学。
“大人，要不要进去问问？” 下属低声问道。
沈砚秋摇摇头，目光在柴房里停留了片刻，看到墙上贴着的 “算术课表”，还有孩子们歪歪扭扭写的 “学手艺，靠自己” 几个字，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她对下属说：“此处是学堂，无异常，记录下来便可，不必打扰。”
说完，便转身重新上马，马蹄声渐渐远去。
林越并不知道自己己经被这位实权女官关注，他正专注地教阿澈 “断线修复” 的方法
刚才阿澈绕线时不小心扯断了一根麻线，急得快哭了。
林越拿起断了的麻线，示范着将两端打结，再轻轻拉扯调整：“你看，这样打结，续上的线就不会松，后续织布也不会断。咱们学手艺，难免出错，重要的是学会补救。”
就在这时，林越的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提示音：【织布教学进阶?断线修复解锁，可有效减少细麻浪费，提升织布效率；俊朗?耳后肌肤细腻 —— 耳后皮肤粗糙感消退，触感光滑，俊朗高阶细节优化，美貌值 52→53】。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后，果然比之前细腻了不少。
但他没再多想，只笑着看向阿澈：“学会了吗？咱们再试一次。”
阿澈点点头，按照林越教的方法，成功将断了的麻线接好，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夕阳西下，启男堂的柴房里，一盏油灯亮了起来，映着一师一徒认真的身影。
林越知道，启男堂的路才刚刚开始，从孤童到残疾奴籍，他要帮的人还有很多，但只要一步一步走下去，总能让更多男性找到靠自己立足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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